葉誠的這段話,聽在五名利劍隊員的耳朵裡,是顯得多麼的刺耳與可笑。
畢竟在他們從董玉祥那裡得到的情報來看,葉誠的實力,頂多也就只是在武道宗師中境到後期之間的程度而已。
而他們這邊呢,卻是哪怕實力境界最低的一個,都是宗師巔峰的水平。
這就相當於是一隻弱小的螞蟻,在面對五頭成年大象的時候,居然非但一點不畏懼,反而口出狂言說要一次性把這五頭大象全部幹掉。
這讓領隊的那名利劍男子既感到一種離奇的憤怒,同時也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不解與凝重。
——但凡世間狂悖之人,要麼蠢,要麼瘋,要麼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
“或許,這小子可能還真藏着什麼殺手鐗吧?”
男子眉頭暗暗皺起,似乎是在暗暗揣測着葉誠的殺手鐗究竟是什麼。
而一見領隊的不說話,底下的人可就按捺不住了。
守在葉誠左前方口子的那名利劍隊員一腳踏出,滿是輕蔑地看着葉誠道。
“哼,對付你這種嘍囉,有我一人就夠了,你剛纔膽敢侮辱利劍,我必不能輕饒了你,還有吳教官的仇,我也會一併報掉!”
葉誠斜眼看了說話那名年輕戰士一眼,然後搖了搖豎起的食指:“你,不行,還是一起來吧。”
“我來你嗎!”年輕戰士大罵一聲,帶着滿臉的紅怒,便朝着葉誠衝了過去。
身爲一名宗師巔峰境界的強者,他早就受不了如葉誠這般,不過是一個區區宗師中境的螻蟻,居然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這麼久。
而五名利劍隊員中的領隊,儘管微微一皺眉,有些不喜自己手下的隊員擅自行動,尤其是如此輕易就被這麼粗淺的激將法激怒更是不應該。
但不知爲何,即便是手下隊員做出瞭如此衝動的行爲,他竟也沒有絲毫要制止的意思,似乎也是想借此機會,來試探一下眼前這名對手的實力高低。
電光火石之間,那名年輕戰士已然衝到了葉誠跟前,擡手便是一個擒拿的招式抓向葉誠的肩膀,無論速度還是力道,都絕對無愧於他宗師巔峰的實力。
可以想像,若是這一抓,當真抓到了某個人的肩膀上,哪怕是不去考慮從對方掌心傾泄而出的磅礴真氣,光是千錘百煉鍛煉出來的肉身力量,就足以活生生將肩胛骨捏碎。
然而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
原本年輕戰士只不過是試探爲主,並沒有寄希望於真正能奏效的這一招,竟然真的讓葉誠彷彿毫無防備一般中招了?
“該死的,這小子,究竟是他實力太弱根本反應不過來,還是裡面有詐?”
年輕戰士牢牢扣住葉誠的肩膀,心中儘管產生了一絲疑慮,但很快就被堅定所取代。
“草,管他是有詐還是真的太弱,以我現在的實力,就算是半步大宗師級別的高手來了,也不敢託大硬接,以這小子的年紀,莫非他還能是大宗師不成?”
武者的世界,內勁期是入門,宗師境只能算得上是武道略有小成,而大宗師,纔是真正稱得上登堂入室的武道強者,但是像這樣的存在,幾乎是萬中無一,因爲要想成爲大宗師,不僅僅需要日復一日的勤學苦練,更需要自身對武道的感悟與機緣。
所以在年輕戰士的眼裡看來,即便葉誠是打從孃胎裡就開始練武,滿打滿算到現在也不過才練了二十幾年而已,要是大宗師這麼容易就能達成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早就遍地都是武道大宗師了。
於是,在這種不屑又肯定的念頭作用下,年輕戰士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一招制敵的機會,開始全力輸出,力求在一個回合之內,將葉誠擒下。
然而讓年輕戰士感到無比震驚的是。
無論他手裡怎麼用力,葉誠的肩膀給他帶來的感覺,就像是捏在一塊由鋼鐵澆鑄而成的鐵塊上一樣,不僅不能對對方造成任何傷害,反而是捏得自己五指隱隱作痛。
至於那些灌注到葉誠體內的真氣,更是如泥牛入海一般,只要一進入到對方體內,就會瞬間與自己切斷聯繫,別說是去對方體內搞破壞了,就連收回都變成了一種奢望。
“你...這是在給我按摩嗎?”
隨着葉誠不帶有一絲人類情感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年輕戰士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尤其是當他一擡頭,看到葉誠正注視着自己的那雙深邃眼睛時,一股極爲不妙的預感頓時就從年輕戰士心底裡油然而生。
“糟了!”
年輕戰士臉色大變,正想及時收手以應對接下來的變化。
但這時,只聽到葉誠神情淡漠地說了一句。
“晚了!”
話音一落,年輕戰士就感覺自己的手掌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吸力作用,像是吸盤牢牢地粘在了玻璃上,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緊接着,只見葉誠渾身一震,磅礴無匹的真氣,就如開閘的洪水一樣,開始以葉誠爲中心,一路摧枯拉朽地衝着周圍奔騰而去。
“轟!”
在這股偉力席捲下,年輕戰士就好比是大浪裡的一葉扁舟,毫無懸念地就被直接轟飛,若不是身後有兩名同伴接應他,只怕得當場把牆壁砸出個窟窿來。
反觀葉誠,則是周身衣物皆是無風自動,空氣中受真氣流動而揚起的塵土,亦是如龍捲一般,圍繞葉誠不停旋轉,盡顯高手風範。
“這,這怎麼可能,他只不過是跟我同等境界而已,怎麼可能能瞬間爆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被兩名同伴攙扶着,年輕戰士的雙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着,滿臉的難以置信。因爲在剛纔的接觸中,他通過感知葉誠的真氣純度,基本可以斷定對方並不是傳說中的大宗師,而是跟自己一樣,都是宗師巔峰的武者,唯獨在真氣的量上,對方這瞬間爆發的力量,卻足足是自己的好幾倍。
“你錯了,不是他爆發的力量過於恐怖,而是你之前灌入他體內的真氣,都反過來變成了他用來反擊的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