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張健後,我的眼睛裡本能噴出一股怒火。這個賤比,我和他初中的時候就有仇。那時候他覬覦劉璐,每天跟我玩心眼,還動不動想打我。爲了保護劉璐,爲了不被人欺負,爲了不被別人看不起,我選擇了混這條路。
我和張健之間,我們的恩怨太多了。我們的恩怨,有我和他的,還有他和李晶晶的。李晶晶當初墮落,跟他也有着直接的關係。
我心裡的火越來越大,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坐下!”拿刀架着我脖子的青年對我說。
“坐你媽了個比!”我惡狠狠的瞪着拿刀架我脖子的青年。
“草你媽,你找死吧?”拿刀青年沒想到我被抓了還這麼橫,他的片刀在我脖子微微用力,我感到了一絲刺痛。
“放他跟張健打,他打不過張健。”白大少笑吟吟的看着我們。
張健聽了白大少的話,遲疑了一下。不過他想了幾秒鐘,還是笑着朝我走來。張健笑的猥瑣,像迷失在電腦顯示器前的少年。
白大少讓我打,是想看我們狗咬狗啊。我明白白大少的想法,但我還是要和張健打。因爲我和張健,我們直接遲早要有個瞭解。
張健朝我衝了過來,他一腳狠狠的踹向我的肚子。張健打架厲害,上初中的時候就是學校第一打手。他的力量我見識過,我不敢跟他硬拼。我看着張健踹來的大腳,趕緊躲過。張健踹了個空,一記擺拳朝我打來。
砰!張健的速度很快,我給他一拳打中臉頰,有種下巴脫環的感覺。
“小比崽子,就你這兩下還敢跟我打?你身邊沒有那羣小弟,你狗屁都不是!”張健不屑的罵我,一拳打向我的肚子。他的速度,變慢了很多。
我沒躲也沒閃,硬捱了張健一拳。
“是嗎?”我冷冷的問了一聲,一拳打向他的鼻子。
砰!張健輕敵了,我的拳頭打在了張健柔軟的鼻子上。人不狠站不穩,張健此刻在我眼裡已經不能算是人了。他的鼻子,在我眼裡如一塊海綿。我趁張健還沒反應過來,一拳又一拳打響他的鼻子,他的鼻子被我打的鮮血橫流。
“你要不那麼賤,你狗屁都不是!”我大吼一聲,最後一拳打的張健後退幾步。
張健的鼻子流着鮮血,他倒退的時候撞在十少的身上,十少輕輕一把推住張健。
“張健,你原來就這點本事啊。哎,我還想收你當小弟呢。”十少嘆了口氣。
十三少的人各個家裡有錢,十少不但家裡有錢,而且自小學習跆拳道。他是十三少的成員,還是我們學校學生會的一個部長。如果今年白大少畢業,下一任十三少的老大,肯定非他莫屬。
張健被我打出鼻血只是一時輕敵,他忘了,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他叫到水房打哭的少年了。他被十三少諷刺一句後,抹了一把鼻血嗷嗷怪叫着朝我撲來。
張健打架比我厲害,跟他比拳腳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我趁我旁邊一個青年不注意,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片刀。
張健看到我手裡的片刀後,一把停了下來。我看張健那比樣心裡講話了,尼瑪的,我任你功夫再高你也得怕片刀!
張健很怕我手裡的片刀,他擦着鼻血虎視眈眈的盯着我不敢上。
“哥們,你把你的刀借我下。”張健想了想對旁邊一個拿刀的青年說。
我聽到張健的話心裡一緊,如果張健借來刀的話,我和他真的要以命相搏了。
拿刀的青年沒借張健刀,而是朝白大少看去。
“張健,你打韓洋還用刀?”十少陰森的聲音在張健身後響起。
“我,我怕受傷……這小子逼急了真敢拿刀砍人。”張健對十少說。
“呵呵,原來是怕受傷啊……”十少輕蔑的笑了一下。他說完又說,“常樂,我看張健給你當小弟差不多。”
“我怎麼了?”常樂面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問。
“你自己心裡明白。”十少冷笑着看常樂。
“草,我明白你媽逼!”常樂直接對着十少破口大罵。
“常樂,你敢以下犯上?”十少怒了,他將拳頭攥的緊緊的。
“我哥是張小雨和黃毛,我姐是馬婷婷,你敢動我?”常樂一下站了起來,怒氣騰騰的看着十少。
“行,你牛比!”十少惡狠狠的瞪着常樂,氣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直響。
“草……”常樂不屑的罵了一句。他爲了我,得罪了十三少中不少人。他身爲十三少的成員,十三少的人早就看他不滿了。只是大家拿他強悍的背景沒辦法,任他自己發展。
常樂家是城東的,城東的張小雨現在已經是韓莉手下的得力干將。他說的黃毛則屬於城中,黃毛雖然不是佟玉寶的手下,卻也是城中勢力的中堅力量。至於馬婷婷,她老爸馬大老闆是董老大年青時的拜把子兄弟。馬大老闆除了跟董老大關係好,跟城中的佟玉寶更是好的如親戚一般。誰不給馬婷婷面子,就是不給董老大和市中心老大佟玉寶的面子。
城東羅胖子、城西趙瘸子、城南高武林、城北董老大、市中心佟玉寶,隨着他們五大勢力混戰的開始。常樂、白大少他們這些跟黑勢力沾點關係的學校中的佼佼者,也紛紛登上混戰的舞臺。
常樂罵了十少,十少只是狠狠瞪了常樂一眼。常樂說的沒錯,他大哥是張小雨和黃毛,他姐是馬婷婷,確實沒人敢動他。
“張健,你到底上不上?不上滾出去!”十少被常樂氣的沒辦法,只好拿張健出氣。
張健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他被十少罵的雙眼通紅。他想過來打我,卻畏懼我手裡的片刀。
“張健,你是光明街的人!”我拿着片刀冷冷的說。
張健紅着眼睛,他聽我說完後愣住了。
“張健,你是十三少的人!”十少冷冷的對張健說。
張健聽了我和十少的話冥思苦想,他現在已經開始爲難了。
“張健不適合加入咱們,讓張健走吧。”白大少說話了。
張健聽了白大少後,眼睛變得更紅了。他以前的老大錢龍已經被他出賣了,他的同夥呂志廣被我打斷了腿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他現在的老大郭勇也臣服於白大少,他已經沒有選擇了。
“啊!”張健想了想,大叫一聲朝我撲來。
我對張健說他是光明街的人,只是想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還記得自己是光明街的人,他站在我們這邊的話,也許我會將我們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
我希望他是個和我一樣的好人,可惜他不是。
對待朋友,我可以將他當我的親人對待。但是對待敵人,我的片刀絕對不會留情。我手裡的片刀,毫不留情的朝張健頭上砍去。
張健衝到我身邊時,身子向旁邊躲了一下。我感覺到嗤的一下,我手中的片刀砍破他的衣服,和他肩膀的肉深深劃過。張健硬生生的捱了我一刀,然後一拳朝我打來。
張健是金牌打手級別的混混,他的拳頭如錘子一般堅硬。我的肚子給他狠狠一拳打中,我痛的五臟六腑都擠成一團。我胡亂的又砍了張健一刀,張健一拳砸中我的後背,我整個人倒在地上。
“草你媽的!”張健雙腳來回踢我,踢的我想站站不起來。
我緊緊握着刀子朝張健的大腿狠狠刺了兩刀,張健沒有反應,仍然不停的踢我。他的兩條腿很壯很有力量,我給他踢的身上像散架子一般難受。
“真是諷刺啊。”常樂站了起來。“堂堂七煞老大、學校老大夏果,竟然像孫子一樣給白大少下跪。如果七煞老大和夏果還有韓洋合夥對付白大少的話,應該不比白大少差吧?”
“他們怕我舅舅高武林。”白大少淡淡的看着常樂。
“呵呵,一羣懦夫!”常樂罵了一句,然後拿起一個啤酒瓶子朝張健丟了過去。他的動作,幾乎和白大少一模一樣。
“從現在開始,我退出十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