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廣場,人山人海,兩邊仿古的建築掛着紅色燈籠,而路中間,五彩繽紛的花燈爭相競彩,結伴而行的情侶,三口之家,點燈塔、舞火龍、走月亮,熱熱鬧鬧。
也有穿着唐裝漢服的青年姑娘們,三五成羣,聚在一起,猜着燈謎,吃着月餅,猜中猜不中,都是歡聲笑語。
像莫問這樣形單影隻的,也有,卻是少數,中秋佳節,誰不圖個團團圓圓?
“哎,那不是老莫?”
“有點像!”
莫問循聲望去,卻是李言和楊華,還有李花。
“真是老莫。”李言三人走過來,楊華嘿嘿笑着,“老莫也是來看許清婉的?”
“這是什麼鳥?”李花注意到蹲在莫問肩膀的烏鴉,好奇的伸出手想摸。
烏鴉上下打量李花,長得勉強可以,不過,鴉是有原則的,怎麼能讓人隨便摸呢?
烏鴉拍掉李花的手。
“這鳥脾氣很臭,別介意。”莫問歉意道。
“沒事。”
李花是林秀秀的同桌,和李言是親戚,留着短髮,女漢子類型,和男生玩得很開,不在乎的擺擺手。
花燈長街上,莫問、李言、楊華和李花邊玩着,邊朝廣場走去。
“莫問也喜歡許清婉?”李花不經意地問。
正喝果汁的莫問嗆得直咳嗽,微微臉紅,撓着頭,“這個……”
李花白莫問一眼,“扭扭捏捏,喜歡就直說,又不會死?”
“哈哈,新晉國民女神,哪個男生不喜歡她?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言大笑着,摟住莫問,“何況,老莫近水樓臺先得月,班裡那麼多男生,偏偏就和他坐,猿糞啊!”
李花不屑,“呸,兔子還不吃窩邊草,許清婉是女神,是淑女,你們幾個,連**絲都不是,還君子?”
“咳咳,阿花,我怎麼說也是表哥,給點面子。”李言擠眉弄眼。
楊華忽然嘿嘿笑起來,“我想到了,一根腦筋,是豬!”
莫問三人都是愣住,同時朝楊華比中指,李言拍着楊華肩膀,“兄弟,這種事你知道就行,別告訴我們。”
楊華這才反應過來,“臥槽,難怪那幾個女的都笑我,尼瑪,誰這麼缺德,出這種燈謎?”
李花笑得肚子疼,“不是出燈謎的缺德,是猜燈謎的傻。”
逛一陣,李言看看時間。
“八點,中秋晚會開始了!”
晚會分內場外場,內場需要買票,外場,也就是今天搭建舞臺的地方,豎起大屏幕,工作人員忙碌着,湊熱鬧的行人聚攏,悠揚的音樂飄出,晚會已經開始。
莫問他們擠進去,畫面清晰,歌聲嘹亮,不是現場,卻也有現場氣氛。
“許清婉第幾個節目出場?”李花大聲問。
“不知道,似乎是舞蹈。”李言喊。
“有陰氣!”
蹲在莫問肩膀上的烏鴉擡頭,莫問也有所感應,同時朝人羣中看去。
一個小丑面孔的人盯着莫問,而後隱沒在人羣中。
“是鬼?”莫問小聲問烏鴉。
烏鴉搖頭,低聲說,“跟上去。”
廢話,當然跟上去。
說話的時候,莫問已經朝那裡走去,要覺醒鬼差術,就需要抓鬼,好不容易遇上不算太強的鬼,自然要抓。
擠出人羣,莫問四處張望,感受逸散的陰氣。只是四周人太多,殘留的陰氣已經被衝散。
“在那裡!”烏鴉指着路燈下黑暗角落,小丑盯着莫問,露出詭異笑容。
莫問跑過去,那小丑轉身就走。他走快,小丑也走快,他停,小丑也停,似乎要將他引向哪裡。
烏鴉提醒,“衝你來的,小心點。”
莫問“嗯”一聲,手伸進褲袋,捏住張文武的鈴鐺,烏鴉說鈴鐺染過張文武的血,對付小鬼輕而易舉。
十分鐘後,小丑在體育館後門停住,路燈昏暗,人煙稀少。
莫問也停下,離小丑十米距離。
“你是誰,引我來這裡做什麼?”
小丑歪着身體,近乎九十度角,裂開嘴,陰陽怪氣的聲音十分滲人,“想知道我是誰嗎?我們玩個遊戲,你贏了就告訴你。”
“這裡,是中秋晚會現場,聽,多美的歌聲,啊,我愛你……哈哈哈哈,聽到沒有?”
莫問沉聲喝問,“你要做什麼?”
“哎呀呀,這麼着急,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和我玩遊戲嗎?那好,鑑於你這麼迫不及待,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小丑雙手合攏放在頭頂,身體歪向另一邊,原地轉半圈,讓手指向體育館。
“今晚是中秋晚會,許清婉要上臺表演,演什麼呢?嫦娥奔月!哦呼呼,嫦娥,好漂亮,奔月,好美妙,可是,鋼絲忽然,啪,斷掉了,啊……嫦娥掉下來,這就不美妙,不漂亮了,哈哈哈哈……假設許清婉重四十千克,自由落體運動,她需要多少時間摔在舞臺上?”
莫問冷喝,“高度?自由落體運動,掉落離地高度!”
“高度?哎呀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小丑轉圈,指着莫問。
“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你決定着國民女神,無數網友追捧的許清婉,也就是今晚的嫦娥墜落下來的離地高度。啊,是不是壓力大增,請像拯救學校一樣,拯救我們的女神吧,我們的英雄!”
“哼,我在這裡把你打倒,你還怎麼害人?章清!”莫問怒哼,朝小丑衝去,猛地躍起,小腿繃緊,橫掃千軍。
含怒之下,莫問這腳超水準發揮,頗有張文武的影子,正中小丑的臉。
小丑被踢飛,撞在路燈上。
莫問冷冷看着小丑,“章清,別裝神弄鬼,我知道是你,爲什麼不回家,你家人多擔心你?”
“哈哈哈,莫問,別在這裡假仁假義,你算什麼東西?覺醒魂的力量而已。”小丑扶着路燈站起,笑臉盯着莫問,透着陰森,嘴角流血。
“哦,忘告訴你,五個節目後,就是嫦娥,奔月!”小丑忽然消失,下一刻,出現在莫問前面,伸出手,掐住莫問脖頸,“鬼神的力量,我也有,比你更強!”
小丑盯着莫問,“是不是很驚奇?不可置信,哦,這都是拜你所賜。你無法想象,我受多少痛苦才活下來,每當我忍受不住,我都會想到你那醜惡的臉嘴,恨啊,怨啊,統統涌出來,成爲我的力量!”
莫問被鐵鉗般的手夾住,無力的掙扎着。
“痛苦嗎?不,痛苦纔剛剛開始,我要讓你受盡人生痛苦,讓你知道什麼是痛苦。”小丑鬆開手,莫問咳嗽着摔在地上。
“我要折磨你,一點一點地,慢慢地,讓你絕望,哈哈哈,人生最得意的,莫過於看到仇人在自己腳下,哀嚎,痛苦,絕望!”
“你究竟是誰?”莫問盯着小丑。
小丑跳到路燈下,“我是誰?你不是猜到了?”
“你不是章清,章清沒有你這麼邪?惡。”莫問站起來,盯着小丑,“你是鬼,惡鬼!”
“人總會變的,就像你,不也在變?”小丑立在路燈下。
“啊哈哈,廢話不多說,遊戲開始,我先公佈遊戲內容,這是個很簡單的英雄救美女的狗血遊戲,遊戲主角,噹噹噹……”
小丑指着莫問,“你,就是你,對,你沒聽錯,就是你,很幸運。”
“遊戲女主角,噹噹噹,我們最清純,最高貴,最傲嬌的女神,許清婉。”
“遊戲內容,體育館內,有我,也就是你們最最討厭的小丑大人藏下的三張考卷,每張考卷三道題,現在離許清婉登臺還有三十分鐘。
我們的主角,啊,也就是你,莫問,你要將它們找到,並完全解開,解對六個,三十米,七個,二十米,八個,十米,九個,哦,嫦娥成功奔月,也就是說,我們的英雄要抱得美人歸,至少需解開六個,否則,死!”
“當然,你覺得可以用你的力量阻擋我的話,儘管嘗試,你可以報警,可以呼喊求救,儘管去嘗試,時間滴答滴答,想不想知道從三十米高度摔下來會不會死?”
“三張題卷在哪兒?”莫問盯着小丑。
“好選擇,這裡有三個燈謎,每個燈謎對應一張題卷的位置,去吧,我的英雄,去解救女神吧!我會在暗中盯着你,別想作弊!”
說完,路燈閃爍,暗下來。
當路燈亮起,小丑已經消失,而路燈下,壓着白紙。
“真**!”烏鴉從暗處走出來,眼中有着忌憚。
莫問沒有說話,走過去拿起白紙,上面寫着淌血的字。
“白色!”
“紅色!”
“黑色!”
“這算什麼燈謎?”烏鴉瞪眼。
“他要殺人,你能阻止嗎?”莫問問烏鴉。
“他的實力,應該達到鬼差等級,我無法阻止。”烏鴉搖頭。
莫問看向夜幕下的體育館,隱約有歌聲傳出,深吸氣,捏緊紙條,“先進去。”
寧市體育館在五年前建成,外形似展翅的雄鷹,可容納五萬人,設施齊備,承辦過大型運動會。
附近安保嚴密,爲確保晚會順利,公院派出不少幹警協助體育館巡邏。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些粉絲爲逃票看演唱會,早已經用無數次的犧牲,研究出通往勝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