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伏虎手握長棍,不給牛娃絲毫喘息的機會,抖動的長棍如同旋風一樣,風聲呼嘯,氣勢強橫,轉手之間,長棍所過之處,寸寸棍影,讓牛娃眼花繚亂的同時,心神巨駭,這個人的實力,恐怕不弱於爺爺,自己斷然不是他的對手。
牛娃左衝右突,但是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開師傅的攻擊圈,長棍像是鎖定了牛娃一樣,從天而降,四面八方都是棍影,牛娃終於躲不過去,肩膀之上,一記重擊,被生生敲斷了骨頭,肩骨,肩胛骨,臂骨,全部粉碎。牛娃疼的幾乎要流出眼淚,皮開肉綻,整條胳膊,瞬間失去了知覺,牛娃的心,也是跟着沉入了谷底,自己,或許難逃此劫了。
韓麒的臉色也是極其的難看,但是卻愛莫能助,心裡着急,卻使不上勁兒,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牛娃重傷,要知道以釋伏虎這等有着華夏潛龍榜前列實力之人,一棍之威,那是相當可怕的。全力一擊,甚至命中要害,擊殺牛娃,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棍棒之威,將牛娃的肩膀砸的皮開肉綻,骨頭全裂,由此可見,釋伏虎這一棍之狠烈,完全出乎了牛娃的預料。釋伏虎雙眼放光,顯然很是興奮,這一棍,打的牛娃重傷不堪,也算是爲釋七報了仇,但是還不止於此,接下來,纔是他真正準備狂虐牛娃的時候。
“連我的一棍都接不住,看來,我還真是高看你了。牛娃是吧?今天,我就把你生生打成肉餅。”
釋伏虎怒喝一聲,笑容陰森而詭異,再度揮舞着長棍,凌空而起,砸向了牛娃的背部。牛娃單膝跪地,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臉上掉下來,眼見釋伏虎一棍下來,牛娃滾落而出,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釋伏虎的一棍,而就在他之前跪着的那一塊,一米見方的石板,已經是被鐵棍砸的四分五裂,佈滿了蜘蛛紋絡,牛娃倒吸了一口冷氣,雙眼之中帶着驚恐之色,連連後退。
“躲得過初一,又怎麼躲的過十五呢。我看你能躲到幾時。”
釋伏虎再度撲將而上,速度迅捷如風,而牛娃也是根本逃不出師父的手掌心,釋伏虎一棍棍的敲在牛娃的身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敲了七棍,每一棍,都入肉三分,骨頭碎裂,雙肩臂骨完全被擊碎,再加上背部的骨頭,胸前的肋骨,牛娃咬着牙,忍着痛,宛如承受着地獄火煉
的煎熬,但是他卻是一聲未吭。
“果然是快硬骨頭,我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哈哈哈。”
釋伏虎放聲大笑,手中長棍猛然一擲,宛如一支離弦之箭,衝着牛娃飛去,牛娃想要閃躲,但是身體的重傷負荷,確實難以達到他想要變換的角度跟姿勢。心有餘,而力不足。鐵棍生生穿過了牛娃的膝蓋,這一次,牛娃雙膝跪地,再也忍不住痛苦,嘶聲力竭的怒吼一聲,那股痛楚與慘烈,沒人能體會。膝蓋骨被洞穿,那將是何等之大的痛苦,鮮血直流,就連牛娃也是狂噴出一口鮮血,神色瞬間黯淡了下去,不斷的喘息着。
“牛娃!!!”
韓麒狂嘯一聲,他同樣是筋疲力竭,剛纔的那一棍,可想而知,牛娃承受的痛苦,有多麼大。他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孩子,僅此而已。
韓麒不知道他跟陳琅琊有着怎麼樣的過去,但是牛娃對陳琅琊的信服跟愛護,是他見過最動人心絃的兄弟之情。
“只要你說陳琅琊是懦夫,我保證,你就可以保住你另外一條腿的膝蓋骨。”
釋伏虎笑容凜然,宛如魔鬼,在場不少人,都是有些心驚膽寒,換做是一般人,早就昏厥過去了,沒想到牛娃依舊如此的堅挺。
哪怕是左壯跟狼三等人,都是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暗歎釋伏虎太狠了,而牛娃,也的確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想讓我說琊子哥是廢物,是懦夫?我呸!癡人說夢吧你,我寧死都不會說的,我相信,我琊子哥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牛娃聲音低沉的說道,充滿了厚重感,因爲他本身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氣力說跟釋伏虎爭執,牛娃如今已經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更不知道,他究竟斷了多少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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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氣,那我就看看,究竟是你的骨氣硬,還是我的鐵棍硬呢?”
釋伏虎一步飛躍,將遠處插入石牆之中的鐵棍拔出,回首一棍,打在了牛娃的脊柱之上,獻血再度噴薄而出,牛娃的眼神,也是變得灰暗了不少。這個充滿了蓬勃朝氣的農村男孩,在這一刻,生命之燈,已經危在旦夕。
“釋伏虎!你有種就衝我來,何苦爲難牛娃,老子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韓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因爲他不忍心再看,牛娃那件淺色的外套,已經被鮮血浸染,變
的殷虹殷虹的,不堪入目。
“着什麼急?待會他死了,下一個,就是你。”
釋伏虎輕輕的瞥了韓麒一眼,那個廢物,同樣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哈哈哈,痛快,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老子,東北虎?我看你還真是玷污了那麼威猛霸道的動物,想要把我折磨致死,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只要我琊子哥在,你總有一天會被他殺掉的。”
牛娃咧着嘴,滿嘴的鮮血,肆意的狂笑着,他不怕死,但是他怕,見不到琊子哥還有爺爺最後一面。
爺爺說過,男人的脊樑,寧折不彎。哪怕是到了臨死的那一刻,依舊要體體面面,方方正正的,真正的漢子,血流乾,也不曾流淚。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就看你能捱到什麼時候。”
釋伏虎冷哼一聲,果然是塊醬骨頭,冷笑着雙手握緊了鐵棍,飛身躍起,一棍落下,這一次,生生打碎了牛娃的膝蓋骨。
“嘶嘶——”
牛蛙的臉,幾近扭曲,青筋暴起,不斷的大口喘息着,雙眼赤紅,渾身顫抖,不過依舊死死的盯着釋伏虎。
“去死吧!”釋伏虎怒喝一聲,收棍而立,雙手握住鐵棍的一頭,另一頭,凌空落下,砸向牛娃的腦袋。
棍棒如風,千鈞一髮!
就在此時,一到白色的人影,橫空而出,雙手托住了長棍,閃電般的一腳,踢向釋伏虎,兩人之間交手即分,就連鐵棍,都是被瞬間扯斷,釋伏虎面色一寒,踉蹌着後退了十餘步,而那道白影則是紋絲未動,目光如炬的盯着釋伏虎。此人,正是陳琅琊。
陳琅琊緩緩的蹲下身,目光落在牛娃的身上,呼吸微微一滯,緊緊的將牛娃摟緊懷裡。
這一刻,牛娃赤紅的雙眼之中,終於留下了一滴淚水。
“對不起,琊子哥,來晚了。”
“不晚,琊子哥。我沒給你丟臉吧?我算真正的男人嗎?琊子哥。”
牛娃笑着哭泣道,臉上緊繃的表情,也是逐漸放鬆下來,純潔的,像個孩子。
“娃子,琊子哥以你爲榮。”
陳琅琊輕輕的摸了摸牛娃的頭。大山深處,你總是站在琊子哥的身前,怕琊子哥身體弱,遇到猛獸。這一刻,由琊子哥爲你遮風擋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