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瑾敲響辦公室門,肖徹請他進門,如他所料黎朗就在裡面。
“容珣也在呀?”
朱容瑾故作驚訝,黎朗淡然的喝茶,靜靜的看着朱容珣做戲。
氣氛冷卻幾秒,朱容瑾笑了笑走過去,顯然黎朗已經看出破綻了。
“如你所願,我去看她了。”
“果然瞞不住你。”
朱容瑾把沈夫人送來醫院,就是爲了方便黎朗探望。
“做戲也要真點,好歹是前任會長夫人,怎麼會隨意來這種破醫院養病,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黎朗一語拆穿朱容瑾,你順便損了肖徹。
“說清楚,我醫院哪破了。”
肖徹不滿質問,黎朗都沒搭理他。
“你把我還活着的事告訴她了對嗎?”
黎朗質問。
“母親有權利知道自己兒子的情況。”
朱容瑾點點。
“你背信棄義。”
黎朗指責朱容瑾。
“我背信棄義,你就是忘恩負義,你說你埋怨父親,可以理解,但你埋怨母親就有些無理取鬧了。母親生你養你,得知你被綁架,每天寢食難安,以爲你遇難了,母親差點就隨你去了,幸好被我和父親及時發現,才撿回一條命。可你呢,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死活不肯回家,十多年了,你沒有在母親身邊盡一天孝,如今母親病倒,你還是不肯去見她。”
朱容瑾反過來指責黎朗。
“怎麼就變成我的錯了,肖徹,你評評理。”
朱容瑾還能顛倒黑白,黎朗又沒有他一樣的口才,讓肖徹評理。
“這麼說來,是你的錯。”
肖徹指着黎朗表達自己的意見。
“什麼?”
黎朗瞪大眼,肖徹既然叛變了。
“大少爺說的沒錯啊,又不是夫人的錯,一個女人經歷喪子之痛,三十年來又飽受念子之苦,最終思念成疾,已經很不容易。而你爲了一時的怨憤,這麼多年了,沒有盡到做兒子的責任,這就是不孝。”
肖徹和朱容瑾同一戰隊,斥責黎朗。
“行,你們串通好了是吧,我說不過你們,我走。”
論口才,黎朗說不過他們摔門而去,他走後,朱容瑾肖徹舉起茶杯同飲。
黎朗氣沖沖的離開辦公室,在電梯門口,剛帶上墨鏡,老會長帶着朱容樺朱容珹姐弟乘坐電梯上來,父子倆正面相遇。
老會長沒注意到黎朗,帶着兒女從一旁走出電梯,黎朗心絞頭痛。不知是因爲埋怨父親當年沒有及時救他,還是因爲自己站在眼前,父親沒有認出他。
黎朗走進電梯,摁下一樓,完全沒注意到電梯關閉的最後一刻,老會長回頭了。
“爸,你在看什麼?”
朱容樺問老會長。
“剛纔那個人怎麼那麼像你大哥?”
老會長後知後覺,才發現黎朗眼熟。
“沒注意,您是不是看錯了。”
朱容樺回頭看,電梯面前已經沒人了。
“真的好熟悉,容珣?。”
憑着對他熟悉的感覺,老會長想起了遇害的兒子,準備追上去。
“爸,您在說什麼啊?母親還等着我們呢?”
朱容樺朱容珹姐弟兩拉住老會長,老會長只好放棄。殊不知就是這不經意的一眼,卻是父子倆最後的訣別。
沈夫人出院回家,臥室裡只有一家三口,朱容瑾將朱容珣劫後逢生的事情告知老會長,他才得知自己的小兒子還沒有死。老會長聽聞驚喜無比,激動的抓住朱容瑾的手臂。
“容瑾,你沒跟爲父開玩笑吧,容珣真的還活着?”
“父親,是真的”
朱容瑾堅定的點點頭,老會長喜極而泣。
“這麼多年了年了,我都不敢想我的兒子還活着。”
“容瑾,你弟弟在哪?我這就去接他回來。”
老會長擦掉朦朧的淚花,問道。
“父親,這個····”
朱容瑾爲難。以黎朗的脾氣,對父親的怨恨,就算去了也只會無功而返。
“老爺,容珣恨我們。”
沈夫人痛心說道。
“說的是,我還有什麼臉面去求他原諒。
老會長料會是這種結果,無力的撐着牀頭櫃,只好消了與兒子相認念頭,。回想過往,懊悔不已,當初他就應該放棄會長之位,也就不會骨肉分離這麼多年。
“父親,容珣流落在外多年,吃了不少苦,他一時接受不了也於情於理,我會慢慢勸他。”
朱容瑾安撫父親,老會長含淚點頭。
“父親,母親,在這之前希望你們聽兒子的,暫時壓制對容珣的思念,千萬不要去打擾他。我擔心他會一起之下又一次離開。”
黎朗的性格朱容瑾是瞭解的,當初想盡辦法才把他留在南洲,就怕他心裡的怨恨不減,離開南洲,要想找到他簡直大海撈針。
“另外,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有關容珣的事。他身份特殊,何況綁架容珣的幕後主使還沒落網,若他的消息傳出去,可能會招來橫禍。”
緊接着朱容瑾有萬千叮囑。
“好,這件事都聽你的。”
老會長連連點頭。
“有這麼嚴重嗎?”
沈夫人有些不情願。
“夫人,你忘了,當年就是因爲暴露你們母子三人的消息,那些人才抓住我的把柄威脅。我們不能讓悲劇再次發生。”
老會長也提醒沈夫人事情的後果。當年老會長參選會長,把沈夫人母子三人隱藏在外城,不知怎麼就泄露消息,朱容珣才遭遇不測。
“那好吧。”
當年的事沈夫人心有陰影,只好點點頭同意。
“容珣,一定要把你弟弟帶回來。”
把所有寄託都放在朱容珣身上,能不能再見朱容珣就依靠朱容瑾了。
“放心了,我肯定會把容珣帶回來,別的不說,他對我這個大哥還是很好的。”
朱容瑾笑笑,雙手攔着二老的肩膀,向老會長夫婦承諾。這個承諾在不久的將來實現了,卻是朱容瑾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回來。
過兩天就是五年一次的首領大會,朱容瑾要前往梵洲出席大會,這是朱容瑾第一次出席首領大會沒有經驗,老會長也會跟從前往。
晚上,沈妙傾剛把小錦琰哄睡,從嬰兒房裡回到臥室,朱容瑾已經梳洗完畢,照常躺在牀上看書。
“照看孩子怎麼比集訓還要累。”
沈妙傾做在牀邊生了個懶腰,嘴裡抱怨說。朱容瑾莞爾一笑,放下書本,摘下眼睛,給沈妙傾按揉肩膀。
“辛苦你了,既要工作還要照顧兒子。”
朱容瑾心疼妻子。
“誰讓我是你老婆呢。”
沈妙傾享受這朱容瑾的按摩,累是累了些,但十分滿足此刻的生活。
“既然這樣,那過兩天的首領大會你就留在家裡休息。你剛在醫院做了手術,日夜照顧錦琰,實在辛苦。前往梵洲都要做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身體會容易累壞。”
朱容瑾實在不願意妻子過多操勞。
“我當然樂意留在家裡休息,但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你忘了父親也會陪同,也就去個把星期,很快就回來,不會有問題的。”
“那好把,我就在家等你。”
能留在家沈妙傾當然歡喜,何況她也不喜歡那些社交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