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也應該去死!”任俠收起手機,告訴白紙扇:“不過你很幸運,你對我來說有點用處,所以我把你留了下來!”
荷蘭辮跟着對白紙扇說道:“明白沒有,你們這幫人都得死,包括老鬼華在內,不過你現在有機會救自己一命!”
“怎麼樣,想好沒?”任俠又用腳踢了一下旅行袋裡的錢:“或者拿上錢去享受後半生,或者現在就告別人生!”
荷蘭辮對任俠說道:“如果他不想活了,老大你還是把他交給我吧,我親手幹掉他。你剛纔說——最原始的武器就是最有用的……”說到這裡,荷蘭辮的笑容變得陰險起來:“看來***我是用不明白了,還是給我一把***,把他一百零八塊!”
“可以。”任俠答應了:“隨便你怎麼玩,我無所謂。”
荷蘭辮很是高興:“我現在就去取***。”
白紙扇急忙喊了一聲:“別……千萬別!”
荷蘭辮轉身看着白紙扇:“幹嘛?”
白紙扇顫聲說道:“我……我不想死……”
任俠衝着白紙扇吐了一個菸圈:“那麼你就是想要合作了?”
此時在白紙扇看來,任俠哪裡是一個人,根本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把老鬼華的計劃如實告訴我,他到底要幹什麼,目的是什麼。等到選舉坐館那天,你投我一票……”頓了一下,任俠一字一頓的說道:“然後拿着你的錢你就可以滾蛋了!”
白紙扇嘴角不住的抽搐着:“你讓我選你當坐館?”
“對。”任俠坦率的告訴白紙扇:“你剛纔沒猜錯,不只是我沒死,別佬文也沒死。我們兩個全都裝死躲起來了,爲的就是看老鬼華繼續表演,你應該明白這意味着什麼,老鬼華的那點伎倆早就被我們看穿了。表面上我跟別佬文拼得死去活來,實際上我們背地裡把酒言歡,而且別佬文也支持我成爲坐館!”
白紙扇徹底絕望了:“是嗎……”
“順便告訴你,我早就查出來了,幹掉衰明的不是別佬文,而是另有其人。”任俠把菸頭扔到白紙扇面前,擡腳踩滅:“你們至少有一句話沒說錯,我想要坐穩老大的位子,就必須給衰明報仇!不過,真兇既然不是別佬文,我報仇當然也報不到別佬文的頭上,不要以爲我不知道真兇是誰!”
白紙扇徹底妥協了:“我說……我全說……”
“很好。”任俠打了一個響指,吩咐荷蘭辮:“給他拍下來!”
白紙扇覺得,自己再頑抗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一五一十把老鬼華所做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荷蘭辮則拿出手機,把白紙扇整個供述過程,全部拍攝成了視頻,還特意拍攝了一下任俠帶來的那堆錢。
事實上,白紙扇的供述沒有補充太多新信息,任俠對老鬼華的計劃,已經揣摩的差不多了。
老鬼華挑撥地區大佬之前的矛盾互相殘殺,爲的就是清洗掉所有地區大佬,沒有人可以跟自己爭奪坐館的位子,換句話說,老鬼華是準備連任坐館。
必須一提的是,老鬼華這個坐館本來就是連任而來,但這一次連任跟以前可不一樣。以前老鬼華連任也只是繼續當坐館,這一次按照老鬼華的計劃,連任之後還要接收三個地區大佬的地盤和生意,稱得上是名利雙收了。
如果老鬼華的這個計劃可以實現,那麼和宏利也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和字頭,完全變成了老鬼華的私人組織。
前文曾經提到過,HEI社會的各種幫派分作很多類型,和宏利跟後港或者蘇逸辰完全不同。後港可以看做花背榮的私人組織,蘇逸辰那幫小弟同樣是蘇家的私人力量,類似於和宏利這種和字頭社團,則是建立在兄弟結義基礎上的一種聯盟,這意味着這種社團並不屬於某個個人所有。社團之內所有成員皆是兄弟,正因爲是一種聯盟性質,所以坐館才需要大家選舉決定,就像蘇逸辰先前對任俠說的一樣,和字頭的這一套規矩歷史可是比米國都要悠久,已經沿襲數百年。
同樣因爲是一種結義性質的聯盟,所以社團裡面每一個重要角色,其實都是某個地方的大佬。老鬼華本人也是地區大佬,有自己的地盤和生意,坐館這個位子自然也可以被其他地區大佬取代。毫無疑問,哪個地區大佬當上了坐館,就可以藉機擴大地盤和生意,這也就是爲什麼這些人互相殘殺都想要上位,歸根到底還是錢字作怪。
在地區大佬之下,還有一些老大,也是有自己的地盤和生意,只是規模就小了很多,可能只是有一條街或者幾個門面。比如荷蘭辮,算是任俠手下的一個老大,就經營着燒烤店和酒吧,自己管着兩條街。
這也就意味着,和宏利這種組織,是各種各樣不同層級的老大,一層一層堆積起來的金字塔結構。最上面的老大自然就是坐館龍頭,坐館龍頭下面是任俠和別佬文這樣的地區大佬,地區大佬下面則是各種老大。有的老大下面還有老大,當然那種層級比較低的老大,基本沒什麼生意,也沒什麼小弟,有的甚至可能就一兩個小弟。
如果和宏利改變過去這種狀態,演變成了老鬼華的私人組織,就可能兌變成後港那樣的勢力。任俠當上地區大佬之後,對豐東區做了諸多考察和了解,發現這還真是一片沃土,如果和宏利能夠統合起來全部力量,對後港或者茂莊發起全力一擊,後港和茂莊未必擋得住。
這樣看起來,宮清山提醒任俠注意和宏利,是頗有深意的,顯然宮清山很瞭解老鬼華這個人,甚至多少猜到了老鬼華要做什麼。只不過,宮清山跟任俠畢竟不熟,所以沒有把話說透,讓任俠自己調查解決。
等到白紙扇供述完畢,任俠看了一眼那個四九仔,這會兒已經昏了過去,於是吩咐荷蘭辮:“找兩個人送到醫院去,就說是不小心,被機械弄斷了。”
“好。”荷蘭辮不用親自動手,找來兩個小弟,就能把這事兒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