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醉筠深吸一口氣,把心一橫:“那就這麼定!”
“等我的消息吧。”周搖光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了一句:“沒有任何人可以侵害任俠的利益!”
隔了一天之後,還是在衡山資本會議室,董事會再次召開緊急會議,到場的還是上次那些人,此外還多了一個。
多出來這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說話就是典型的廣府口音,普通話講的不是很好。
毫無疑問,這個中年男人就是薛家派過來的股東,方醉筠冷笑着問了一句:“薛家不是要補充兩個股東嗎?”
“另外一個是我。”王正鵬大言不慚的回答:“別忘了,我是薛家的女婿,也算是薛家人。”
迪麗娜爾非常不高興的問:“你一直都在效忠薛家對吧!”
“沒錯!”事到如今,王正鵬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本來我就是薛家人,不效忠薛家,難道效忠你?”
荷蘭辮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你當然應該效忠我們了,否則我們早就把你開了!”
“那你可真是想多了!”王正鵬笑呵呵的道:“其實你們有機會開了我,剛接管衡山資本時候如果真把我給開了,我會非常理解。但你們沒這麼做,現在想開我,也沒機會了!”
這個時候,方醉筠手機響了一聲,是周搖光發來一條微信:“我的人已到位,等你消息。”
方醉筠問了一句:“你自己來了嗎?”
“我等你信息。”周搖光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告訴方醉筠:“我不會親自露面,不想讓在場的人看見我。”
方醉筠聽了周搖光的話之後,也覺得應該徹底攤牌,直接用武力控制會場,強行讓股東按自己的意願投票。
但對方醉筠來說在此之前要搞清一件事,那就是王正鵬的同黨到底是誰:“這位股東怎麼稱呼?”
對方用非常蹩腳的普通話回答:“我叫薛超。”
王正鵬跟着說了一句:“叫什麼跟你都沒關係,這一次董事會,會直接完成你的退股手續,你馬上就不再是公司股東了。”
“我還沒完成退股手續呢。”方醉筠冷笑着說道:“在手續辦完之前,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王正鵬反脣相譏:“大局已定,你還想鹹魚翻身?”
薛超緩緩的對在座的人說道:“我今天來這裡入股,希望跟大家今後合作愉快,接下來是不是可以投票,決定我入股的事?”
王正鵬和薛超一前一後的說話,口音形成了鮮明對比,差別實在太大了。
王正鵬跟薛超不同,普通話非常標準,還帶着一點北方口音。
薛氏宗族是一個大家族,雖然多數成員是廣府人,但家族內部還有很多其他地域成員,當然也就有其他地方的口音。
在一個團體內部,即便是宗族內部,地域和口音比較接近的人,會往一起湊,因爲生活習慣接近,而且思維方式也接近。
方醉筠通過口音上的對比,覺得王正鵬和薛超似乎不是很熟,其實不只是方醉筠,連迪麗娜爾都看出來了。
迪麗娜爾就在方醉筠身邊,低聲說了一句:“我感覺王正鵬和薛超好像剛認識沒多久,最直接的一點是,他們兩個說話沒有默契,王正鵬一直都在針對你,但薛超卻根本不關心你是誰。”
“沒錯。”方醉筠緩緩點了點頭:“薛超只關心自己入股。”
接下來進行投票,不出所料,股東以微弱多數,接受王正鵬和薛超成爲新股東。
事實上,上一次投票,已經同意讓薛家派兩個股東過來,這一次投票也只是走個樣子。
“你現在可以走人了!”王正鵬笑呵呵的對方醉筠說道:“慢走!不送!”
荷蘭辮嘴角抽搐了一下:“誰敢讓方姐走人!”
“你想怎麼樣?”
“你說呢?”荷蘭辮中中哼了一聲,隨後高喊一聲:“都給我進來!”
下一秒鐘,門外發出一陣嘈雜聲,緊接着會議室的門被人撞開,從外面衝進來十幾個人,站在了所有股東身後。
再下一秒鐘,這些人齊刷刷從腰間抽出砍刀,倒是沒對準股東,而是拎在了手裡。
不用介紹也能知道,這些人是哪來的了,全都是和宏利的人,荷蘭辮直屬的四九仔。
荷蘭辮剛纔在微信上發出信號,讓和宏利的這幫四九仔進來。
結果荷蘭辮的手下從正門一路衝進會議室,公司保安想要阻攔,但因爲他們人數太多,根本攔不住。
等到荷蘭辮的人站到會議室裡,公司保安很尷尬的跟進來,帶隊的安保主管問了一句:“要不要報警?”
“不用。”王正鵬笑着擺了擺手,吩咐安保主管:“你們出去吧,聽着,今天不管發生什麼,你們都不要管,給大家放個假,全都回家休息去吧。”
保安們本來也不願意管這些事,安保主管急忙點頭:“好的!”
等到公司保安撤出去,王正鵬看了看和宏利的四九仔,笑着問荷蘭辮:“都是你的人?”
“對。”荷蘭辮當仁不讓地告訴王正鵬:“現在會場已經被我控制,告訴你吧,不管啥決議,必須按照我的意思表決!”
王正鵬嘆了一口氣:“你想的真簡單。”
不只是周搖光和方醉筠決定攤牌,事實上荷蘭辮也這麼想。
荷蘭辮先前沒跟任何人商議,當然沒什麼人可以商議,任俠被抓起來之後沒了消息,花背榮和蘇逸辰又是薛家豪的人,荷蘭辮只能自作主張。
今天一大早,荷蘭辮把自己最精幹的手下叫到一起,讓他們在樓下候命,聽自己的命令行事。
荷蘭辮告訴王正鵬:“你們要是想活着出去,投票就老老實實的!”
王正鵬笑呵呵問了一句:“任俠殺了薛家豪,別抓了一個正着,你今天在這開片兒,會有什麼後果想過嗎?”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荷蘭辮果決的道:“反正不能讓我老大退股,要是誰敢這麼幹,大家日子都別想好過!”
蘇逸辰嘆了一口氣:“你搞什麼搞?!”
“你說我搞什麼?”荷蘭辮理直氣壯:“你也是和宏利的人,竟然不維護老大利益,你是希望和宏利黃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