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笑了笑,突然拿起桌上的菸灰缸,砸在夏謝夫的頭頂上。
菸灰缸非常結實,沒有碎,倒是夏謝夫一聲慘叫,頭頂血花飛濺,直接癱倒在地:“你……你竟然打我!”
“討厭你這個人,打你又怎麼了?”任俠說着,從地上撿起菸灰缸,發現上面全都是血漬,於是找了幾張面巾紙擦拭了一下:“我這個人毛病非常多,比如說,有人對我說話太不客氣,我就想要打他!”
夏謝夫伸出手顫抖着指向任俠:“你……你知不知道後果很嚴重,斯瓦洛格先生知道了,會非常生氣的!”
“斯瓦洛格?”任俠呵呵一笑,放下菸灰缸,拿出手機,撥通了斯瓦洛格的電話:“斯瓦洛格先生,我現在想要宰了夏謝夫,你看行不行?”
“宰了?”斯瓦洛格嚇了一跳:“我派夏謝夫過去,跟你商討合作,你爲什麼要宰了他?”
“因爲我想,行不行?”
“這個嗎……”斯瓦洛格猶豫了一下,最後呵呵一笑:“只要你高興,怎麼樣都行,夏謝夫這樣的人,我隨時可以找到更多。”
任俠嘉許的點了點頭:“有你這句話就成。”
“我們是合作伙伴,我們互相應該做點讓對方高興的事情……”斯瓦洛格非常大方的說道:“如果殺了夏謝夫,能夠讓你高興的話,我這邊無所謂!”
“謝謝。”任俠掛斷電話,隨後笑着問夏謝夫:“聽到了嗎?”
夏謝夫面色慘白,看着任俠,身體不住發抖,完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任俠嘆了一口氣,隨後緩和了語氣:“不是因爲我不想,而是因爲這在我的辦公室,這麼多人看你走進來了,你要是死在這裡,我沒辦法對外解釋。”
夏謝夫連連點頭:“謝謝……非常感謝……”
“你現在可以滾了。”任俠一指辦公室的門:“記住,如果下一次你再讓我不高興,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夏謝夫連連點頭,推開門正要出去,任俠招呼了一聲:“等一下。”
夏謝夫轉回身,戰戰兢兢的看着任俠:“還有什麼事?”
任俠起身來到夏謝夫身邊,隨後打開辦公室的門,高聲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把自己摔得頭破血流,趕緊去醫院看一下吧,我這邊很忙,沒空陪你。”
夏謝夫明白了,任俠這話是說給別人聽,畢竟自己頭破血流的,讓別人看見了肯定要嚇一跳。
這個時候,林以柔剛好走過來,看到夏謝夫頓時嚇了一跳:“任總……這……是怎麼回事?”
任俠告訴林以柔:“他在我辦公室,不小心摔倒了,正好撞在桌角上。”任俠說着,拍了一下夏謝夫的肩膀:“趕緊去醫院吧,下次課要注意,這麼大的人了,走路這麼不小心。”
夏謝夫苦笑着連連點頭:“是!知道了!”
任俠打發走了夏謝夫,然後問林以柔:“你有什麼事兒嗎?”
“這有幾份文件要讓你簽字。”
“進來吧。”任俠讓林以柔進自己辦公室,在所有文件上簽字,然後還給林以柔:“可以了。”
“哦。”林以柔應了一聲,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離開,而是想要說點什麼。
任俠注意到林以柔的神情:“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那個……是這樣的,任總,我想問一下,你在警方有沒有朋友?”頓了一下,林以柔又道:“前幾天,經偵支隊來調查你們營銷部,很快就撤案了,你肯定是在警方內部找人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任俠很奇怪,林以柔突然之間要找警察,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林以柔猶豫了一下,把事情說了出來。
前文提到過,林以柔就像其他在廣廈工作的外地人一樣,是幾個人合夥租房子住。她們那個小區非常老舊,住的基本也都是外地人,先前任俠還去過一次,接林以柔參加靈脩班。
這段時間,突然出現了一家中介公司,他們可不是給買房賣房或者業主租客之間充當終結,而是直接跟小區各個業主談,直接把房子給買下來。
現在他們已經囤積多套房子,其中包括林以柔租住的,接下來,這個中介就開始用各種辦法,把林以柔這樣的租客攆走。
這些租客很多都是有租約在身的,有的已經交了半年的租金。
這個中介的辦法是給一點補償,真的就只是一點,你原有租金打個五折,比如說你剛給房東交了兩個月租金,現在中介退給你一個月。
毫無疑問,這麼做是違法的,可這家中介不是一家守法的企業,你要是不同意他們的補償條件,就會接連接到恐嚇電話,還會被人跟蹤威脅,甚至已經有租客被毆打。
跟林以柔合租的人,首部了這種生活,認倒黴搬走了。但林以柔剛好交了半年租金,如果接受中介的條件,只能拿回來三個月,等於另外三個月租金打水漂了,自己在外面打工不容易,這錢不能說沒就沒,於是堅持住了下來。
就在昨天晚上,林以柔下班的時候,被幾個小青年攔住去路,不斷調戲。
幸虧當時林以柔及時報警,這些小青年倒也沒有進一步做什麼,一鬨而散了。
不只是林以柔,這些租客遇到麻煩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也是報警。然而,等到警察趕到的時候,這些威脅的人就作鳥獸散,沒人知道他們是哪來的,也沒人知道他們會去什麼地方,連這些人的身份都 搞不清楚。
當然了,租客們都知道,這些人肯定是中介找來的,問題是沒有證據。換句話說,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證明這些威脅的人跟中介有關係。
但凡是退租的租客,都跟中介簽署了一份合同,租客要在裡面明確表示,自己自願提前終結租賃合同,並且自願接受中介的補償。重點在於,這一切都是“自願”,而且落到了紙面上,具有了法律效力。這樣一來,中介要求退租就不算違法了,因爲你租客自願的,怎麼能算人家中介違法呢。
林以柔非常無奈的說道:“這些人吧,我也看出來了,警察不太想管,因爲管了沒什麼好處,可讓我們怎麼辦呀,我現在都不敢下班回家了。”
任俠點了點頭:“所以你就希望在警方內部找人,讓他們介入?”
“對啊。”林以柔一個勁點頭:“我真不明白,這個中介到底要幹什麼,把房子繼續租給我們,難道不好嗎?”
任俠多少明白這家中介公司的操作策略了:“你們租住的地方,交通便利,位置不錯,只是戶型和基礎設施老舊。我推測這個中介公司是要把房子囤積下來,然後重新進行裝修,提升居住舒適度和房屋裝修檔次,在這個基礎上建立統一管理的公寓。這樣一來,租金少說也要翻一番,這麼賺錢的買賣,他們當然要把你們攆走了,據我所知現在已經有很多這樣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