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任俠大吃一驚:“什麼時候的事情?因爲什麼人沒了?”
肖信豐長呼了一口氣,聲音哽咽,有些說不出來話,於是宮清山代替肖信豐說了出來。
今天早晨,呂勝民出門的時候遭遇交通意外,被一輛疾馳而來的貨車當場撞死,貨車沒有滯留現場逃逸離開,目前警方正在追查貨車的去向。
肖信豐的母親,是呂勝民父親的妹妹,兩個人雖然是表兄弟,但跟親兄弟一樣。呂勝民沒有子女和其他兄弟,本人罹難之後,生意基本上就得由肖信豐接手,也就是說,肖信豐是呂勝民的接班者,那麼肖信豐必然也要負責給呂勝民復仇。
肖信豐整理了一下情緒,告訴任俠:“目前,警方認定是一起普通交通肇事逃逸,但我認爲很可能是謀殺……”頓了一下,肖信豐又道:“事發是早晨七點三十分,當時我哥哥正走在人行路上,那輛火車突然從旁邊衝出來,直接撞上了我哥哥。這根本不像意外,完全就是蓄謀,我正在聯絡警方那邊,要求以刑事案件進行立案查處。”
任俠點了點頭:“聽起來確實像是謀殺。”
宮清山跟着說道:“我爲什麼要把任俠你找過來呢,還有陳湛剛也過來了,我懷疑這起謀殺,可能跟近期金沙江路的事情有關。”
任俠微微皺起眉頭:“爲什麼這麼說?”
宮清山嘆了一口氣,告訴任俠:“呂勝民性情耿直,爲人真是沒的說,但有一個弱點,我不能說是缺點,那就是心裡藏不住話,有什麼事情都要說出去。”頓了一下,宮清山又道:“我懷疑有人知道我們昨天晚上的密謀,所以纔對呂勝民痛下殺手,爲的是削弱你的力量,無法統領金沙江路。”
肖信豐立即問任俠:“你們昨天是不是一直喝酒到很晚?”
任俠點了點頭:“對。”
“昨晚我哥喝得太多了,回到家之後就開始不斷的打電話,還把電話打給我了……”肖信豐跟呂勝民並不住在一起,而且昨晚的酒局,也沒叫上肖信豐,而此時肖信豐很清楚昨晚的一切:“他告訴我說,金沙江路應該改變了一下了,你任俠要當金沙江路的扛把子,之後的江湖會議,他會全力支持你……除了我之外,他應該還給別人打過電話,我不知道電話都打給誰了,但很顯然消息是流傳了出去,被不應該知道的人知道了。”
陳湛剛沉聲說道:“金沙江路蘊藏着巨大的商業利益,任俠你想要在金沙江路當老大,不只是自己要賺很多錢,同時還會斷了很多人的財路,必然是有人被逼急眼了。”
“沒錯。”宮清山點了點頭:“爲了這麼巨大的利益,殺上幾個人,其實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我實在沒想到,對方下手這麼快,而且事情竟然是發生在呂勝民的身上。我跟呂勝民是很多年的朋友,我實在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任俠嘆了一口氣,鄭重對肖信豐說了一句:“對不起……”
肖信豐面無表情的問:“爲什麼道歉?”
“是我連累了呂勝民。”任俠一字一頓的說道:“本來這些事情,跟呂勝民沒有任何關係,是我把呂勝民拉了進來,結果發生這樣的事兒……”
宮清山緩緩搖了搖頭:“不,不是你把呂勝民拉進來的,是我,應該道歉的也是我。”
“我把大家全都請過來,並不是要追究誰的責任……”肖信豐意味深長的說道:“沒錯,金沙江路的利益格局,早就應該改變一下,眼下張應文已經死了,現在任俠你又要來插旗,接下來必然要有一場爭鬥,金沙江路的每個老闆都要選邊站隊。這一次我哥是站到了你這一邊,如果正好相反,我哥站到了你的對立面,那麼對我哥痛下殺手的人就會是你了。”
陳湛剛贊同肖信豐的話:“在金沙江路接下來的爭鬥當中,沒有人能獨善其身,都要選邊站隊。”
任俠問了一句:“那麼你支持我?”
“不然我讓宮老闆把你請過來幹嘛?”肖信豐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哥既然已經不在了,今後在金沙江路經營生意的就是我,我哥支持你,我同樣會支持你。我只有一個條件……”
肖信豐沒有把話說下去,不過任俠已經明白了:“給你哥哥復仇。”
“對。”肖信豐面容陰冷:“不管殺手是誰,一定要碎屍萬段,方解我心頭之恨。”
“好!我答應你!”任俠毫不猶豫的說道:“我一定爲你哥報仇!”
宮清山看向陳湛剛:“你呢,怎麼想?”
“原本我的態度有保留,還沒決定到底是不是應該支持任俠……”說到這裡,陳湛剛長嘆了一口氣:“但是,我現在不支持已經不行了,因爲在外界看來,我就是任俠這一邊的人,難不成我現在要開個新聞發佈會,告訴所有人說我跟任俠沒關係嗎。”
宮清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還不如趁這個機會乾脆站隊到任俠這邊。”
陳湛剛點了點頭:“我就是這麼想。”
肖信豐轉而問任俠:“江湖會議馬上就要開了,你到底有什麼計劃,到時可以控制局面?”
任俠毫不猶豫的回答:“其實我先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會用無力控制局面,任何反對我的人直接消滅。”
“你大概是會準備一批人馬吧……”陳湛剛搖了搖頭,又道:“這一次江湖會議,必然是刀光劍影,你任俠準備了人馬,別人一定也會。尤其是張家那邊,肯定是要跟你血戰到底,你有把握贏得過?”
任俠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有。”
陳湛剛呵呵一笑:“你哪來的信心?”
“金沙江路老闆們能找來的不過是一幫混子,而我找來的全都是真正的特種兵……” 任俠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你認爲混子和特種兵誰更強大?”
陳湛剛急忙問:“你在部隊高層有關係?”
任俠搖了搖頭:“沒有。”
陳湛剛不明白:“那麼你怎麼調動特種兵?”
“你以爲這年頭只有國家纔有軍隊?”任俠搖了搖頭:“世界各個地方,都有大批僱傭兵兵強馬壯,只等着開張。很多大型企業、秘密組織甚至個人,都會自己養一些僱傭兵,只不過這些僱傭兵對外並不說是僱傭兵,而是通常自稱軍事承包商或者安保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