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喜歡斯瓦洛格,但我更不喜歡夏謝夫……”任俠一字一頓的說道:“夏謝夫作爲斯瓦洛格的狗腿子,既然可以出賣斯瓦洛格,那麼也就可以出賣任何人。夏謝夫要的只是利益而已,而不是正義,誰能給足夠的利益,就能給誰做事。換句話說,他背叛斯瓦洛格也不是爲了替天行道,只是保險公司那邊給了更高的報酬而已。”
“我知道。”科庫娃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委用夏謝夫這個人,僅僅因爲他精通俄語,對東歐地區的歷史文化非常瞭解,我跟這個人在一起溝通沒有障礙。而且,他的工作能力也不錯,不但有律師資格,個方面的事情都懂一些,可以成爲我很好的助理。但是,這不等於我信任他,事實上我不信任任何人,更別說一個狗腿子。”
“你自己有數就好。”冷冷一笑,任俠又道:“夏謝夫大概覺得,自己做過的事情很隱秘,但通過各種途徑,還是被其他人知道了。”
“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柳德米娜能知道,我當然就可以知道,其實剛開始柳德米娜不願意讓我知道太多事,不過溝通過幾次之後,柳德米娜多多少少還是透露了一些信息。結合我掌握的情況,真相就不難判斷了……”停頓了一下,任俠又道:“本來我以爲,斯瓦洛格死了之後,夏謝夫會躲起來不敢見人,沒想到竟然又出來蹦躂。”
“他能說那麼流利的俄語,在E國人當中很有人脈,我也是偶然認識了,發現是個人才,就拿來利用一下。”搖了搖頭,科庫娃告訴任俠:“先不說夏謝夫這個人了,我們的合作正式達成,還是應該慶祝一下的。”
“怎麼你要請我吃飯?”
“你加我微信。”科庫娃說出了自己的微信號:“我給你發個紅包過去,你想吃什麼自己去買,就當我請你吃飯了。”
“你不坐在我身邊,怎麼能算請我吃飯?!”
“我上次也是好不容易纔溜走,不會再次輕易出現在你面前……”科庫娃狡猾的一笑:“否則,就算你不抓我,很難說是不是黑手黨那邊會做什麼。”
任俠嘆了一口氣:“老妹兒你還真狡猾。”
“對了,黑手黨那邊,有什麼動靜?”
“沒有。”任俠搖了搖頭:“女武神離開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柳德米娜呢?”
“也跟我沒有任何聯繫。”任俠告訴科庫娃:“我跟黑手黨合作的生意,有一個非常完善的模型,就像一臺可以自動運行的機器,只需要進行一些基本操作就行,此外不需要投入什麼時間精力,所以我跟柳德米娜聯繫一直都不多。”
“也就是說你坐等着賺錢就行了。”
“可以這麼說。”任俠呵呵一笑:“但你好像不相信,我跟黑手黨沒聯繫。”
“當然不相信。”科庫娃又是一聲輕哼:“你都說我這老妹兒很狡猾了,我怎麼可能輕易相信別人。”
任俠聳聳肩膀:“你實在不信,我也沒辦法。”
“不要忘記,我的最終目標,是消滅黑手黨。”科庫娃斬釘截鐵的說道:“雖然我們之間有合作關係,你跟黑手黨之間又有合作關係,但我還是要讓你明白我的真實想法,同時你未來也需要找準自己的立場,到底是支持我還是黑手黨。”
“你這麼憎恨黑手黨就是因爲販賣人口?”
“沒錯。”科庫娃非常坦率的說道:“當然,做這種生意的,不只是斯瓦洛格黑手黨,還有其他黑手黨派系,更有我的祖國斯洛伐克的HEI幫,無論如何,所有這些人全都該死,多年以來他們這種罪惡的生意,已經毀滅了無數人的生活,不能讓這種罪惡繼續下去。”
“但斯瓦洛格黑手黨確實在轉型。”任俠意味深長的說道:“就像我剛纔說的,這一次建立起的外貿線,幾乎不用做什麼就能等着賺錢。相比之下,人口走私不只是違法,承擔巨大的風險,而且這種生意操作起來實在太複雜,處處都需要投入大量時間精力,斯瓦洛格黑手黨又有什麼理由不轉型?”
科庫娃冷冷一笑:“難道他們轉型做正經生意,就可以不爲過去的違法生意付出代價?”
“就算讓他們付出代價又怎麼樣?”任俠嘆了一口氣:“就算斯瓦洛格黑手黨,被你徹底殲滅了,然而會有其他黑手黨迅速崛起,其實做正行生意要比做非法生意有的時候更難,新的黑手黨沒有能力從事正行生意,就只能繼續做人口走私。人口販賣這種事情,將會長時間大範圍存在,原因是遊市場需求,從經濟學上來說,有市場需求就有生產供給。單說女性販賣,只要這個世界上有錢多得花不完的富豪,希望在自己的後宮裡豢養一些金髮碧眼的玩物,那麼就一定會有人販賣女性給他們。在這一門生意當中,斯瓦洛格黑手黨經營多年,算是已經吃飽了的老虎,然而其他黑手黨如果崛起,可就是飢腸轆轆的餓狼了。”
科庫娃一時無語:“這……”
任俠的電話嘟嘟響了兩聲,這是有電話進來了,任俠告訴科庫娃:“我先跟你說這麼多,有其他事情了,我要處理一下。”
隨後,任俠放下科庫娃的電話,接起了這個來電。
電話是宮清山打過來的,語調非常沉重:“你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
任俠有種不祥的預感:“出什麼事了?”
“你來了再說。”宮清山長呼了一口氣:“電話裡不太方便說。”
“知道了。”任俠放下電話,跟姜大勇和侯志平交代了一下部門工作,然後直接去了宮清山那裡。
在宮清山的辦公室,除了宮清山本人之外,任俠還見到了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陳湛剛,另外一個並不認識。
“陳湛剛你已經認識了……”宮清山給任俠介紹另外一個人:“這一位,肖信豐,你們過去沒有見過,他是呂勝民的表弟。”
呂勝民本人沒在這,卻來了一個表弟,任俠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呂勝民呢?”
“我表哥他……”肖信豐用非常沉痛的語調告訴任俠:“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