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興華急忙問:“那酒吧的酒水代理……”
“還是你的。”任俠很輕鬆地一笑:“既然董偉林的事兒跟你沒關係,看在韓章齡的面子上,我會保留你的代理權。”
“太謝謝任總了。”沈興華一個勁點頭哈腰,隨後試探着問:“那麼咱們酒吧……該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有問題也擺平了。”任俠聳聳肩膀:“逍遙丸是董偉林搞出來的,跟我們酒吧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們可以正常營業。”
“太好了。”沈興華長呼了一口氣:“再次對任總表示歉意,我以後用人一定非常注意,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任俠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最好不要重蹈覆轍。”
“那個……任總既然把麻煩都擺平了,看起來是在警方內部有很託底的關係呀。”
任俠沒有迴應沈興華的話,只是說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沈興華離開了,剛一出辦公室的門,辦公室軟裝隔板輕微響了一聲,科庫娃從密道里鑽了出來:“逍遙丸的事情擺平了嗎?”
“當然擺平了。”
“謝天謝地。”科庫娃長長舒了一口氣:“我請你入股是對的, 如果是我自己經營,這一次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我不是告訴你最近不要出現在酒吧嗎。”
“我不不放心, 這可是我認認真真經營的一項事業,萬一出了什麼問題,讓我怎麼辦……”科庫娃一邊說着話,一邊愁苦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國家對DU品這玩意兒管制相當嚴厲,如果一個場子涉毒,那麼買賣就別想再幹了。”
“我會擺平的。”任俠淡淡然的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我還不能確定,沈興華這個人到底靠譜不。”
“我一直在聽你們兩個人的對話,雖然我沒看到表情,不過從語氣分析,好像沈興華說的不是假話……”頓了一下,科庫娃又道:“似乎這件事情跟他確實沒掛系!”
任俠意味深長的一笑:“你用的是似乎這個詞,說明也不是特別肯定。”
“沒錯。”科庫娃點了點頭:“我不能十分肯定。”
“我一直觀察沈興華的表情,同樣覺得好像是沒什麼問題,當然也只是好像而已。”無奈的搖了搖頭,任俠繼續分析道:“如果沈興華沒有問題,當然最好不過,整件事情隨着董偉林的死,也就結束了。但如果沈興華有問題,我們接下來免不了一番麻煩,而且可能是**煩。”
“董偉林死了?”
“我剛接到的警方通知。”
“那麼韓章齡那邊怎麼說?”
“那是一個糊塗蛋。”任俠搖了搖頭:“完全不瞭解沈興華其人。”
“有沒有可能韓章齡有問題?”
“這個可能性不存在。”任俠告訴科庫娃道:“我一直非常注意觀察周圍的每一個人,對韓章齡也是這樣,我認識他已經有段時間了,不是剛剛纔認識,所以對他算是瞭解了。簡單地說,這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富二代,有的時候未免志大才疏,但人品還是很過硬的。我不太相信他會在我的場子裡搞事,更重要的是FAN毒的沒有富二代,他也不可能去幹這一行。”
科庫娃不理解:“爲什麼富二代不會FAN毒?”
“DU品這玩意兒是一整個產業鏈……”任俠把剛纔孔凡輝的話複述了一遍,又講出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不管是生產者還是銷售者,都是渴望一夜暴富,並且願意爲之鋌而走險的人。越是窮怕了的人,越是渴望賺錢,所以毒梟大多出身社會底層,雖然不是絕對沒有,但確實極少有家境闊綽的人從事這個行業。因爲富二代已經很有錢了,不需要冒着殺頭的風險去做這種生意,而且富二代有很多渠道可以在合法的前提下謀取同樣的暴利,比如說隨便在股市玩個什麼套路就能把散戶當韭菜給收割了。所以,富二代會成爲DU品的消費者,但絕對不是經營者,因爲沒這個必要,他們最多也就是在自己圈子裡交換,大家一起嗨一下。”
“明白了。”
“我相信韓章齡沒有問題。”任俠再次強調道:“現在的重點還是調查沈興華這個人。”
任俠正說着話,孔凡輝又把電話給任俠打了過來,他剛剛調查過了沈興華這個人的底細,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調查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了:“沈興華,家世清白,大學畢業之後,就經商從事酒水行業,一直到如今。個人履歷也非常清白,沒有過任何違法亂紀,連交通違章也就只有區區幾次,基本也都是亂停亂放或者闖紅燈之類,沒有過交通肇事。一般來說,經商的人多多少少都會偷稅漏稅,多多少少也都被稅務部門調查過,但沈興華從來沒有過,簡直就是守法模範。”
“是嗎。”任俠呵呵一笑:“根據這些檔案你怎麼看這個人?”
孔凡輝反問:“我很想知道你怎麼看?”
任俠沒有回答:“他有家人嗎?”
“父母健在,不過多年前就移民國外了,本人已經結婚,不過妻子幾年前也移民了,跟其父母團聚。至於他是否有子女,這就不清楚了,因爲妻子去了國外之後,我們無法掌控情況,可能他跟妻子在國外生育有子女也說不定……”停頓一下,孔凡輝想起來一件事:“哦,對了,他不是本地人,而是來自西南邊陲,靠着安南邊境那一邊的一個小縣城。不過,畢業之後就直接來了廣廈,從此之後好像沒回過家鄉,跟廣廈本地人已經沒區別了。”
“還有其他信息嗎?”
“沒有了。”孔凡輝搖了搖頭:“我不是說了嗎,這個人清白得很,簡直是守法模範。目前爲止,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可以證明他勾結DU品團伙。”
“但他來自西南邊陲,那可是DU品最氾濫的地方。”
“這倒是。”孔凡輝提醒道:“但我們不能因爲一個人的出身就任意懷疑,這可不符合法律精神,還是需要更有力的證據。問題是想要獲得更有力的證據,目前根本就沒有切入點,不知從何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