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淡淡然的說了一句:“我跟你們張家無冤無仇,爲什麼不能來這?”
高振義怒斥道:“你殺了張少,還敢說無冤無仇,任俠你這還真是作死啊!”
任俠指了指高振義,告訴在座的人:“這還真就是賊喊捉賊!”
張家的人把任俠當成仇人,大譁起來,不斷喊着:“來人!快把任俠抓起來!”
張應文的父親看着任俠,雖然也當做是殺子仇人,卻要比其他人冷靜許多:“等一下 ,任俠,你剛纔說賊喊捉賊,什麼意思?”
任俠笑着問了一句:“你是哪位?”
“我是張應文的父親。”張父咳嗽兩聲,緩緩說道:“你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任俠,既然你主動出現在我面前,難道覺得我會讓你活着離開嗎?”
“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不是我……”任俠拿出手機,開始播放起了錄音:“這裡面是水的聲音,你們都能聽出來吧?”
張家的人當然能聽出來了,等到錄音放罷,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看向高振義,也不叫嚷讓人來抓任俠了。
至於高振義本人,則是面如死灰,傻傻的站在那裡,一動都不動。因爲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跟科庫娃的談話,竟然被人全程錄了下來。
“大家應該聽明白了吧,因爲我跟張應文有矛盾,於是高振義認爲,這個時候自己殺了張應文,所有人都會懷疑是我乾的。他還真想對了,在座諸位應該都認爲,我纔是真兇吧……”任俠說着,掏出一根菸點上:“那麼爲什麼高振義要殺張應文,不過就是爲了錢櫃KTV,這畢竟是幾個億的產業,爲了這麼龐大的產業死上幾十個人都不算什麼。高振義最瞭解錢櫃KTV各方面情況,而且這家KTV確實也是高振義實際經營,於是高振義理所當然的認爲,張應文死後,錢櫃肯定歸屬自己。”
張應武質問高振義:“這是怎麼回事?”
“我……這錄音是僞造的!”高振義急忙嚷道:“這不是我說的話!”
任俠搖了搖頭:“你別否認了,這沒什麼用,難道你還沒明白嗎,你已經被人出賣了。”頓了一下,任俠又道:“我知道你看上了某個女人,希望這幾個億的產業,討得這個女人的歡心,然而這個女人兵不待見你。要不然,你以爲我是這麼拿到這份錄音的,這個女人把你們兩個的交談全部錄了下來,然後主動提供給我。”
高振義聽到這些話,頓時臉色更白,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把這個女人叫過來,跟你當場對質,你看怎麼樣?”任俠這話只是詐一下高振義,科庫娃不可能指證高振義,事實上,科庫娃根本就不會露面,只會躲在幕後搬弄是非,絕對不會公開承認跟這些事情有任何關係。
但是,高振義並不瞭解科庫娃,更不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會公開指證自己,聽到任俠這句話頓時驚慌失措。對高振義來說,如果科庫娃真的公開指證自己,那麼自己真的就無法洗清:“科庫娃這個爛表子,一切都是她搞的鬼,竟然出賣了我……”
任俠笑了笑:“你承認是你殺了張應文吧。”
“我……”高振義吭哧了半天,始終沒正面回答。
張父問任俠:“科庫娃又是誰?”
“一個女人,很漂亮,也很精明的女人……”任俠一邊觀察高振義的神色,一邊緩緩說道:“這個科庫娃跟高振義關係非常不錯,也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計議的,總之高振義決定吞併錢櫃KTV。不過,高振義萬萬沒想到,科庫娃跟他根本不是一條心,所以他前面剛殺了張應武,後面科庫娃就把他給出賣了。”
高振義聽到這話,再度暴怒起來:“我給張應文當了這麼多年奴才,錢櫃KTV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聽到了吧。”任俠呵呵一笑:“他已經親口承認了。”
張應武惡狠狠的看着高振義,緩緩說道:“真沒想到啊,竟然是你殺了我文哥……我文哥對你可不錯,把你當成名種犬了,沒想到你這條狗竟然轉身咬了主人一口。”
張父張嘴,緩緩說道:“我剛纔已經說過了,誰能給張應文報仇,錢櫃KTV就是誰的產業。”
張應武聽到這話,二話不說,擡手就是一槍,只聽“碰”的一聲槍響,子彈直接洞穿了高振義的額頭。
高振義仍然處在正經當中,怎麼也想不通科庫娃爲什麼出賣自己,而張應武這一槍打的卒不及防,高振義完全沒有防備,結果當時到底斃命。
張應武看着高振義的屍體,惡狠狠的說了一句:“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頓了一下,張應武轉而問張父:“伯父剛纔你是怎麼說的?”
張父當即作出決定:“錢櫃KTV是你的了……”喘了幾口粗氣,張父轉過頭來,看着任俠說道:“你……跟我兒子,也有仇是吧?”
張應武聽到這話,立即調轉槍口,又對準了任俠。
任俠緩緩舉起手,笑着說道:“誤會了,其實不是我跟你兒子有仇,而是我跟高振義有仇。”任俠把先前在KTV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事情完全是因高振義而起,我都沒見過你兒子這人,怎麼談得上有仇呢。”
張父嘆了一口氣,問在座的人:“你們怎麼看?”
一個老人回答:“顯然大家都被這個高振義給耍了,從一開始,高振義就謀劃吞併錢櫃KTV,爲此在所有人當中製造矛盾,等到大家互相殺的死去活來,他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了。”
另外一個家族成員點了點頭:“看起來是這麼回事,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出賣了高振義,只怕我們還要繼續矇在鼓裡。”
張父咳嗽兩聲,隨後陰冷的一笑:“任俠,雖然你跟我兒子沒有太大梁子,但我兒子畢竟已經死了,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嘛?”
任俠愣住了:“什麼意思?”
“所有對不起我兒子的人,都得死,給我兒子陪葬……”張父一字一頓的說道:“包括你!”
任俠急忙道:“我沒對不起你兒子!”
張父冷冷的說道:“我說有,就是有。”
“這個真沒有……”任俠一臉委屈,是不是覺得任俠今晚的表現太慫,其實這不是表現,而是表演。高振義之死,完全在任俠預料之中,但高振義的死也只是計劃的一半,還有另外一半計劃正要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