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因爲前一天陸放晴強調很多次他們要早點去再加上母親的緣故,所以蘇天強行拉着被他從睡夢中叫醒的方潤生一起去陸氏珠寶青州分店。
陸氏珠寶在青州市其實有三個門面,畢竟青州算是個大城市了。
陸放晴昨天給了他詳細的地址,讓他去的地方是工作室,就是他們雕琢玉器的地方。地方不偏僻,卻很幽靜。兩人打了個的士,然後便來到了他們的工作室。
這是一個類似於別墅的地方,周圍用鐵柵欄圍着。蘇天看了看裡面,正想掏出手機打電話讓陸放晴出來一趟。手機剛掏出來,還沒打呢,但見外面已經停了一輛車。
車上下來兩個中等個頭的人,前面那人略微有些胖,大概在三十左右。後面的那人則明顯是個屬下,在後面拎着公文包。
看着蘇天兩人,前面那人皺了下眉頭。後面那人連忙大喊道:“你們幹什麼的?鬼頭鬼腦的,不會是小偷吧!”
方潤生一聽火就來了,剛纔被蘇天拉着出來,那一肚子的起牀火還悶在那裡沒發泄,現在這傢伙正好撞上了,就想要好好說道說道。
蘇天皺了下眉頭,他攔住方潤生,說:“不好意思,我們找人。”
“找什麼人找人!”後面那人很囂張,帶着鄙夷的眼神看了看他們,指着他們的衣服說:“就穿成這樣還找人?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前面那人冷冷說:“識趣些,滾一邊去。”
方潤生眼中精光一閃,便要發作。蘇天也冷哼一聲,便在這時,就聽裡面有個聲音道:“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
只見陸放晴臉色森冷站在那裡,看着那兩人。見蘇天的眼光飄過去,馬上就回了一個略帶歉意的眼神。
“黃榮,我們陸氏珠寶向來和氣生財。這兩位先生姑且不說是不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剛纔如此說話,真符合我們陸氏珠寶的作法嗎?”陸放晴今天穿得是職業小西裝,看起來別有一番颯爽風姿。
剛纔還囂張的那人頓時不敢說話了,略有些退縮地看了看前面那個人。
“放晴,這話哥哥我就不愛聽了。”那人開口說話。“我們陸氏珠寶怎麼個經營法,我陸濟比你待的時間久,比你知道的更清楚。別說我,便是黃榮也比你在這待的時間長。要不是你有個可以做主的爹,今天青州的大局誰主持還不一定呢!”
說完,這個叫陸濟的人打開門便走了進去。
後面那個叫黃榮的人聽到陸濟這麼說,挺了挺胸部,當然,不敢對着陸放晴,只是對着蘇天兩人而已。
看着他們兩人進去,蘇天和方潤生才進去。
一進去,陸放晴便有些歉然道:“不好意思,那是我堂哥。怪我沒在這裡等你,纔會發生這樣的事。”
蘇天搖頭笑笑,表示沒什麼。
方潤生卻哼了一聲說:“同樣的一家子人,這陸濟怎麼和你差那麼遠?”
陸放晴有些黯然,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他們陸氏珠寶家大業大,更是如此。
“走吧,我帶你們到我們工作室去看看那塊原石。”陸放晴收拾好心情,前頭帶路。
穿過前面的小院子,進得一個大廳。這個大廳的佈置古色古香,上面擺滿了各種掛件古董。方潤生看得雙眼發直,渾然忘了剛纔被黃榮鄙視的事情了。
蘇天在旁邊調侃說:“別看了,那些都是仿製品,擺在那裡當擺設用的。誰會將這東西放在這裡,人來人往的,一不小心就給人順走了。”
方潤生白了一眼他說:“以爲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想看看他們做得有多真而已!”
蘇天啞然,搖頭。
走過大廳,便來到一扇門外。陸放晴伸手指在旁邊一個儀器上一按,便聽一陣輕微的響聲,然後便看到門打了開來。
“身份識別?”蘇天有些驚訝。不過這也在常理,像這樣的地方,往往是一個公司的中心地帶,這麼周全的防盜系統也不爲過。
“這裡是我們公司存在原料和做各種飾品的地方,所以,設置得周全了些。”陸放晴回頭說。
打開門後,便是一個屏風。穿過屏風,便看到一個很大的空間,兩邊放着兩張長長的博古架。博古架上,放着許多石頭。而在最前面,放着一些工具,而在最中間,又放着一張大臺。
現在桌子的四周,圍着好幾個人。
聽到有人進來,他們紛紛擡頭張望。蘇天看到,剛纔見到的陸濟和黃榮也在。見到他們,陸濟兩人也露出驚訝的神色。顯然,他們以爲他們兩個只是普通的客人。
“我來介紹下!”陸放晴一進來,便把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這兩位是我的朋友,這位叫蘇天,這位叫方潤生。”
“你的朋友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陸濟皺了皺眉頭。“剛纔誰在外面說我們陸氏珠寶經營方式的?你這麼帶着外人進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
面對陸濟的責問,陸放晴沒有絲毫退讓,針鋒相對。“我帶他們進來,自然有我的理由。”說着,她帶着蘇天走到桌子周圍,指了指桌子上那個大大的原石。“喏,那就是我們那塊冰種翡翠原石了。”
說實話,蘇天到現在爲止都還沒見過翡翠原石,更不用說是冰種的了。現在一看,不由暗自咋舌。
這塊冰種翡翠原石全身透明,透亮的有些像冰一樣,略帶些青色,看着很是漂亮。再細裡面雜質非常少,對於尚未達到玻璃種的翡翠原石來說,這算是非常好的料子了。
也難怪陸放晴值得下如此血本,一下便花了一千三百萬去拍下這塊東西。
方潤生看得更是連連搓手,他不要說是這麼大的原石,便是平常的冰種翡翠掛件,他也沒見過這麼漂亮的。
“你切開過?”蘇天看了看,發現這塊原石其實已經是被切成兩塊,只是將兩塊重新放在一起,所以一下子沒看出來。
“對!”陸放晴仔細看着蘇天的表情,似乎生怕他露出一種不好辦的神色。
“放晴,我們這麼多陸氏珠寶的人在這裡。你平
白無故便帶個人進來,總要說明一下原因吧。”陸濟又在旁邊陰陽怪氣說。
“這位蘇天先生,是我們青州有名的古董修補師。”陸放晴指了指陸天,介紹說。
蘇天向他們笑笑,算是打招呼了。
“有名的修補師?”陸濟哈哈一笑,搖頭說:“青州有名的修補師我們幾乎都知道,可沒有蘇天這麼一號人物。”這確實是事實,之前蘇天一直是給父親打下手,要說獨立修補過什麼,也幾乎沒有。青州這行的人不認識他,也在常理之中。
“你們不認識我很正常,但應該知道我父親。”蘇天不以爲意地說。
黃榮突然壞笑道:“你父親?青州姓蘇的修補師姓蘇的倒有一個,不會是蘇順吧?”
蘇天看着黃榮,有些意味不明地說:“正是。”
黃榮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是蘇順的兒子。我可聽說,這蘇順手藝可不咋的,前陣子還據說因爲修不好趙普天的一個白飯碗,直接給人打碎了呢。”
方潤生騰騰幾步走到黃榮面前,喝道:“小子,說話小心些!”
這黃榮個子中等,站在方潤生面前就如一個小學生似的。方潤生這麼一說,還真讓他有些害怕地後退了兩步。
蘇天笑道:“我父親與趙普天這檔子事,自然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也不用急着給我父親扣屎盆子。其中緣由,相信日後你們便會知道。”
“陸放晴,你就找了這樣一個修補師來看這塊價值一千三百萬的翡翠原石嗎?”陸濟盯着陸放晴,言語間變得極不客氣。
陸放晴不理會他,道:“大家還記得我之前一枚斷裂的岫巖玉嗎?後來,就是這位蘇天先生出手幫我修補好的。”
此言一出,衆人都是一愣。陸放晴有這個斷玉,這事他們基本都知道,因爲陸放晴兩年前一到青州,便四處尋找補玉高手看能不能幫他修補這塊岫巖玉。現在竟然修補好了?
陸放晴從脖子上解了下來,放到桌子中間說:“大家看看,這便是那塊玉。”
有一個年約五十的人拿過去看了眼,嘖嘖道:“這……這真是修好的那塊玉?這……根本看不出來啊!”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紛紛拿過來一看,看過之後,都紛紛稱奇。
陸濟也接過手看了看,他的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將玉佩還給陸放晴,問:“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讓他修這塊翡翠原石?”
“有什麼不可以嗎?”陸放晴反問說。
陸濟哈哈大笑,指着翡翠說:“你那塊岫巖玉能和這塊原石比嗎?要修那斷掉的自然簡單,可是,這麼一大塊,請問……”
他將視線移到蘇天臉上。“你怎麼修?”
看着陸濟這張挑釁的臉,蘇天一陣厭煩。然後他回擊說:“怎麼修是我的事,你既然不懂,就給我閉上嘴到一邊去。”
他這話說得很不客氣,陸濟氣得臉色鐵青,道:“好!那你就仔細看看吧!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恐怕你們姓蘇的在青州古董界就真的沒臉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