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其實就是自己忘記得差不多了,扯不下去了這才蠻忽悠一句的。
可是,林慧慧卻好像明白了一樣,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哦,我懂了。那老師,打油詩有是個什麼玩意呢?”
“打油詩啊!呵呵,其實既算是糟粕,也算是精華。因爲,打油詩把難懂的古言轉化爲簡單明瞭的現代文,每一句也有着對仗。當然,它更多的則是趣味性。比如說,額……就拿林慧慧你來作首打油詩,我可以這麼說:遠看不知啥玩意,近看眼睛直髮綠。美女美女你別走,咱倆私下聚一聚。額,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通過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來表達我對你的觀察,同時講述我的感受。”
葉軒不到三秒就搞定一首打油詩,直接讓好幾個同學刮目相看。不過這首打油詩意圖實在是太猥瑣了,頓時又讓一些同學直翻白眼。
林慧慧滿臉通紅,“老師,你是在誇我嗎?”
“額……算是吧……”葉軒前面也是圖最順,哪裡有去想那麼多。打油詩張口即來,根本不是他的意志所能改變的。
林慧慧嘻嘻一笑,“老師,你是不是想約我啊嗎,私下聚一聚?”
葉軒大汗,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最後一個字只是爲了押這首打油詩的韻,圖大家一笑罷了,沒有其他意思。如果你誤會,那麼我換一首……咳咳,高二六班林慧慧,長得漂亮臉蛋美。可惜性情很暴躁,紅顏其實是禍水!”
“作的好,葉老師好有才哦!”一旁與林慧慧一直不對頭的周雅倩頓時鼓起掌來,咯咯地笑個不停。
林慧慧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哼哼地扭頭坐下,看都不看葉軒一眼,蹲在座位上發起小脾氣來。
“咳咳……都說了這是圖大家一笑而已。周雅倩,你也別幸災樂禍。老師要作一首讚美你,估計你會招人揍我!”葉軒哈哈一笑,對周雅倩說道。
雖然葉軒上課沒大沒小,可是班上同學還算是比較給面子,大家平時關係不錯,沒必要毀他的容。故而大部分的挑事同學,在葉軒的課上也不鬧騰,反正你說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擾。
而今天,葉軒陷入是雄性激素比較旺盛,那幾個跟葉軒太不對眼的同學也都來了興致。
黃家君率先叫道,“老師,你幫林慧慧作了一首詩,再幫周雅倩也作一首吧!我前面還沒有觀摩到老師眉宇間思索的表情,覺得老師超級有才氣!”
張軒宇也是幫襯,“是啊是啊!老師,你怎麼可能想都不想就搞出一首打油詩,好厲害啊!再來一首,再來一首,讓我瞻仰你的風采吧!”
同學們都興奮起來,一個個對大聲說道,“再來一首,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葉軒本來只是想顯擺一下自己的悶燒勁兒,誰知居然引起同學們這麼大的興趣,不由得沾沾自喜起來。
“好好好,同學們安靜。我再即興作一首,額……訓導主任的打油詩!”
“好哇好哇!”同學們拍手叫好。黃家君等人已經掏出手機,摁下了錄音鍵。
葉軒清了清喉嚨,高聲說道,“訓導主任一朵花……育德高中最奇葩。你要問他哪裡來,垃圾堆裡隨便挖!長到十歲才斷奶,四十來歲才成家。平時沒事愛訓人,也愛吹牛愛自誇。衷心祝福他美好,做了老爹再當媽。一生風流活到老,從此不再是傻瓜!謝謝……”
在座同學們聽得目瞪口呆,這才幾秒鐘啊,葉老師居然吼出這麼長一段韻味十足的打油詩來。最最重要的是,這廝把訓導主任從出生再到老年,全部給概括進去了。特別是那句做了老爹再當媽,歧義相當明顯,真他喵的損吶!
就在這個時候,“啪!”的一聲巨響,教師大門給踹開了,力道之強,甚至連門框上的螺絲釘都鬆動起來。
衆人驚愕之餘,順眼看去,只見訓導主任蔣天石滿臉青黑地站在門口,顫抖着手指指向葉軒,“你……你這個教師隊伍裡的敗類……居然,居然在同學面前污衊我……我……我跟你拼了!”
原來,蔣天石在上課的時候在樓道里巡邏,忽然聽見某個教師傳來“再來一首,再來一首”的大叫聲。他還暗道,是誰在上課的時候,在教大家唱歌呢!
本着好奇的心思,蔣天石慢慢地朝高二六班走去。可是,一到教師門口,便聽到葉軒所做的那一首“訓導主任一枝花”。當即便怒不可揭,一腳踹門而入,對葉軒歇斯底里地狂吼起來。
有了葉軒的大力幫襯,蔣天石總算是逃過了記者以及警察局的追殺。不過學校董事會後續的一系列懲罰,着實讓蔣天石蛋疼致死。
上次因爲體罰學生、污衊同事的那樁冤案,就已經讓蔣天石損失了三個月的工資。結果兩週過去了,蔣天石再度出大血。這一次,不僅丟了本年的工資,並且今年年底的將領福利也不會再爲他提名了。
蔣天石在會議上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眼地說自己是冤枉的,然後把事情起因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可是這一回再沒有人信他的話了,就連蔣天薇,都不由得對自己這個弟弟失望透頂。
在蔣天薇看來,自己的弟弟若是服軟也就好了,算你倒黴攤上這種事。偏偏你居然還要反頭去再咬葉軒一下,如今連警察局和電視臺都要爲他宣揚,他現在就是育德高中的金疙瘩,不是你能動的。
況且,教師攝像視頻裡,你明明就是有上前動手啊!至於那用腳踩葉軒的畫面,根本就沒有拍到,被第一排的桌子給擋住了。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你擡起腳往下面跺,所有情形都不對,你還要說葉軒是演戲,故意來害你的……你真是蠢到家了!
如今董事會所有成員,一致對蔣天石格外惱怒,差點一下只把他給開除了。還好蔣天薇力挽狂瀾,以自己的職位爲保證,若是蔣天石再發生這種毆打同事,污衊同事的情況,她會自己退出董事會,並且開除蔣天石。
事情暫時壓了下來,蔣天石對葉軒恨到了骨子裡。自己平白無故丟了大半年的工資,還給頂頭上司留下了極差的印象,這些都是拜葉軒所賜。可是他怎麼都想不通,爲什麼連警察局都會給葉軒撐腰,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啊!
“難道我們濱海市的某位領導人是女性,葉軒這個小白臉通過美色去勾引領導,纔得到這種庇護?”蔣天石無力地躺在家裡的沙發上,仰天長嘆。
嘿,既然他葉軒能這樣,那我也可以啊!
蔣天石看了看自己健碩的身軀,“不管怎麼說,都很有發展的潛力。如果有朝一日我也能勾搭上一個大領導,這輩子都不用發愁了!”
於是,蔣天石暗下決心,一定要把自己這一百八十斤鬆軟的肥肉全部練成肌肉。誰知,一趴在地上還沒做三個俯臥撐,立馬雙手無力,呼吸不暢,一口氣沒吸上來,腦袋直接黑了一大片。整個人躺在地上,晃了大半個小時這才艱難地爬起來。
卻說葉軒在做完記者招待會後,便匆匆往家裡趕去。都已經六點半了,本來還說好給小倩做小龍蝦的,現在別說是小龍蝦了,就連晚飯的點都快錯過了。
在拐過清水街小巷口的時候,葉軒猛地感受到一股凌厲的風勁兒從自己耳邊刮過。他心頭一驚,基本是靠着本能一樣,將ROTA的車頭往左側猛摁下來。
“轟”的一聲,ROTA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摸出一大片火星子,撞在小巷口的牆壁上。葉軒的背部收創,襯衫被刮出一個碩大口子。還好並沒有傷到筋骨,只是擦破了皮。
“他媽的,是誰?”葉軒快速從地上躍了起來,看着愛車被毀,心頭泛起濃濃的怒火。
“你的反應很快!”在小巷口的黑暗中,一雙犀利的眼神好放出淡淡的精光,猶如鷹眼一般,格外的滲人。
葉軒也是眯起了眼睛,砸吧砸吧嘴,“陳軍宏!”
“沒想到,你果真認得我!”那雙眼睛的主人輕笑了一聲,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在他手裡,提着一柄寒光閃閃的尖刀。
而之前葉軒所感受到的風勁兒,顯然是對方擲出的刀套造成的。
“嘿,難道是莊大老闆讓你來的?”葉軒嘿嘿一笑,“我一個小小的老師,居然也會受到莊大老闆的重視啊!”
“老闆希望你跟我走一趟,有些事情問你。”陳軍宏將尖刀往一旁的水泥牆壁中橫插而去,只聽“噗嗤”一聲,尖刀貫穿而入,直接頂住了刀柄位置。
寒光不過一閃而過,便造成這般情況。不僅僅是陳軍宏那一柄尖刀銳利,更將他的手勁之強表露無遺。
“厲害,厲害!”葉軒淡笑着,拍起了手掌。
陳軍宏非常強,是他到目前爲止,面對最強大的對手之一。可是,陳軍宏的強大,並不代表葉軒心中膽怯。
那一年的訓練,讓他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狹路相逢勇者勝!
所以,即使明知道以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態,不足以與陳軍宏敵對,可是葉軒也不能表現出害怕的情緒來。
“呵呵,老闆讓你跟我回去,沒有說是怎麼回去!我可以帶你走,也可以扛着你走。”陳軍宏扭動着手腕的關節,發出一陣“咔啦咔啦”的聲響。
“我知道,只是我不喜歡被人扛着走!”葉軒一扭頭,腳尖點滴,從邊上竄動起來。
陳軍宏見狀,並沒有採取任何舉動,只是帶着一絲興奮的微笑,看着葉軒。輕敵?不,陳軍宏從來不會輕敵,他不動則已,一動必會全力而爲。
葉軒知道陳軍宏的性子,對方現在等着自己給他驚喜呢,這怎麼能讓他失望?故此,葉軒奔向的並不是陳軍宏,而是那柄沒入水泥牆壁之中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