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自從上次學校鬥毆的烏龍事件,自己把自己擺了一道,連續兩天沒有找葉軒的麻煩。誰知好了傷疤忘了疼,一見到葉軒有啥小問題,立馬衝上去指責。
葉軒嘿嘿一笑,並沒有在意他的話,只是摳摳鼻子,說道:“嘖嘖,上個星期我看到某人進了夜總會消費,不知道這種老師是否能在學校待下去呢?”
蔣天石臉色驟變。說起上次的“出軌”事件,着實把他嚇了整整一個星期。主要的還是那些女人說自己上的小妹有梅毒,這擱在誰身上都會有心理陰影的。
昨天心靈備受壓抑的蔣天石被逼得實在沒辦法,偷偷跑去醫院檢查,誰知醫生的報告除了腎虧,並沒有再多的問題。
蔣天石算是把心放回肚子裡了,今天心情大好,見到誰都想教訓幾句。葉軒都打了課前鈴聲才趕到教學樓,顯然是要遲到了。蔣天石二話不說,先找葉軒分享自己的快樂。
鬼曉得葉軒一句話,就把蔣天石的心再度嚇得“嘭嘭”狂跳,好像下一秒就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似的。
蔣天石冷汗淋漓,故作鎮定,也不敢再去招惹葉軒,只是冷哼着留下一句冠冕堂皇的話,繞開他往樓下走去,“葉老師,你爲人師表,要起到表率的作用。以後早點來學校吧,遇到我沒關係,咱倆這麼深的交情,我是不會亂說的。可是如果被校領導知道了,那就麻煩了!”
葉軒撇撇嘴,“鬼跟你有交情!”
現在輪到葉軒心情好了,他哼着小調,慢悠悠地走向教室,正好在上課鈴最後一聲跨進班級。
“同學們,今天我們上的是《沁園春。雪》,這是毛爺爺最有代表性的一首詩,請大家翻開課文第三十頁……”
四十五分鐘的課程,又一次被葉軒二十多分鐘就幹掉了。接下去的時間,同學們聊天的聊天,自習的自習,反正教室裡鬧哄哄的。
葉軒無奈,用力拍打桌子,“安靜點、安靜點,別的班級還要上課呢!你們……額,我去,怎麼少了這麼多人?”葉軒上大半節課才發現,班上居然空出了十幾個座位,男生少了一半還多!
“額,老師,你不是讓籃球隊自行訓練麼?他們去籃球場練球了啊!”坐在第一排的周雅倩舉手答道。
葉軒眉毛一翻,頓時大怒,“我讓他們自行訓練,可是沒有讓他們曠課去練球!靠,這一羣小鬼,難道真的就這麼不想讀書嗎?我小時候,爲了多看幾本書,哪一次不是翻七八個山頭,耗費四五個小時跑到鎮裡的圖書館去!哼,這羣小子,老子……我一定要他們好看!”
下課後,葉軒跑到籃球場,發現那些小子還真在場上訓練籃球,心裡不由得吁了一口氣。如果他們是打着訓練籃球的幌子跑出去玩,那葉軒估計真要發飆了。
十二個孩子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來回奔跑。羅威一個長傳,從後場直接遞到前場打快攻的周東海手中,周東海凌空躍起,從罰球線位置將球接住,隨即一個飄逸的上籃,得分!
葉軒看得目瞪口呆,“這倆小子水平很高啊,羅威力量強,適合進攻籃下,周東海速度快,打快攻就跟一百米充刺似的。一次進攻連五秒鐘都不要,動作一點都不不拖泥帶水,不愧是我們班籃球界的中流砥柱,牛逼!”
作爲自稱NBA狂熱球迷的一份子,葉軒卻對足球是情有獨鍾,當然,排球也能說出個寅卯子醜來。實際上,唯獨籃球……唉,不堪入目!
如果跟幼兒園小朋友比拍籃球,葉軒有信心奪得“幼兒園運動健兒”稱號。
同學們飄逸的身姿,嫺熟的動作,巧妙的配合,讓葉軒深感籃球的魅力。
“哇靠,以後不半夜看足球了,沒事看看籃球也是可以滴!”葉軒暗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轉身往小樹林鑽去。看看左右沒有人,他連忙掏出電話。
“靠,老子正在打牌呢!如果沒有重大事情,你小子以後最好別走夜路!”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彪悍的怒罵。
葉軒一冷笑,“龍春老大,怎麼每次給你打電話,你都在打牌呢?”
“額……是軍師啊,啊哈哈哈……我們這些人沒事幹唄!清水街如今穩定了沒有啊?哈哈,有啥事你說,兄弟拍胸脯幫你搞定!”
“昨天李洪江沒跟你說嗎?”葉軒沉聲問道。
龍春一愣,“說啥?額……是東來酒店的事?”
“沒錯。”
“軍師,東來酒店不是咱們的地盤,好像是熊鷹罩的場子,底臺蠻硬,恐怕有些麻煩。”龍春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輕聲說道。
葉軒翻了翻白眼,“我又沒有叫你跟雄鷹會開戰,只是搞掉那個場子而已。這樣吧,你跟他們老大熊鷹約個時間,安排我們見面。東來酒店是吧?不知道他有沒有胃口全部吃下來!”
“額……軍師,你是什麼意思?”龍春一驚,連忙問道。
“嘿嘿,東來酒店油水很多,熊鷹爲人非常貪心,應該對它虎視眈眈很久了。咱們跟他聯手,把東來酒店給搞下來,利潤嘛……四六或者三七都無所謂。”
龍春“咕咚”吞嚥了口唾沫,“軍師,東來酒店規模不小啊,咱們要準備開始洗白了?”
“洗白?早着呢!”葉軒沒好氣地說道,“就咱們這點水準,起碼要統一整個南城和番禹新區,纔有那資產洗白!不說這個了,你有沒有認識市裡籃球隊的隊員?不要國家隊的那些,搞幾個市二隊的就行!”
“大哥,你就是讓我找國家隊的,我也找不到啊。咳咳,籃球我不太懂。這樣吧,我叫一個小弟聯繫你,他叫做飛機,好像就是從市二隊退下來的。”
葉軒聽罷大喜,嘿,訓練我們班隊,有市隊隊員來指導,那傢伙絕對奪冠軍啊!
沒過十分鐘,一個陌生電話撥打了過來,葉軒連忙接起。
“是軍師老大嗎?”電話那頭語氣十分恭敬。
葉軒點點頭,“沒錯,是我!你是飛機吧?”
“呼,是是是!嘿嘿,龍老大一給我安排任務,我立馬就去準備了。不過市二隊的沒有啥人願意來,我只搞到那些退役了的,幾個傻大個現在跟在蛇牙那邊廝混,他們跟我關係不錯,願意過來。”
“飛機,我這裡的情況你知道嗎?”
“額,不知道……”
“我現在在一家學校教書,你們過來的時候別整岔了,千萬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就說……就說我是個僱主,花錢僱你們來搞的。”葉軒想了一會兒,低聲說道。
飛機一愣,連忙答應下來。二人約好中午十一點到學校門口見面,正好高二六班上午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
掛斷電話,葉軒又看了下那羣小子訓練,也沒有追究他們曠課不曠課了,索性自己跑回教室,先打了十二份假條再說。
到了十點五十,葉軒來到學校門口,一眼便看到十幾個奇裝異服的人蹲在校門外的林蔭大道邊上抽菸。
葉軒走上前,低聲問道:“誰是飛機?”
“是我是我!”一個鼠頭鼠腦的青年站了起來,連忙想葉軒走去,“您是葉老師?”
飛機身高一米八八,身材並不是那麼魁梧。能在籃球界混,顯然這廝是靠速度吃飯的!
“是我!”葉軒將飛機摟到一旁,低聲喝道:“靠,你帶這麼多人來幹什麼?打個籃球五個人足夠了,他媽的要是被學校領導發現,我這份鐵飯碗就完蛋了!”
飛機雖然頭皮發麻,可對這個自來熟的老大頗有好感,忙說:“當然不是,我們那幾個傢伙都是受重傷,從此告別籃球界,只能靠打架混飯吃的了。嘿嘿,葉老師,這些都是我的一些朋友,經常幫別人打球賽,有時候地下足球,他們也會去踢,個個身手都不差!”
地下足球,也叫做黑超,葉軒以前格外喜歡賭玩。可是,那些人都是些彪悍分子,一場比賽下來,斷手斷腳常有,紅牌四五張隨處可見。讓這些人來跟自己的學生對練,豈不是要那羣小子的命啊!
“靠,飛機,你叫這些人來,想打殘我的學生麼?”
“哈,軍師老大,跟你開玩笑呢。”飛機趕緊搖頭,“放心,我會讓他們有分寸的。”
其他人離得較遠,沒聽清他們說些什麼,誰也不知道這個外表斯文的老師就是龍王會“雙飛砍刀”飛機的頂頭上司。
“嗯,還有,別讓他們知道我是也混社會的,你也別表現得跟我太熟,意思意思就行了。”
“黑帶,帶你的人過來給葉老師認識認識。”飛機一揮手,讓爲首的帶着人走到葉軒面前。
“黑帶,打中鋒位置,五號位。力量強,籃板功夫紮實!”飛機指指一個肌肉紮實,渾身充滿爆炸性力量的男人說,那個肌肉男則是對葉軒倨傲地點點頭。
飛機繼續介紹:“魯速,速度的速,打得分後衛,過人技巧無人匹敵,速度極快。猶大,控球后衛,速度快,控球水平很高。這三人都是跟我一起從二隊裡退下來的。”飛機一一爲他介紹,“其他人,馬達、小炮、張忠超,他們喜歡打籃球,經常跟黑帶他們在一起玩。”
葉軒不住點頭,大爲滿意,上前捏捏黑帶的粗壯胳膊笑道:“小夥子長得挺結實嘛!”
黑帶皺着眉頭把他的手甩過一邊,吐了一口痰道:“傻逼,他媽的別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