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初一氣得牙根都癢癢,不過臉上仍是佈滿着親切的笑容,“張醫生,這是你應該得到的,有句話怎麼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呵呵笑着又看向胡建林,“你說是不是?”
胡建林點點頭,“焦院長這樣做很對,對醫生有多大的鼓勵作用!張醫生,你也不要推辭了!焦院長,表彰就到此結束吧,我要和張醫生單獨談談話!”
“好好。”焦初一點點頭,衝大家揮起手來,“表彰到此爲止,大家散了吧!該忙啥就去忙啥吧!”
一聲令下後,大家就散開了。散開的時候,有的向張小光投去欽佩的眼神,有的跟他握手致意。
“小光,我先過去了,有事打電話。”白雪凝跟張小光握手,交流一次眼神。
張小光知道她還要找證人談話,點點頭,“有事打電話。”
接着,在焦初一的帶領下,張小光和胡建林走進一間裝修比較豪華的接待室。這是接待上級領導的接待室,隨着他們走進房間,已經有工作人員送上香茶和飲料。
焦初一也知趣,把他們領進房間後,就關上房門出去了。他並沒有站在門前等候,而後去運籌他的一箭三雕之計去了。
在一張茶几旁邊,張小光和胡建林相面而坐。胡建林親自斟茶,使用一種領導的語氣笑道:“張醫生,這一次你幫了警方大忙,等處理完案件之後警方還會重重感謝你的。”
張小光明白鬍建林叫他過來絕對不是談這個,淡淡道:“別耍官腔了,有事你就直說吧。”
胡建林一愣,面色露出一絲不喜之情。
心中不喜,他表面上還是呵呵一笑,捏着一杯茶的茶杯嘴把茶杯推到張小光手邊,“張醫生真是痛快人,那我就直說吧!昨晚上你去給小女看病,發生一些不愉快,我心裡很過意不去……小女天生頑皮,還請你多多原諒啊。”
張小光能不明白?胡建林是害怕這件事公開,用一種不熱不冷的語氣說道:“可不是不愉快那麼簡單!我是一個醫生,受點委屈也就算了,可是白隊長去救我的時候,你女兒竟然也把白隊長關在地下室中!”
胡建林乾乾一笑,“張醫生,白隊長也就是一個小小的隊長而已,那還叫受委屈?我已經和她談過話,你放心好了。”
張小光看他高高在上,劍眉一緊,“你要知道,爲了趕時間,我們只有從通風管道內出來的,要是你家的通風管道再細一點,恐怕我和白隊長都將葬身於你的家中!”
“沒那麼嚴重吧?”胡建林冷冷一笑,往後面一趟,“張醫生,你說吧,需要啥樣的補償,只要你說出來,我絕對不會拒絕。”
張小光邪邪一笑,“醫者父母心,補償倒是說不上,只是希望你的千金以後收斂一些,對我們這樣的醫生能夠尊重一些。”
“這一定會的。”胡建林感覺跟張小光溝通起來越來越困難,也不想再廢話,站起來,說道:“張醫生,局裡還有很多工作,我就回去了。”
張小光坐着不動,“哦對了,在給你的千金看病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的腰間有個小藥囊,那是怎麼一回事?”
他要知道胡美嫣的神農草是從何而來,有什麼特殊的渠道。
胡建林一下站住,疑惑地看向張小光,“張醫生,怎麼啦?”
張小光解釋道:“我發現那種藥材對她的身體影響很大,有好處,也有壞處。”
“原來是這樣,張醫生,不知道有哪些壞處!”胡建林向來心疼女兒,一聽有點緊張。
要是在以前,他絕對不會相信張小光這位年輕醫生的話,但是現在他相信,因爲他不但治療了他女兒的內傷,還幫助那位目擊證人甦醒過來。
張小光注意着對方的表情,淡淡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
“哦,是這樣的。”胡建林又走到張小光的對面坐下來,“我是從一位朋友那裡得到的,他是‘輔仁堂’中藥堂的老闆,跟我是大學同學。”
輔仁堂?張小光聽說過這個中藥店的名字,上次在老藥農、老教授姜民家中做客時聽他說的,輔仁堂的老闆正是姜民的兒子,“原來是這樣,不知道那種藥材叫什麼名字。”
“叫啥神農草,聽說分爲三個等級,我們得到的只是三品神農草,不過價格貴得離譜,我們也只是購買了一點。當時我同學手中沒有這種藥材了,還是從他女兒那裡討得一點。”
“藥店老闆的女兒?”張小光知道這個女孩兒在一所音樂學院讀書,是一個藥茶大師,對她很感興趣。
“是啊,她在音樂學院讀書,聽說很優秀的。”
“不知道在哪所音樂學院讀書。”
“就是我們瀋州音樂學院啊!對了張醫生,那種藥材對我女兒會產生哪些傷害啊?”
“這個嘛……”張小光皺起眉頭,使自己的臉色最大限度地充滿着憂慮,“是藥三分毒,她發生一些中毒症狀,表現得比較亢奮,你看她敢對醫生和女警下手,就說明這個問題……她需要慢慢排毒,才能恢復健康。這樣吧,有機會我再去一趟。”
實際上胡美嫣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大,他靠近胡美嫣,主要是看看她還有沒有神農草。當然,她家的美酒還是不少的。
“好好好,到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胡建林站起來,又用一種領導才用的語氣說道:“張醫生,只要你能把我的女兒治癒,我會對你大力宣傳的,讓我們全市都知道你張小光的大名。”
張小光不想聽他這些廢話,掏出奧迪車的鑰匙,遞給胡建林,“這是你家的車鑰匙,你趁着把車開回去吧。”
胡建林愣一下,接過鑰匙,苦笑道:“張醫生,這輛轎車並不是我家的,是親戚家的,呵呵,我女兒就是太調皮了,只要是親戚家的車她都敢開,讓人不省心啊!”
一輛奧迪A8豪車需要二百多萬,靠他副局級幹部的工資和獎金,根本是買不起的,他必須做出解釋。
張小光笑了笑,“你女兒住的別墅也是親戚家的吧?”
胡建林臉皮一熱,趕忙解釋道:“那個是我兒子的,他在武校拿着高薪,是分期付款買的別墅。”
暗暗咬牙,走出房間。
張小光斜一眼他的背影,哈哈一笑,他向來討厭這種道貌岸然的人,奚落這種人一頓,感覺十分痛快。
更讓他痛快的還是口袋裡面的鈔票。
三十萬啊,現在是整整三十萬!
他來
到銀水區人民醫院,也就是三四天的時間,現在已經賺到三十萬!再加上醫院獎賞的十萬,那就是四十萬了!
“呵呵,請茗雅吃頓大餐去!”
張小光拍了拍鼓囊囊的口袋,去找護士長柳茗雅。
胡建林走出招待室,把奧迪車鑰匙交給一位助手,而後乘坐警車離開。
當警車來到醫院大門門前的時候,胡建林突然發現站在大門前的一個保安十分面熟,仔細一看對方的三角眼和八字鬍,才確信是任猛雨。
這傢伙怎麼到醫院做起保安來了?
任猛雨站在大門前,等候的就是胡建林,看警車來到,往警車前面一站,伸出手臂阻攔,臉色陰沉地問道:“胡建林在這輛車內嗎?”
司機伸出頭,叱喝道:“你想死啊?”
任猛雨冷冷一笑,又問:“胡建林在這輛車內嗎?”
胡建林正在後座上坐着,此時極爲不想跟任猛雨見面。在公衆場合見面,總會引起別人的猜測。
看任猛雨還在攔車,他沒好氣地衝司機說道:“叫他去分局找我!”
司機又伸出頭,斥道:“想見胡建林去公安分局!”
任猛雨大聲道:“我去了也見不到他,我現在只想跟他說兩句話!”
胡建林看任猛雨不依不撓,暗罵一句,放下一部分車窗,留下一道空隙,“讓他過來,到車門邊說!”
不一會兒,任猛雨便來到胡建林的車門前,看向他的眼睛,冷冷一笑,用一種奚落的語氣道:“多日不見啊!”
胡建林也不看他,淡淡問道:“猛雨,幾天不見你長本事了是吧?”
任猛雨歪嘴一笑,“找個地方吃頓午飯吧,我在滿倉飯館等你。”
滿倉飯館就在醫院東邊五里處,是一家小飯館,主打羊肉燴麪。胡建林放不下架子去那裡,也不想跟任猛雨再發生什麼交集,“猛雨,有話你就直說吧。”
任猛雨趴到車窗上,輕聲道:“事關重大,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我就在那裡等你。”
說完,他轉身走進醫院大院。
胡建林一愣,而後衝司機擺擺手,“不用理他,我們走。”
警車駛向大街,朝着公安分局駛去。回到分局之後,他立即換一身便裝,而後悄悄走出分局,乘坐一輛出租車趕往滿倉飯館。
二樓的一個雅間內,任猛雨打開啤酒,正在自斟自飲,他面前的小桌上放着雞爪、雞頭、豬頭肉等幾個下酒小菜,還有一盤蒜泥和一盤辣椒醬。
胡建林推開房門,走進房間內,輕輕關上房門,不客氣地道:“啥事你快說!”
任猛雨指了指幾個小菜,“先吃着,一會兒大碗燴麪就上來。”
胡建林用厭惡的眼神掃一眼幾個小菜,感到胃裡直翻,“我沒胃口,有話你就直說吧。”
任猛雨咕咕咚咚喝下一杯啤酒,嘴脣上和八字鬍上還留有啤酒沫,“前不久發生的一起滅門慘案是你主抓的案子嗎?”
“這事跟你沒關係啊。”胡建林走進房間內,也不坐下,擡起一隻腳踩住椅子。
砰!任猛雨將酒杯重重地放在飯桌上,“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資格跟你談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