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茗雅坐着沒動,非常平靜地看着焦初一走過來,從手提包裡掏出一個名片遞給他,“焦副院長,按照你說的做當然可以,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先打一下這上面的電話。”
名片上什麼字跡都沒有,只有一串帶着區號的電話號碼,不過就這一串電話號碼可以證明她一直深藏不露的身份。
焦初一呵呵一笑,接過名片一眼也不看便扔到一邊,笑道:“茗雅,打啥電話啊,再重要的電話也沒有我們倆說話要緊啊!”
柳茗雅一驚,她的手機沒電了,電話是打不出去,這一會兒張小光又不在,她想着能夠保護自己的只有自己了,衝焦初一笑了笑,說道:“焦副院長,你也太急了吧?我到旁邊洗澡間衝個澡總可以吧?”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焦初一笑,走到前面帶路,“茗雅,我就想到這些,纔要了這麼一間帶有衛生間的高級茶室,來來,這邊走。”
柳茗雅看他要一起洗,更是噁心,站着不動,笑道:“焦副院長,要不你先洗吧?”
“不不不,茗雅,來來,還是你先洗,你洗了,我再洗,呵呵女孩子嘛,第一次總會有些不好意思。”焦初一笑着打開洗澡間的房門。
柳茗雅擔心在她走進洗澡間時焦初一也會進去,指了指茶桌,“焦副院長,你過來喝茶啊,讓你站在門前多不好意思啊。”
“好好……”焦初一呵呵笑着又走到查桌邊坐下喝茶。
柳茗雅這才放心,快步走進洗澡間,趕忙關上房門,從裡面掛上門鼻兒。接着她躺在門板上,按住砰砰亂跳的胸口,喘氣起來。
擔心焦初一懷疑,她又打開水龍頭,發出嘩嘩嘩的流水聲。
“小樣兒,你以爲這樣做就能攔得住我?”焦初一得意一笑,從手邊的手提包裡掏出一把大鉗子來,晃晃悠悠地走向洗澡間的房門。
任猛雨來到外面,走到吸菸區裡抽菸。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點鐘,想着等十點半鐘再回茶室。
等了一會兒,他抽着煙走向公共洗手間。
他並沒有注意到,就在二十米遠的一個大花盆處,站着一個身材瘦長的青年男子,一身白色唐裝,長着一個十分醒目的大鼻子,正摟住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喝着茶。
看似他正在調情,實際上他一直在注意着任猛雨的一舉一動。當看到任猛雨走向公共洗手間時,他彎腰提起旁邊的一個黑色小皮箱,摟着妙齡女郎慢慢走向通向洗手間的走廊。
洗手間內空無一人,看上去空蕩蕩的。任猛雨剛剛走進去,他的手機就震動起來,掏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後面還顯示着這個號碼已經打過來三次。
想到可能是朋友換了新號,他按了接聽鍵,“喂,哪位?”
“任隊長,張小光!”張小光此時還在路上,儘管讓出租車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三農酒家,但是還需要好幾分鐘的時間。
他擔心柳茗雅的安危,想到給任猛雨撥打電話。
“是你?”任猛雨一愣,“你打電話幹嘛?”
張小光急聲道:“任隊長,我打電話是爲了你和柳茗雅的安全。”
“爲了安全?”任猛雨冷冷一笑。
“任隊長,無緣無故我會給你撥打電話嗎?”
“你到底想說啥?”
“先回答我的問題!柳茗雅現在何處?”
“跟焦院長在一起。”
張小光一聽,咬咬牙,焦初一跟殺手一樣可惡!“任隊長,我想請你去看一看,確保柳茗雅沒什麼事。”
任猛雨冷笑,“張小光,我爲啥要聽你的?”
張小光看了看前面的車道,回答道:“因爲今天晚上有人要殺你。”
任猛雨一聽,全身一緊,急忙回頭看了看。
就在他回頭前的一瞬,那個長有大鼻子的青年已經走過洗手間的房門,站在了一個花盆後面,而他剛纔還摟着的那個女郎已經去了女洗手間。
又看了看四周,任猛雨冷笑道:“張小光,你嚇唬誰啊?”
“任隊長,我並不是嚇唬你。這個殺手並不會和你直接動手,而是會對你下毒。”張小光往外面看了看,已經可以看到前面“三農酒家”的大型招牌。果然是最大的娛樂中心,像是城堡一般,裡面燈光璀璨,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柱直射夜空。
“下毒?”任猛雨呵呵冷笑,“還沒有人敢對我下毒!”
“是毒蟲!你注意腳下!”
“張小光,你忽悠誰啊!我要掛了……真的有蟲!”任猛雨正要掛斷電話,突然便大喊一聲。
只見一隻黑油發亮的小蠍子正從門口快速爬來,目標正是他任猛雨!
此時出租車已經停到三農酒家的一處大門前,張小光扔下一百塊錢,打開車門下車,大步走向房門,“什麼蟲?”
“蠍子!”任猛雨看到蠍子快速爬來,冷冷一笑,迎上前去,準備一腳將它踏爲肉泥。
可是還沒擡腳,他便疾步後退!
只見又有蠍子從門前爬過來!
一隻一隻,前前後後足足有上百隻!黑壓壓的,排成長龍,一個個還昂着雙螯和尾巴,令人觸目驚心!
“張小光,是蠍子!一羣蠍子!現在我該怎麼辦?”任猛雨怕了,一邊後退,一邊大聲嚷叫。不知是害怕,還是噁心,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快告訴我,你們的具體地點!”
“我們在二十六樓的‘菊花塘’茶室!張小光,快說,我該怎麼辦!”看着黑壓壓的蠍子羣涌過來,任猛雨手忙腳亂,眼睛裡已經滿是驚恐。
被毒蠍子咬,就十分可怕了!現在還是一大羣的毒蠍子!
被蠍子羣包圍、撕咬的情形,都讓人不敢想象!
張小光捂住手機,問了一下服務檯,走向通往二十六樓的電梯。
“張小光!你快說,我現在還怎麼辦?”看蠍子羣越逼越近,任猛雨使出全力發出慘叫聲。聲音在空蕩蕩的洗手間內迴盪,顯得十分無助。
張小光走進電梯內,按了一下二十六的數字,問道:“現在蠍子羣離你還有多遠?”
“只有一米遠的距離了!”
“你爲什麼不站到盥洗臺上去。”
“我已經站在上面了!”
“踩着盥洗臺跑出去!”
“我跑不出去!門口還有一羣蠍子!張小光,你快來救我啊!”任猛雨這個以前的猛漢、打起架來不要命的猛漢,現在才知道什麼叫恐懼,什麼叫絕望!
張小光快步衝出電梯,“不要慌張,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該怎麼做,你快說啊!蠍子羣正在往上攀爬呢!”
任猛雨瞪大眼睛,看到這些蠍子像是有人在指揮着似的,竟然搭起了“人”梯!
一隻蠍子連着一隻蠍子,像長藤一般,往盥洗臺上蔓延,一個個都顯得極爲興奮。
“蠍子怕水!快打開水龍頭,往下面澆水!”
“水龍頭我打開了,可是水流衝不到外面去啊!”任猛雨看着水流衝不到蠍子羣身上,急得恨不得一頭撞死。
“你自己想辦法!把上衣脫了,撕開,一部分堵住排水管道!一部分當毛巾先往蠍子羣上甩水!”張小光回答着已經走到洗手間門前的走廊內。
剛走過一個大花盆,便看到一人,長着一個大鼻子,正一臉冷笑地盯着自己。同時他注意到對方的眉心間有一個淡黃色的蠍子圖案!
“果然是你……天度大師。”張小光站住了,看向天度的眼神中有幾分戲謔,叫着“大師”的語氣更是帶着輕蔑。
天度一驚,隨即冷冷一笑,“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
“你想殺死那位女證人,又想殺死任猛雨,同時你也一定會想着除掉我,在這裡見面不正好給你一個機會嗎?”
“好!我們就要一個了斷!”
“了斷?”
張小光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天度身邊的皮箱,“天度大師,我是一個醫生,治人的病,又治人的心,看在你出身天來山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先把你的蠍子都收起來,而後自我廢除修爲,再接着給我滾開,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天度聽罷,哈哈一笑,“年紀輕輕,就口出狂言!”
把手一揮,指向張小光,頓時衆多的蠍子都朝着張小光快速爬去。這麼多蠍子分爲兩撥,在爬動的時候竟然組成一個詭異的太極圖案!
張小光屹立不動,看着黑壓壓的蠍子羣撲過來。連天度都沒有發現,張小光把雙手放在腹部,正在悄悄發功,一道薄薄的氣息從他的雙掌上悄悄發出,正把他的全身籠罩。
黑壓壓的蠍子羣爬到張小光身上,鑽進他的褲管,鑽進他的體恤衫內,爬到他的臉上,最後覆蓋了他的全身!
張小光整個人都變成一個“蠍子人!”
可是蠍子並沒有撕咬,張小光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天度大駭,一時猜不出張小光使用的是哪一種功法,竟然可以讓蠍子放棄攻擊!
暗叫一聲,念起巫術咒語,駕馭所有的蠍子都朝着張小光撲去。
洗手間內,任猛雨正手忙腳亂地使用自來水往蠍子羣上甩水,阻擋着蠍子羣的侵襲,突然間發現蠍子羣竟然自動撤退了!
不一會兒的時間,一隻也沒有了!
任猛雨剛纔聽到了張小光的說話聲,慢慢翻身跳下盥洗臺,走向門口。擔心蠍子羣再衝過來,他亦步亦趨走得極爲小心。
來到門口處,他極爲震驚地發現走廊上竟然站着一個“黑人”!
油乎乎、黑亮亮的“黑人”!被蠍子羣全部包圍的“黑人”!
難道這“黑人”就是張小光?
任猛雨扭過頭,發現另一邊站着一個穿着白色唐裝的青年男子,正閉着眼睛唸唸有詞,而他的手心上正託着一個半個手掌大的黑蠍子!
想到此人就是放出蠍子羣加害自己的人,任猛雨三角眼一凜,突然衝過去。跑出幾步,突然高高躍起,一腳跺向那人面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