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柳茗雅慌忙站起摟住他,“不要生氣,就是一個叫路博的人對我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
路博是鄭金鎖的司機,張小光記得他的那張大大的國字臉,想到一定會有機會“拜訪”他,又拉着柳茗雅坐下,笑道:“茗雅,只要你沒事,就萬事大吉!對了,你以前不是說過嗎,你要是沒有能力建立一個基金會,你的家人就會把你叫回去,現在基金會沒收了,他們會不會還讓你回去?”
看張小光擔心地望着自己,柳茗雅淡淡一笑,“在我們的基金會開業的時候,我跟我的家人說了這件事,把基金會的審批證書都複印好寄回去一份,他們已經看出我的能力,不再逼着我回家了。現在啊,他們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們我們應該在他們知道之前,再打造一個基金會出來!”
“這不就對了嘛!”張小光咧嘴一笑,“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們完全可以從頭再來,說不定到時候我們基金會的資產會達到五千萬六千萬,甚至是一個億!”
“小光,你真的不怪我嗎?”柳茗雅昂起頭又望向張小光。
張小光笑了笑,“應該責怪的是我,在你出這麼大事的時候,我卻不在你身邊。”
柳茗雅一聽,又笑了,心中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對了小光,這幾天你去哪兒了?”
“這幾天我不在家,是去拉贊助去了。”
“小光,你會是躲避什麼危險吧?”
“哪有的事!剛纔不是說了嘛,拉贊助去了。”張小光不想提自己受傷的事情,以免她擔心。可是一想到這件事的兩千萬打了水漂,他是一陣心疼。
兩千萬啊!
“去拉贊助,也得打個電話啊!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都是關機。”
“呵呵,真的是太忙了。”張小光拉起柳茗雅走向房門,“走吧,這件事先放這兒,不管了,明天再想,先回去睡個踏實覺!”
柳茗雅微笑點頭。
兩個人手拉手走下樓,剛起步,忽然看到從上面樓梯走下來一個年輕女子。
只見這個女子一頭長髮,蓋住半張臉,眼睛很長,秀眉一直延伸到鬢角處,加上眉心間的一個小小的黑蠍圖案,顯得冷豔逼人。
只是雙眼顯得紅腫,像是剛剛哭過。
柳茗雅一看,下意識地往張小光身後一站。
張小光一看,不由得一驚。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在鄭金鎖的別墅內還和天琴提到的一個人,她的妹妹,天娟!
天娟從樓上下來,準備回到姐姐天琴身邊去,不曾想在下到樓梯的這一刻,會正好碰到張小光!
在張小光看向她的瞬間,她也望向他,兩個人的眼神頓時在淡淡的燈光中相遇。
這一刻他們的眼神中,有相遇的一絲驚喜,又有一種馬上就要分離的憂傷,更多的是一種心心相通般的相知!
天娟明白,雖然自己曾經向張小光痛下過殺手,但是現在張小光已經原諒她,甚至通過他的眼神還能看出他在祝福她!
張小光也明白,天娟已經放下放下仇恨,準備尋找新的人生,他爲她感到高興,很想告訴她一些生活方面的經驗。
一時他們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可是
他們知道這一刻來得太遲了!
尤其是天娟,她覺得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因爲張小光的身邊現在正站着一個清純可愛的女孩子,比她要陽光,要美麗多了!
想到張小光不會孤獨,將來一定會收穫他的愛情,天娟微微一笑着衝他們點點頭,而後低下頭,走下樓梯去。
像是突然變得輕鬆似的,她邁出的腳步顯得十分輕盈,她的秀髮也在她的肩膀上歡快地跳躍着。
張小光注視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心中祝福道:天娟,去尋找你的新生吧!
“小光,你認識她嗎?”柳茗雅看到他們交流的眼神,瞬間明白一些什麼,看向張小光。
張小光低頭不語。
柳茗雅微笑道:“既然認識,那就去送送她吧,我看她像是剛剛哭過。”
張小光仍是低頭不語。
“快去呀。”柳茗雅推着張小光的肩膀,將他推下臺階。
張小光這才走下樓梯,去追趕天娟,準備去給她送別。
可是當來到樓梯前的路口時,天娟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大道上空無人影,只有淡淡的涼涼的月光。
翠園別墅區。一處別墅的一間臥室內,鄭金鎖慢慢醒來。他感到頭疼欲裂,揉了揉後腦勺,又感覺到嘴裡鹹鹹的,伸手摸去,這才發現自己口鼻流血。
他捂着鼻子跌跌撞撞地走向洗手間,擰開水龍頭便沖洗起來,洗洗臉之後連連打三個噴嚏,才清醒過來。
想到剛纔的情形,整個人打一個激靈,急忙走向書房,接着又衝進臥室。
鄭金鎖想到自己曾經“綁架”過天娟,準備慢慢享受這頓大餐,接着便接到鄭五的電話,再接着就是鄭五竟然把張小光領了過來,再接着他和張小光鬥智鬥勇,可是最後張小光不但“借”走他的四千萬鉅額財富,還順手牽羊把天娟救走!
真是可惡!
鄭金鎖氣得砰地一聲摔一下房門,衝向客廳。這一切都是因爲鄭五這個叛徒才發生的,他要給鄭五撥打電話。
關機!
鄭五的手機關機!
鄭金鎖又給鄭五的父親撥打電話,一問得知他們也聯繫不上鄭五了,去學校找他,也沒有找到他!
鄭金鎖能夠想象到鄭五現在一定十分十分害怕,並且一定躲藏了起來,咬牙恨道:只要見到你小子,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用短暫的時間想了想,他又撥打起一個人的電話來,正是他的上司和密友,公安局紀委副書記白備。
以前都是他和白備聯手除掉一個個對手的,對付張小光也是如此,現在到了關鍵時刻,他當然不會忘記這位老朋友。
電話一通,他就喊道:“老白,張小光又活了!他剛纔竟然來我這兒了!”
“什麼?”電話裡的聲音比鄭金鎖還要激動,“張小光還活着?”
鄭金鎖大聲迴應:“是啊,他不但活着,還來到我的別墅了!”
“他到你的別墅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報復了!現在我的鼻子還在流血!”鄭金鎖摸了摸鼻子,又摳了摳鼻孔,沒有摸到鮮血,但是摸到一些血漬。
感覺到鼻子一陣痠痛,他又齜牙咧嘴地暗罵起來。
“這小子真是狂妄,膽敢去你的別墅!老鄭,你手下不是有個叫獅子頭的傢伙嗎?想辦法讓獅子頭除掉他,最好是暗殺!”電話裡提出建議。
鄭金鎖叫苦道:“老白,現在張小光的警惕性一定很高,不容易下手!我們得給獅子頭創造機會!”
“這個好辦!我讓尤勝做這件事,畢竟尤勝是張小光的同事,可以長時間、近距離地監視他!”
鄭金鎖一聽,急了,“老白,上次你就跟我說讓尤勝回對付他,說我們不用管這件事,可是現在……”
“老鄭!”電話裡打斷鄭金鎖的話,“你要知道,張小光並不好對付,需要給尤勝留下時間!現在既然張小光主動出擊,不識擡舉,那我們就不給他任何機會了!實話告訴你,在張小光失蹤的這幾天,尤勝都沒有上班,一直帶着他的人馬尋找張小光,想着使用他醫生的方式將張小光處死!”
鄭金鎖大幅度地點點頭,“那好吧!你告訴尤勝,我們一起佈局,設一個陷阱,然後讓獅子頭出手,這一次一定要弄死張小光!”
月光之夜,二十三點鐘,喧囂了一天的城市終於安靜下來。大街邊的花盆裡,都能聽到蟋蟀的鳴叫;不遠處的醫院樹林裡能夠聽到夜鶯的歌唱。
張小光和柳茗雅離開光茗基金會之後,便肩並肩地走向人民醫院。
當走到一半的時候,柳茗雅站住了,拉住張小光輕聲提醒道:“小光,我先進去吧,你然後進去,你不知道這幾天蘇院長每到深夜都會在醫院裡走來走去。”
“他在等我嗎?”張小光衝她擠擠眼睛。
柳茗雅抿嘴一笑,“這個就需要你問一問他了,不過我想應該是的。這幾天你不在,來了幾個急診,還都是奇怪的疾病,結果沒有醫生敢接診,可把蘇院長急壞了,一次又一次地念叨你呢。”
張小光呵呵一笑,“還別說,蘇院長總有時候會思念我。”
柳茗雅又抿嘴一笑,拍了拍張小光的手,“好啦,我先進去了,你等個五分鐘再進去。”
望一眼張小光,轉過身去。
張小光使用雙手拉住她的小手,不捨得鬆手。
柳茗雅又笑了笑,“好了,真的很晚了。”
張小光嚴肅起來,輕聲道:“茗雅,我可不是想讓你多陪我一會兒,而是我看出你的身子現在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
“最近月事正常嗎?”
柳茗雅一聽,想笑,但是忍住了,又瞪他一眼道:“小光,又調皮搗蛋了不是?”
“哎!”張小光反過來瞪瞪她,並歪一下頭審視他,“這話說的,我是醫生,當然得爲我的話負責!茗雅,現在你是我的病人,必須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
柳茗雅又想笑,只好如實回答:“也算正常,就是這個月的還沒來。”
“按照正常規律的話,前天就應該來。”
“這麼說我們就明白了。”
“明白什麼?”柳茗雅一愣。
張小光衝她擠一下眼睛,“你還不明白?”
柳茗雅柳眉一緊,仍是苦思冥想,“小光,我真的不明白,你還是告訴我吧。”
張小光輕聲嘆口氣,“嗨,這不是在等我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