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數幾個知情者,其中就有吳美蓮、“旗魚”和“虎鯊”兄弟。
當吳美蓮這個變態發出憤怒的咆哮之後,範文哲和範武仁兄弟立刻便確定了她的位置。兄弟倆己經顧不上矜持了,他們從隱藏之處一躍而出,一起用手上的“*”、緊逼着因爲憤怒而失態的吳美蓮,這時一人一句,不無詭異的說道:“我們不認識你。”
“但你是我們在這兒所見過的……唯一還活着的人。”
“我們相信……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你殺死的。”
“我們懷疑你應該見過……這個殺人的人。”
“告訴我吧……他究竟是誰?”
這分明是兩個人在說着同一句話,前半句是一個人,後半句就己經換了一個人了。雖然這兩個人的聲音一模一樣,但是分別從兩個人嘴裡說出來時,吳美蓮能感應得出。
吳美蓮估計第一次浮起自己見鬼的感覺吧,她發現這兩個應聲蟲似的東西圍着自己一會東、一會兒西,兩人像走馬燈似的,在夜光下彷彿就是一個奔跑極快的重影,自己雖然被他們惹得暴怒不己,但很難鎖定他們、更無法趕在他們開槍之前將他們滅掉。
這說明自己想動手的話後果挺嚴重,這是她放棄攻擊的原因。
當然,看到這兩人她好像是獨身遇鬼的時候,突然碰到一個夥伴似的。因爲眼前這兩個故弄玄虛的傢伙,跟剛纔那個殺人的傢伙根本就不能比。相比之下,那個人太可怕了!
此時的吳美蓮,第一次浮起一縷害怕來了。因爲她十分清楚,剛纔那個射死被自己割喉的歐洲人的神秘人,完全有機會在暗處用槍將自己的腦袋打碎,但他沒這樣做。
如果他做了、吳美蓮會繼續保持着她的無畏死去,正是他的不殺死自己,讓她第一次感覺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傢伙,他顯然擁有着比她還快的身手!
她正在吃驚的時候,就聽對面那兩個怪物這時又說:“你好像十分……害怕。”
“我們有個建議……不如一起聯手來對付他吧。”
吳美蓮眼睛一亮,自從她的老公,被某些別有用心的男人變成“砍腦殼死的短命鬼”後,這個女人從此恨透了世界上所有的男人。
變成殺手之後,她基本上也只殺臭男人,但這時突然就忍耐着不想殺這兩個男人了。她感覺眼前這兩個鬼鬼祟祟的怪物建議挺不錯,於是她想也沒想,果斷的點頭。
“我叫旗魚……我叫虎鯊。”在兄弟二人的自己介紹之下,吳美蓮很快明白了他們的身份。爲了表示合作的誠意,她告訴他們說:“我叫吳美蓮。”
“我知道,你的行頭很像‘黑姥姥’……你就是‘黑姥姥’吧!”
“也許吧。”吳美蓮一邊警惕的四下打量着,一邊又說:“有些吃了飯閒着沒事幹的人,喜歡這麼叫我。這些嚼舌頭死的短命鬼要是被我撞見,少不得將他的頭砍下,當球來踢!”
因爲老公被人砍死,吳美蓮簡直覺得這世界上任何人都是討厭和可惡的,所以言辭之間充滿了怨尤和慍惱、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像所有的人都欠她的錢似的就不奇怪了。
由於大家己經聯手了,所以“旗魚”和“虎鯊”兄弟這時停了下來。但是,兩人仍然閒不住似的圍着吳美蓮轉來轉去,只聽他們接着又說:“我們兩人剛纔在果園之中……竟然發現了數十餘具屍首……可怕的是,我們竟然連這個殺人的變態影子都沒看到……你呢?”
吳美蓮有些心神不定,因爲剛纔那個突然出現、隨之又消失的傢伙一直令她有些驚駭,她皺着眉頭說道:“我也僅僅只看到他一眼,這傢伙當着我的面解決了這個洋鬼子,隨之又消失無蹤了……不瞞你們說,我連想追蹤他的企圖都來不及有!”
範文哲和範武仁對視一眼,這時又說:“我們來的時候……果園裡好像還沒來一個人的……但是過了沒多久,屍首就到處出現了……他們都是被人用槍擊殺的,而且都是一槍斃命……這個人的槍法準確之極,而且神出鬼沒……簡直沒有人能逃脫他的射殺!”
吳美蓮冷冷的哼了一聲,這時又說:“他不光槍法準,據我所知他的刀也玩得挺好。因爲敢在我面前自誇刀法的人,這個世界還沒有幾個人……他究竟是誰?”
範文哲和範武仁兄弟七嘴八舌的應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之上,有這種絕頂身手的人……如果他還是一個殺手的話,那麼可以想象他應該是誰了。”
吳美蓮沉吟了一會,這才又說:“如果單隻說槍法,那麼無非是‘腦洞開’和‘透心涼’二人,但是他的刀法還如此出色……莫非,他是‘刀槍閻王’嚴庚?”
範文哲苦笑了一聲,範武仁搖了搖頭說:“肯定不會是他了,因爲嚴庚的屍首我們剛纔看到了……是啊,他也來到果園裡了,被人一槍射中眉心,然後刀和槍都叫人下了……不錯,我們看到他的時候,都硬梆梆的分明是死了有一些時間了……不是嚴庚。”
吳美蓮眉頭一皺,她吃驚的嘀咕道:“你們說……刀槍閻王也叫人做掉了?”
兄弟沒有說話,只是一起點頭,吳美蓮顯然有些不太相信,這時略一沉吟,接着又猜:“那麼……莫非,他是傳說中的‘黑麪死神’?不可能,我隱約看到過他一面,這個人的容貌好像不是黑人,他應該不是這個傢伙,難道……”
吳美蓮擔心的瞪着範氏兄弟,就見他們兄弟這時也害怕的嘀咕起來:“來誰都好,但願他不是……傳說之中那個無比可怕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應該不會……爲什麼不可能?我聽說這個可怕的傢伙好像也是一個東方人!”
兄弟倆嘰嘰嘰喳喳的辯了一會,這才擔心的瞪着吳美蓮,就聽她若無其事的笑了笑,然後才用十分荒謬的語氣說道:“你們就瞎猜吧,怎麼可能是他呢,滾開你們這兩個臭男人,別惹得老孃煩惱,到時候一人一刀將腦殼砍脫了,當球來踢!”
“爲什麼不可能是他?”範文哲退了一步,顯然是怕這個喜怒無常的娘們真暴起傷人將自己腦袋砍脫似的。然後他的弟弟範武仁也閃開了一些,理直氣壯的叫道:“憑什麼就不可能是他?據我所知‘死神的方糖’……”
範武仁說到這兒嘎然而止,這時擔心的四下張望了一下,正在心悸就聽哥哥陰森森的接着自己的話說道:“不錯,據我剛纔所見的手法和風格,真有些像……”
“閉嘴!”吳美蓮咆哮起來,她顫抖着將手伸進自己挎在臂彎的提籃,將裡面的東西弄得“稀里嘩啦”的連番亂響,分明是在一堆刀裡面找哪一把似的,嘴裡還厲聲說道:“你們要是敢再提這個倒黴傢伙的名字,老孃這就跟你們拚命……”
她說着“忽”的從竹籃裡摸出一把雪亮的尖刀,兇巴巴的瞪着範氏兄弟,左手提籃右手握刀,蠢蠢欲動的架式,好像真是一語不合、立馬就要殺人的模樣!
範氏兄弟嚇了一跳,兩人又暴退了數米,這才小心的瞪着這個易怒的瘋婆娘。
吳美蓮說着突然又笑了,她若無其事的將刀擱回提籃,然後擾了擾頭髮又說:“絕對不可能,這個倒黴的天殺鬼怎麼可能來這兒呢,如果真要是他殺了克拉克斯基,那‘德克正義黨’的老大不是白白讓人給宰了?他們就是出的錢再多,老孃也不來趟這一趟渾水了!”
“可是,我們現在己經趟進來了……不錯,就算你想回去也來不及了……我們相信,就算你現在往外逃……最多也不過是死在果園外圍罷了,我知道他能在你逃出去以前殺了你!”
吳美蓮瞪着他們兄弟,這時色厲內荏的喝道:“死開去你們兩個殺千刀的臭男人!再放臭屁老孃不砍你們的頭就自殺!你們以爲老孃會告訴你、老孃的輕功天下無人能比嗎……”
她說到這兒突然悻悻的停住了,因爲就在不久之前,那個神秘的傢伙就在自己面前露了一手……自稱天下第一的她,甚至連追趕的機會都木有,這可真夠打擊人的呢!
果然,範氏兄弟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還似有所知的笑了。他們顯然是怕再惹急了這個喜怒無常的臭婆娘,這時默默的看着她,乾脆啥話也不說,免得受她的鳥氣。
就在這時,只聽一個若有若無,但是分明又遊走在每個人耳朵邊的聲音慢悠悠的說道:“不錯,老子就是‘死神的方糖’……這天底下,聽到我聲音的人差不多都己經死了。只有老子的朋友和跟班還活着……你們跟我做朋友肯定不夠資格,勉強能做跟班……”
範文哲和範武仁突然就呆住了,他們驚恐的瞪着吳美蓮,發現她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