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在教室內響起,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劉玲的手也懸在半空中,猛然看向教室門口。
只見一個神色冷然二十出頭的青年和一箇中年男子緩緩走進了教室。
“把手放下,不然你這輩子都用不到這隻手了。”青年冷冷盯着劉玲說道。
聽到這般赤裸裸的威脅,劉玲嘴角微微一抽,下意識放下了手。
不知爲何,只是聽到青年的聲音,就讓她內心生出了一股恐懼……
彷彿自己要是真的不放下,這個青年便會真的廢掉她這隻手一般……
“你,你是誰!”
劉玲下意識後退了幾步,有些忌憚的看着青年。
雖然在學校裡橫行霸道,但她畢竟還是個學生,突然被一個成年男子這般威脅,還是讓她心裡有些發怵……
“張,張大哥,你怎麼來了?”
然而還沒等張凡回答她,原本已經等着劉玲那一巴掌落下的周曉曼,睜開眼睛,驚訝看着突然出現的張凡和他身後的金田。
而這一聲張大哥也立刻引起了教室內其他學生的無限遐想。
“嘶,張大哥,叫得這麼親切,難道這個男人就是包養周曉曼的人?”
“哼,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啊,穿着打扮一點都不像個“大款”。”
“而且長得也只能說還行,算不得太帥!”
“就是,和我偶像比起來,簡直差遠了!”
教室內竊竊私語,多數人此刻都偷偷看着張凡,小聲議論着。
然而張凡根本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到周曉曼面前,輕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要是不來,難道任你被這些人欺負嗎?”
“……”
感受到張凡掌心的溫暖,周曉曼臉色羞紅的低下了頭,細如蚊聲道:“我本來也不麻煩張大哥的……”
“呵呵,你是我的人,我幫你,還叫麻煩?”
張凡輕笑一聲,直接伸手將周曉曼拉到了自己身後,寬闊的臂膀似乎是想告訴她。
我會保護你,無論你願意不願意!
“金田,保護好她。”
“是!”
跟隨而來的金田連忙拱手稱是,臉色肅然的守在了周曉曼身旁。
同時擡頭冷冷的掃視教室內的其他人,方纔的議論聲驟然一止,感受到金田那股濃濃的地下社會龍頭的殺氣,不少人越發心驚膽戰了起來。
“你就是散佈謠言,欺凌周曉曼的劉玲?”
安撫好了周曉曼,張凡擡頭眼神冰冷看向神色已然有些恐懼的劉玲。
“你,你想怎麼樣?”
劉玲嚥了口唾沫,語氣有些戰戰兢兢。
無論是金田還是張凡,兩人給她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質都讓她格外害怕。
就像一朵溫室中的花朵直面在社會上打拼了多年的老油條一般,從氣勢上就直接被無情碾壓。
“我不想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張凡搖了搖頭,語氣雖然冷淡,但似乎聽不出多少的敵意。
“如果你願意澄清事實,帶着你身後幾個人給周曉曼道個歉,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劉玲臉上立刻閃過一絲猶豫……
面對張凡和金田的氣勢,她的態度也比剛纔軟了許多,尤其是對上張凡那雙冷然目光後。
然而她身後的幾個小跟班和教室裡不少人的目光此刻也匯聚到了她的身上。
雖然依舊沉默,但劉玲就像是能讀懂他們眼裡在說些什麼一般!
你不會真的因爲別人一句話就道歉了吧?
你平時不是在學校裡很牛逼嗎,怎麼在大人面前就慫了?
還是說你只是個欺軟怕硬的人,那我們還對你這麼畢恭畢敬的幹嘛?
周圍同學和身後跟班們的目光宛如烈陽,炙烤着劉玲那顆脆弱的自尊心,讓她臉色一陣臊紅。
心裡剛剛升起的服軟立刻被她的自尊心給不顧一切的拋之腦後!
“爲,爲什麼要我跟她道歉?!”
劉玲一張臉漲得通紅,咬牙低吼道。
“她剛纔打了我,一個小賤貨居然敢打我!憑什麼要我跟她道歉,是她先動的手,要道歉,也該是她先給我道歉!”
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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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教室內頓時掀起一陣波瀾的喧譁聲。
不少人都詫異又帶着欽佩的看着劉玲。
小孩子就是這樣,對於敢挑戰成年人權威的人,他們總是會高看一眼。
可問題是,他們從來不會去想,挑戰權威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勸你還是再考慮考慮。”
彷彿是看穿了劉玲此時死要面子,自尊心受辱不肯服軟的態度一般,張凡嗤笑一聲,搖頭道:“做人要放得下,尤其是自尊心,知分寸,纔是長大的……”
“我偏不!”
見到張凡居然在勸說自己,劉玲突然膽氣叢生,沒等張凡說完,直接昂着腦袋打斷。
“你憑什麼要我跟她道歉,你算什麼東西?”
張凡目光微微一眯。
“大膽!”
守在周曉曼身旁的金田勃然大怒,盯着劉玲呵斥道:“你也配質問張先生,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找不到北了!”
說着,金田擼起袖子便準備上前,直接把劉玲給嚇了一大跳。
“住手。”
然而金田剛剛上前一步,便被張凡伸手攔了回來:“忘了我說過的話了?”
金田聞言一震,連忙低下了頭。
“是,張先生,我立刻退下。”
說着金田再度退了回去。
“呵!”
見到張凡居然幫自己攔住要對自己出手的人,劉玲嗤笑一聲,肆無忌憚起來。
“我當你們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呢,沒想到連我這個小女生都不敢動啊?”
說到這裡,劉玲看着張凡的目光越發不屑了起來。
“你就是包養周曉曼那個小賤貨的人吧,之前我還以爲你是什麼大人物呢,沒想到就是個㞞包,怎麼敢做不敢當嗎?”
張凡眉宇輕挑,眼神有些憐憫又有些悲哀的看着劉玲。
怎麼說呢,對於這種沒見過世面,又覺得自己了不起,愛面子,還喜歡事事逞強的小女生,張凡是真提不起心情和她過不去。
層次太低。
不過對方明擺着不到黃河不死心,那自己也只能想辦法幫她死心了。
“我本來不想這樣的。”
張凡輕輕嘆了口氣,朝着身後的金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