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對於城主府、神鷹宗、青虹宗這三大勢力之間的聯姻,方白是很不看好的。
城主府親傳弟子冷銳,不知是性情淡漠還是對童夢嬌不滿,雖然他與童夢嬌坐的相隔不遠,但從始至終,卻未看一眼這個未婚妻。
反倒是神鷹宗的親傳弟子屠大江,目光不離自己的未婚妻寧雨澤,不時咧嘴嘿嘿而笑,顯得非常滿意。
面對屠大江的目光,寧雨澤眼觀鼻、鼻觀心,神色淡淡,看不出悲喜。
花嚴清、童舜以及神鷹宗長老卻沒有去關注這些後輩弟子,一直在把酒言歡,談笑風生。
對他們來說,後輩弟子聯姻之事,是他們親口定下來的,不管後輩弟子們是否滿意,都要無條件執行。
畢竟在他們眼裡,宗門利益勝於一切,爲了宗門利益犧牲個人,理所當然。
酒宴在熱烈友好的氣氛中進行。
這其間,青虹宗宗主童舜和神鷹宗長老對方白格外關注,也格外熱情。
對他們來說,方白這樣的頂級煉丹師,就算不能拉攏進自家宗門裡,善意的結交一下,無論對宗門還是對自己,都是有益的。
之前童夢嬌、馮子華兩人和方白結下的那點恩怨,在花嚴清的從中說和下,兩人過來向方白賠禮道歉,而方白也大度的表示了諒解,擺足了一副長輩的架子,讓童夢嬌和馮子華氣憤不已,卻無可奈何。
“我與貴宗風宗主相交莫逆,這次他沒能親自過來,有些可惜了。”
見方白向自己連使眼色,花嚴清頓時瞭然,嘆了口氣,對神鷹宗長老道:“聽說風宗主已經啓程,前往血海荒漠了是吧?”
那名神鷹宗長老,名叫薛洪興,是神鷹宗四大長老之首,擁有雷劫七重修爲。
聽到花嚴清詢問,薛洪興恭敬答道:“是!宗主出發已經有段時間了。宗主在出發前特意叮囑過我,讓我向花城主道個歉,還請諒解他未能親來!”
花嚴清擺了擺手,笑着道:“風宗主客氣了。那血海荒漠,是一處罕見的古戰場遺址,三年前才被發現,哪個強者不想去碰碰運氣?莫說風宗主了,便是我,若非一些瑣事耽擱,也已經啓程前往了。”
現場的三大勢力衆強者,聽花嚴清提起血海荒漠的古戰場遺址,都面露嚮往之色,其中有不少強者原本就準備着等此間事了,也前往血海荒漠一探。
血海荒漠位於東荒大陸西部,是一片無邊大漠,因沙粒如血色而得名。
三年前,有雷劫強者偶爾間在血海荒漠深處,發現了一處方圓萬里的古戰場遺址,從中得到了不少從所未見的珍稀修煉資源。
消息傳出,引起四方轟動,三千大世界衆多強者紛紛動身,前往探秘。
有人說,血海荒漠深處的古戰場遺址,是上古時期三千大世界的頂級雷劫強者們,爲了搶奪幾件仙界遺物而進行的激戰。
因此,那古戰場遺址,不僅有頂級雷劫強者的遺物,還可能有所有雷劫強者們夢寐以求的仙界遺物。
而這,也正是童舜、花嚴清、風凌霄這等強者準備動身,前往血海荒漠一探的原因。
“薛長老,有件事情,不知你們神鷹宗能否給我個面子……”
在方白和胡逸晨的目光注視下,花嚴清終於把話扯到了正題上。
“花城主說的哪裡話!這三千大世界,花城主的面子,哪個不給幾分?花城主有話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薛洪興直了直身子,正色道。
花嚴清指了指胡逸晨,道:“不知這位胡逸晨胡小友,薛長老可認得?”
薛洪興雖然一直和花嚴清等人把酒言歡,談笑風生,但也一直在暗中關注着胡逸晨。
對於拐走了自家宗主之女、惹得宗主暴跳如雷的胡逸晨,薛洪興也沒什麼好感,他本想直接抓住胡逸晨,等離開時將其押回宗門,交由宗主處置,但見他和方白關係頗好,卻又有些顧忌。
方白修爲不高,但卻是頂級煉丹師,且又成了城主府的榮譽長老,這樣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裡,足以讓薛洪興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聽到花嚴清突然詢問胡逸晨之事,薛洪興不由一怔,隨即點頭道:“自然認得。此人是……”
他正想說“此人是宗主欲殺之而後快的小賊”,卻聽花嚴清笑着接口道:“認得便好!我聽說這位胡小友與令宗的宗主之女兩情相悅,相互傾心,早已結爲了武道伴侶,且還育有一女……是吧?”
薛洪興想不到花嚴清不但以“小友”稱呼胡逸晨,而且在她嘴裡,還把胡逸晨花言巧語拐走宗主之女一事,說成了“兩情相悅、相互傾心”,語氣之中,似乎有袒護胡逸晨之意。
薛洪興急了,立即道:“花城主怕是誤會了。這胡逸晨,拐走我宗宗主之女,惹得宗主大怒,爲此還向全宗弟子發出了追殺令,誓要將此人斬殺……”
“薛長老此言差矣!
不等薛洪興說完,花嚴清便搖了搖頭,不以爲然的道:“據我所知,貴宗宗主之女風子瑜實力不弱,若她堅決不願,胡小友怎能拐得走她,又與她生育一女?我覺得這其間定有什麼誤會……”
她見薛洪興還想辯解,揮手打斷,又道:“胡小友是方長老的朋友,也算是我城主府的人了。薛長老返回貴宗之後,替我向風宗主帶句話,就說我花嚴清願居中調解說和,讓他們雙方化干戈爲玉帛,這樣豈不是更好?不知薛長老意下如何?”
薛洪興聞言,不由苦笑,心想花嚴清話都說到如此份上了,自己若是拒絕,肯定惹得對方不快。
再者說,胡逸晨與自家宗主之間的事情,其實和自己關係並不大,自己何必當個惡客?
“既然花城主這麼說,我自然沒有異議。等返回神鷹宗後,我一定將這話帶給風宗主。”
薛洪興說完,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臉激動的胡逸晨,那意思彷彿在說:你小子命大,逃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