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你個頭!你懂個屁啊!”
卓越揚起手掌,在朱堅強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雙手背在身後,扳起臉肅聲道:“知道你們聞人教官是什麼身份嗎?不知道就別去惹她!哼,就算你是咱們燕京十六中的校長,惹毛了她,都會後悔莫及!”
“不是吧,聞人教官這麼厲害?她是什麼身份?”
朱堅強瞪大了眼睛,翹首等待班主任爆出大八卦。
“渾小子,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替老子操什麼心?回家吃你的晚飯、睡你的覺去吧!”
卓越見朱堅強那副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又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哦,那我閃人了。卓越老師再見!”
朱堅強沒能獲得自己想知道的內幕,有些沮喪,耷拉着腦袋返回學生宿舍。
“朱堅強說的不錯啊,我卓越要是能娶到一個像聞人教官這樣的老婆,減壽十年都情願……可惜啊,我們的身份天差地別,也只能想想了……”
朱堅強離開後,卓越站在那裡喃喃自語着發了一會兒呆後,這才搖頭苦笑,回到自己居住的教師宿舍樓。
傍晚的風吹在人身上,涼爽而愜意。
薛天衣走出學校大門時,目光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羣,一眼就看到了扶着自行車、俏立在遠處路邊一株楓樹下的林雪憶。
“薛哥哥。”
林雪憶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薛天衣,推着自行車喜笑顏開的迎了上來,她身上的迷彩服雖然看起來有些寬大,但依然掩飾不住茁壯發育、已漸有規模的玲瓏嬌軀。
“雪憶,怎麼沒回家?”
每一次看到林雪憶小鳥依人的站在自己身邊,薛天衣的心中就會有一股久違的溫情在緩緩流動,嘴角不自禁的浮現出一抹溫暖笑意。
薛天衣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聽爺爺說,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後不久就在外地發生的一場大災難中過世了,連屍骨都沒找到,他自幼就和年愈古稀的爺爺相依爲命,爺爺就是他在這個世界裡的唯一親人。
缺少父疼母愛、沒有兄弟姐妹,薛天衣常常會很羨慕同村那些家庭完整的玩伴,有時候做夢都會夢到自己扯着父母的衣角撒嬌、跟隨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起玩耍,也正是因此如此,他格外的珍惜親情友情,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
對於林雪憶,薛天衣內心裡真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看待,他想過了,只要自己在燕京的一天,就要好好守護她,不讓她受到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傷害。
“我也是剛剛纔走出校門……薛哥哥,咱們一起回去吧?”
林雪憶性格靦腆矜持,哪肯說出自己是在這裡等了薛天衣好久?
“呵呵,好。”薛天衣從林雪憶手裡接過自行車,“走吧,我載你回去。”
林雪憶側過身體,坐到自行車的後座位上,單手抓住薛天衣的衣角,看到一些同班的女同學衝這邊指指點點,一臉曖昧,頓時滿臉通紅,羞澀的低下頭去不敢看任何人。
“林雪憶和那個薛天衣什麼關係啊?天天看到他們兩個一起來學校、一起回家。”
“嘻嘻,你們看啊,林雪憶的臉好紅耶!他們兩個肯定有問題……”
“你們兩個……不會是那啥了吧?”
“‘那啥’是什麼意思?”
“笨瓜,‘那啥’的意思就是……談——戀——愛!”
“噓……小聲一點,被學校領導聽到就完蛋啦!薛天衣和林雪憶會受處分的!”
“哎呀,真沒想到,冰清玉潔的林雪憶居然會早戀……嗯,有可能是前兩天在軍訓時薛天衣做了林雪憶的‘護花使者’,林雪憶感動之下,就以身相許了……”
“很有可能。看啦,他們兩個的樣子好幸福、好甜蜜哦,肯定已經相互喜歡上了!我好羨慕!”
“羨慕你也去泡一個帥哥啊!你個膽小鬼,有色心沒色膽,不敢了吧?”
“有什麼不敢的!哼,偷偷告訴你們,我已經有了喜歡的男生……”
“是誰是誰?”
“打死也不說!”
“哼,我們不打死你,我們撓你的癢,讓你癢到死!”
“哎呀不要……我最怕癢……救命啊!”
一幫女生們嘻嘻哈哈的嚷鬧着,從薛天衣和林雪憶身邊經過,把學校大門前的衆多學生目光吸引了過去。
那些女生的話,林雪憶聽的清清楚楚,知道薛天衣一定也聽到了,低眉垂首,臉色血紅,心裡面猶如小鹿亂撞似的,回家的一路上,坐在自行車後面,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雪憶,咱們的聞人教官很不簡單啊!”
自行車駛上一座橫垮密雲河兩岸的大鐵橋時,薛天衣忽然開口說話,也打破了兩人間的尷尬沉默。
“嗯。聞人教官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林雪憶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薛天衣微笑道:“不是看起來很厲害,聞人教官其實是真的很厲害!我說她是一個身懷絕技、可以高來高去、殺人於無形的武林高手,你信不信?”
“啊?武林高手?那不是隻有在影視裡纔有的人物麼?”
林雪憶一臉驚奇,怎麼都不能把那個英姿颯爽、美麗絕倫的聞人教官和“武林高手”聯繫到一起,在她想來,聞人教官的厲害,最多是像特種兵那樣可以一個打幾個,殺人什麼的,她想都不敢想。
“或許現實中有些人物,比影視中的還要厲害也說不定呢!”
薛天衣呵呵笑着道。
自行車快速駛過大鐵橋,向着老街區方向飛奔,轉過一條大街的街角時,薛天衣騎自行車的速度忽然放慢了下來,側頭藉着和林雪憶說話的機會,眼角餘光瞟向跟在身後不遠的一輛綠色軍用越野車。
那輛軍用越野車從燕京十六中所在的街道開始,就一直不緊不慢的尾隨在薛天衣和林雪憶所騎自行車的後面,始終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離。
薛天衣是個極其警惕的人,被越野車這麼大的目標盯上,當然不會無所察覺,可惜他與那輛軍車距離過遠,無法感應到車裡的人對自己有無惡意。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既然對方選擇跟蹤尾隨這種方式,就表明不想與薛天衣正面相對,由此也可以推斷出對方並沒有什麼善意。
薛天衣目光一寒,眉頭已緊緊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