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四天,便是本宮的十五歲生辰。父王已經答應本宮,要替本宮祭天祈福,大宴王都百姓。你可有什麼計劃沒?爲這次祈福,幫把手什麼的。”
章承:“請公主責罰。微臣才疏學淺,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可以幫忙的辦法。”
公主微微抿嘴。
“那你來幫本宮吧。姬人侍者出了個主意,本宮要和他還有文軒統領一起排一齣戲,給王上看的。你也來。”
章承愣了一下:“排戲?”
公主眨了眨眼,妝模作樣地給章承解釋了起來。
“除了舞蹈以外,再加上臺詞,把一個很明顯的故事加入到舞臺上。”
章承點了點頭。“嗯,很有意思。大王一定會喜歡的。”
公主:“那你喜歡嗎。”
章承,沉默了一會。
站在公主兩旁的周成和姬統領,不由得都屏住了呼吸。
“微臣,也喜歡。”章承道。“不過敢問,公主,這齣戲需要微臣做什麼呢?”
公主馬上道。“你過來吧。本宮要親手將劇本教授給你……”
章承,站了起來。
周成和姬統領,一人背在身後一把寶劍,在陰影中閃着寒光。終於,章承邁上了公主的寶座。
突然,他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劍,毫不猶豫地快速出劍,一劍釘穿了寶座!
而與此同時,周成和姬統領各自“唰”一聲出現在他的兩旁,一人抓住一條胳膊將其制服。
刺穿了公主小腹的那把劍,劍身上毒素開始發作,道道符咒憑空飄散出來,像一隻只蝴蝶一樣,翻飛着飛向了宮門外。
卻在大開着的宮門口,一個個被彈了回來。
章承回頭一看,便傻了眼:“是時空隔斷結界!怎麼可能?”
周成,姬統領,也齊刷刷一怔,納悶了起來。
公主握住了劍柄,將那沾血的劍刃從身上拔出來,起身。提劍走到了章承的面前,劍刃一翻,用側面狠狠拍了過去。
兩個半透明的小東西,就這樣從他的臉上飛出來,掉在了地上。
周成瞪眼一看:“臥槽,美瞳!這是個假的耶魯!”
這下,就算姬統領和公主聽不懂周成在說什麼,也大概猜到這兩片透明的小東西是幹什麼用的了。
“有意思。”公主點了點頭。“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刺殺本宮的。”
被周成和姬統領制服在地上的那人,猶豫了一下。
然後,猛一擡頭,露出了一雙漆黑的眼睛!
周成當時就被嚇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跟弒神者在一起!
公主也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舞起雲袖,擡手一劍令那怪物屍首分離。不一會,那屍體便化作了黑氣,消失,只剩下了那一灘衣服無力地趴在地上。
姬統領看了公主一眼。
公主嘟嘴,竟是撒起了嬌:“怎麼,什麼意思?本宮也是被嚇着了嘛,你還想責怪本宮不留活口?”
“公主。”周成的聲音,突然從地上傳了上來。
“這是什麼東西?”
周成,從那灘衣服裡,掏出了一塊半月形的玉佩。
公主一看,一喜。
“這是侯王佩。王室成員的專屬品。我的和這個不一樣,這說明此人至少是別國的王室宗親。”
周成冷笑了一聲:“是王室宗親做出來的東西吧,化妝的時候隨手甩給他一件衣服,結果不小心把宗室信物也送給他了。”
公主:“我這就去面見父王,問問他這是哪個王國的信物。這下沒抓到章承的把柄,能揪出陰謀算計我們的敵國也算是個重大收穫。”
說着,她直接就走出了宮殿。
卻是輕輕驚叫了一聲,在門口退了回來,輕掩額頭,錯愕。
“姬成,你這是幹什麼!”
原來,周成一直沒有撤開這層保護結界。
姬統領:“這塊玉佩由我來上呈給王上。我和姬成必須時刻保證您的安全,所以,這段時間請您務必不要離開這宮殿半步。”
公主:“你們這是要軟禁本宮嗎?”
周成:“一切都是爲了公主陛下的安全,請原諒。”
公主眉頭輕皺,蠻不情願地把那玉佩交給了姬統領。周成揮手給結界打開了一道縫隙,放姬統領離開。
不一會,就有一個女侍衛跑回來通報,說公主傳喚章承的密令其實是被攔截了,密令現在纔剛剛傳到國師府。
周成看着這個女侍衛。
戰靈四段,姬文軒花了六年時間親手栽培出的精銳部隊。精煉的紅色軟布甲,兩腰間各佩有一把成對的雕花雙劍,大堂外面,還停着一匹輕甲戰馬。
這個戰鬥力,一看便知道有多強悍了。
公主轉身一甩長髮,無限威嚴。
“來人,給本宮換件衣服。這件帶血洞的本宮不要了,改日叫織造處再給本宮做套一模一樣的。”
不一會。真的章承就趕到了憐香宮。
周成照例裝聾作啞,只是這樣看着那個雙目失明的章承。
只見,換上了國師袍服的章承,當真可以說是一世梟雄,器宇軒昂。他擡眼,佯做在仰望寶座上公主的樣子,
“微臣拜見公主。敢問,公主今日召見微臣,所爲何事?”
公主把之前的話又說了一遍。
“再過四天,便是本宮的十五歲生辰。父王已經答應本宮,要替本宮祭天祈福,大宴王都百姓。你可有什麼計劃沒?爲這次祈福,幫把手什麼的。”
“幫把手?跳個舞,演個戲什麼的?”
周成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已經告訴了公主,現在姬統領不在,在憐香宮裡圍殺章承風險太大。所以希望公主假戲真做,先把他拖入這邊的計劃裡,一切再從長計議。
然而現在周成是真的很想笑話笑話他——你已經露餡了耶魯!這個年代除了跳大神的,根本沒有唱戲看戲這一說!你一外國人,至少好好讀一讀歷史再來這個年代吧。
公主也是一目瞭然。
“沒錯,本宮已經差人寫好了一份劇本。”
她如此道,一面打開了手邊的一個木匣,取出了一個長長的竹簡。旁邊的下人走上來,接過竹簡,遞給了下面的章承。
章承接過了竹簡,卻也不看。就那樣拿着竹簡,站在那裡不動。
“賜座!”
公主喊了一聲。
不一會,下人又擡上來了桌子和坐墊。章承坐下,將竹簡在桌上攤好,裝作仔細閱讀的樣子,其實還是在用手指一個字一個字的摳。
周成和公主面面相覷,瞭然。
章承閱讀着那劇本,越讀,臉色越差。
周成反倒是無聲地笑了。
這就是一個罵耶魯的劇本。大體是講一個不得民心的國王,被大臣逐出王宮,後來在外面不擇手段習得武藝,殺回王宮又血洗朝廷的故事。
活脫脫就是在講耶魯自己的事。
不過真要說起來,其實還挺正常的,完全就是這個年代的人能寫出來的風格。
公主補了一刀:“你來演這個王上,何如?本宮來演劇本里被你奪走武功秘籍的那個俠客,姬人……就讓他來演逐你出宮的那個大臣好了。”
章承起身。
“臣謹遵懿旨。”
聽見這話,公主眉毛抽了一抽。
旁邊的侍女們也都皺了皺眉。
“那你就帶着劇本,回去自行練習吧。”公主道。
周成悄悄打開了結界,放章承離開。
待他走遠了,周成才鬆了一口氣。“公主,接下來……”
公主:“依你的意思。等姬統領回來報告完玉佩的歸屬地,你馬上潛入那個敵國,搗毀弒神者勢力。你可以放手去幹,不許留哪怕一個活口。”
周成一笑。
“屬下,樂意之至。”
既然現在沒辦法對耶魯報仇,那就先拿雜魚開刀好了。誰讓他們這麼着急,就算是賣了耶魯這個隊友也想偷偷獨吞刺殺公主的勝利成果呢。
周成暗暗攥了攥拳頭——
你們,完了。
翌日。
燕國北部邊境附近,一個不起眼的無名小鎮裡。
一座突兀地豎在平原中的高塔,直接映在在周成的眼眸中。
燕國的標誌性建築,天焚塔。
差不多有八十來米高,相當厲害的一座高層建築。單單底座就分三層,整個建築足以支撐起一個組織的運作,但燕國百姓並不知道這建築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周成看着那高塔,笑了笑。
目標就是它了。
公主有令嘛:血洗天焚塔,一個活口也不許留。
儘管裡面可能有數不清的高手,還有弒神者。但是依周成的九星空間覺醒者能力,他其實不必跟任何人正面對抗。
只需要暗殺就好。
“九靈挫骨刃?”
周成在鬧市中聽見這麼個完全沒聽說過的名字,一下子豎起了耳朵。
“就這破玩意,剁肉吃都嫌小呢,你也想賣十萬兩銀子?”
“這可是在燕國附近引起過白虹貫日異象的神兵!”
“少在這忽悠人,九貫錢挺給你面子了,你賣還是不賣?”
周成循着爭吵聲看了過去。
天地異象?這牛皮吹的有點大了吧。正常人不應該直接扭頭走人嗎?既然對方堅持要買,那這東西肯定有點名堂。
於是,周成就這樣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