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宅極大,但虛度是什麼人?
不用管家引路,只憑他聽聲辯向的本事,想要找到葉夢雲所在,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所以,他就如在自己家裡一般,似輕車熟路,緩步前行,直奔內裡,葉夢雲所在。
當然,這步子不能太快,要不然,那實在是有些失了形象。
這樣的步子,管家想追上自然不難。
然而,管家看到虛度如此不讓自己引領,就往裡走,卻也憋着一腔氣,故意的不走在虛度的前頭,更不去提醒虛度。
只是,他很驚訝的發現,虛度竟然沒有走錯,這路子,都對了。
“譁,這是怎麼一個情況?莫非這個光頭和尚,曾經偷偷的潛入院內,與小姐私會過不曾?”
當然,這樣的想法念頭只是一閃即逝,因爲老管家很清楚,這事絕無可能。
因爲,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小姐那兒得有異常的表現纔對。
就在老管家心裡想法紛雜之際,卻已經到了廳前。
然後虛度突然腳步一頓,卻是轉身笑看向了管家:“辛苦了。”
“不辛苦,哦?”老管家正還在客氣的謙虛着,卻是突然感覺手裡一沉,然後他低頭,頓時就愕然了。
因爲,虛度分明已經在他的掌心中,放了一枚硬幣。
這是要給小費的意思。
一枚硬幣,的確是有點寒磣了。
然,如果是這一枚硬幣不是普通的硬幣,而是一枚金幣時,那這小費可就……
此刻,老管家有些呆愣的看着掌心中的硬幣,卻就被耀花了眼。
沒有錯,絕對沒有錯!
這就是一枚金幣!
而且,還是一枚具有着很高收藏價值的古金幣。
身爲管家,他的見識自然不淺。
君不要以爲,管家只是管管家,其實真正的管家,那可都是有底蘊有內含的。
更學識淵博,絕對不是普通人。
尤其是,現在這一位老管家,還是葉家的管家。
葉家是什麼人?
那可是玉石大王,搞的便是這種調調,所以老管家在古董上的眼力,那絕對不是蓋的。
他一眼就認出,自己手裡的這一枚金幣,是真的,而且還是古幣。
如果是拿到市面上去換成錢,怎麼也得幾十萬。
一出手居然就送了幾十萬出去?
這是大手筆啊!
怪不得老管家怔在那兒。
倒是虛度,在隨意的給出金幣之後,卻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很不經意的事情,已經淡然微笑着走進了大廳中。
“福伯,你怎麼了?”就在老管家怔怔的出神之際,已經反應過來的葉開卻是終於跟了上來,他訝然的看着福伯問道。
福伯一愕,卻是回過神來,然後表情有不自然的看向了葉開,手掌便想要扣住,可是葉開眼尖,卻是看到了福伯手裡金光一閃,頓時就走到了福伯的面前:“福伯,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哦?”福伯聽到葉開如此說,頓時就有些不捨得將手掌伸了出來,卻是將那一枚金幣遞到了葉開的面前。
“葉少爺,這是剛剛姑爺給我的小費。”
“這樣啊。”葉開伸手將金幣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然後又拋到了福伯的手掌中,卻是不在意的笑道:“既然是姐夫給你的,你就收起來吧。”
然後,他轉身便走向了大廳,只是在走的時候,卻喃喃的嘀咕道:“不錯啊,居然一出手就給一枚金子的紀念幣,雖然應該只是18K金,但好像也不錯了喲!”
他的話飄進了福伯的耳中,卻是讓福伯正往回走的身子猛地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
然後他下意識的將金幣在手裡更揣得更緊了些,卻是淡淡的想到:幸虧是自己這個小少爺不學無術,認不出這枚金幣的價值,要不然,恐怕是真的都不好意思留下來了呢。
……
虛度一進大廳,便感覺到了這裡面的氣氛,極是緊張,甚至是帶着一種劍拔弩張的味道。
“哈,居然這樣個搞法?看來夢雲與家裡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嗎?”
他在心裡淡淡的想着,卻已經將視線在屋內迅速的轉過了一週,更將此刻,屋內的一切,都盡收在眼底。
然後,他便已經在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斷。
於是,他微笑淡淡,從容不迫,朝着前方走了幾步。
王兵本來一直跟在他身側半步的後方,此刻,卻是害怕再次被人認錯,所以故意落後了兩步。
“小侄虛度,見過伯父伯母。”客套話,虛度自然會說的很。
畢竟跟着智通這麼一個演藝界的隱世高人,他想不高都不行。
然,他的聲音還沒有落地,一道憤怒加鄙夷的女高音卻就已經響了起來,更有一根手指,隔空遙指着他的鼻尖大聲呵斥道:“什麼伯母,誰是你的伯母?”
沒錯,能說出這般話的,自然是葉夢雲的母親王素貞無疑。
只是,虛度還沒有等反應,一旁,一直在低着頭,暗自傷心忐忑的葉夢雲卻是轉過了神,然後,她便擡起頭,又驚又喜又有些惶恐不安的看向了虛度,卻是朱脣輕啓,帶着幾分彷徨與委屈的叫了一聲:“虛度,你來了?”
說着,她的身子便已經站起,就要跑向虛度。
只是,她的腳步才動,王素貞卻比她更快,早已經一步跨了過去,伸手便扯住了她的胳膊,冷冷的哼道:“不準過去!”
而後,她更是不屑的輕哼了一聲,幾乎是從鼻孔眼裡崩出了一句話:“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人,卻來騙我們家夢雲,真是異想天開!”
“咳……”本來吧,被人罵,對虛度來說,只當是吹了一陣風。
然而,當着自己徒弟的被罵,更還有自己心愛的女人在眼前,這讓虛度無法容忍。
只是,罵他的卻又是自己老婆的母親,所以,他也無法罵回去。
然,虛度畢竟不是常人,他面上生色不動,卻已經想到了迴應之策。
腳步輕移,朝前踏了一步,正準備要回駁,但,還不等他說話,葉開卻已經自外面飛快的跑了進來,更還一邊跑一邊大叫道:“媽,你那時候不是一直問我姐,那塊玉王是誰送給我姐的嗎?現在這人就在你面前,你怎麼就……”
他說着,更還偷偷的朝着虛度擠着眉,弄着眼。
虛度心中輕嘆一聲,卻是並沒有接話,只是含笑而立,站在那兒。
他這般鎮定自若,微笑淡淡,再兼上剛剛兒子的話,倒真的是將王素貞給鎮住了。
不過,轉瞬,她的視線轉到虛度的手上,卻見虛度兩手空空,臉色微微一變,然後,卻巧也不巧的正看到了兒子衝着虛度在擠眉弄眼,心裡頓時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於是頓時就是一聲怒哼,臉色也在瞬間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