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拿光與麗姬同時從馬背上暴起,直往城頭撲去。
城牆上站滿了士兵,鐵盾如山,鋼刀雪亮,長矛如林,弓箭手勁箭上弦,早已有所準備。
他們擺出這樣的陣仗,除了亡命之徒,誰敢冒死衝關?
漫天箭雨密密麻麻的將兩人罩住,麗姬與全拿光身在半空,或掌擘或大袖狂掃,將射來的如蝗勁箭掃飛,附近站立的人則遭殃了。
淒厲的慘呼聲中,血花標射,不少無辜百姓中箭倒下,傷者痛苦哀號呻吟,周圍的人嚇得拼命往後退,全擠成一堆,混亂中,有不少人不小心摔倒,無數只腳從身上踩踏而過,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天啊……”
如此人間慘象,令風寒煙痛苦得呻吟出聲。
弓箭手們的第二波勁箭還沒來得及射出,麗姬已率先突入人羣中,兩隻纖纖細手如同死神之手,所掠處,血光迸現,人體飛拋,慘呼聲不絕於耳。
緊跟其後的全拿光怪笑着撲上城牆,兩隻枯爪左右一分,已有兩名士兵慘嚎飛拋,又撞倒了自已的同伴,不是頸骨折斷就是胸骨塌陷,已然斃命。
兩人劈波斬浪般在密集的人羣中來回衝殺,城牆上全是屍體,不少士兵飛拋落城下,摔得慘不忍睹。
城牆上一片混亂,兩人的兇悍冷血,令士兵們心寒膽顫,無人敢近身,全退得遠遠的,舞刀弄槍的虛張聲勢。
乘此機會,我攬住風寒煙的纖腰,大喝一聲,“起!”
手臂往然往一擲,風寒煙借勢躍起,跳落城牆之上,一羣士兵挺槍舞刀撲來。
長劍錚然出鞘,寒芒暴閃,已有數人斃命於她的劍下。
風寒煙是氣這些士兵濫殺無辜,出手沒有半點留情,全是一劍致命。
我跳落她身邊,一拳轟在推壓而來的鐵葉盾上,轟然震響中,盾碎人飛。
一杆長矛從身後悄然刺來,我反手扣住,手腕一抖,那名士兵已慘呼着飛拋墜落城下。
我勁貫奪獲的長矛,掄圓狂掃,城牆上原本就狹窄,又全擠滿密密麻麻的士兵,橫掃一次,都有幾具軀體飛拋而起,骨頭斷裂的怪響聲不斷爆出。
幾下橫掃,在我方圓三丈之內已是真空地帶。
麗姬與全拿光在前邊開路,風寒煙居中,我負責斷後,眨眼就突入到城頭上。
殺散城頭上的士兵,麗姬摟着風寒煙率先跳下城頭,我與全拿光則瘋狂砍殺,一些弓箭手手忙腳亂的張弓,還沒來得及射出勁箭,已斃命於我的長矛下或全拿光的枯爪。
腳下滿是屍體、遺棄的各種兵器,還有污血,士兵們退得遠遠的不敢近身,我與全拿光的兇狠冷血,已把他們的膽子嚇破了。
吸氣跳落城頭,手中長柔回擲,一個弓箭手正想朝我放箭,疾射而至的長矛貫入他的胸膛,透背穿出,再貫入他身後的另一個弓箭手的腹中。
斷後的全拿光擡腳在地上一陣亂踢,滿地遺棄的各種武器四處亂飛,呼嘯着貫入人體中,一時間又是血光迸現,慘呼聲不絕,駭得一衆士兵又連連退後。
全拿光縱身往城下一撲,雙臂張開,如一頭滑翔的巨鷹緩緩降落,跟着我們奔向前面的樹林。
城門大開,鐵騎如潮水一般狂涌而出,兩隊繞林包抄,一隊直衝入林,只是樹林茂密,戰馬通行不方便,反倒成了累贅,騎士們只好下馬搜索,一步步往前推進。
那些兇手異常兇悍冷血,城頭上的無情殺戮,已令他們心寒膽顫,那麼多人都困不住他們,在這荒野叢林,一羣綿羊怎麼可能困得住四隻發瘋的猛虎?弄不好小命都弄丟了。
士兵們戰戰兢兢的搜索前進,速度比蝸牛快不了多少。
我們奔行密林中,直到出了神族國界,進入妖神兩國的緩衝地帶才停下。
麗姬苦着臉,她身上華麗惑人的衣裙給樹枝劃破了好幾處,露出玉脂般的肌膚。
“哎,累死了,主人,是不是休息一下……”她呻吟道。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她故意招風引蝶,鬧出這些事來,用得着如此狼狽不堪?距狐族的居住地還遠着呢,靠兩條腿步行,真是要命。
風寒煙拉着我的手,柔聲道:“葉大哥,也不能全怪麗姬姐姐呀,是那個龍少爺太色了,動手動腳,所以我們就……就……揍他了……”
見她玉頰蒼白,呼吸有些急促,我知她真元損耗不少,只好坐下,示意她坐在我身旁,以真元貫輸,風寒煙行功調息,以恢復損耗的真元。
休息一陣,繼續上路,照這速度,看來今天是到不了妖族的碧欏關了,只有找附近的村落住一晚上了。
走在前邊的全拿光突然向後打手勢,我們全隱身樹後。
只一會,前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有三個人正朝我們這邊奔來。
我探出頭,看到三個神族人正快速奔來,帶頭的一個老者,鬚髮俱白,面容清瘦,眼中神光暴閃,修爲極高,只怕不在全氏兄弟之下,渾身散發凌厲氣勢,一看就知是高高在上的強權人物。
在他身後,緊跟着兩個身材高大的族人,其中一個肩上扛着個女人,只能看到背影。
那女人身上衣裙的顏色,與我在街上看到的似曾相識的女人一模一樣,心頭不禁一跳。
鬚髮俱白的老者突然停下腳步,沉聲喝道:“什麼人?”
看他神光暴閃的眼睛直望向風寒煙藏身的那棵樹,我知道風寒煙的修爲是我們幾個當中最低的一個,稍一喘息,就給他發覺了。
我自樹後閃出,全拿光也現身,堵住後路。
鬚髮俱白的老者目光一寒,隱現凌厲殺機,冷聲道:“你是誰?”
他轉頭掃了全拿光一眼,面色微變,沉聲道:“你是全一半還是全拿光?”
全拿光嘿嘿怪笑道:“你說我是誰就是誰。”
他皺眉道:“老傢伙,竟然認識咱哥倆?你是誰?”
對方修爲不在他們哥倆之下,神族中有名的高手,兄弟倆都見過,唯獨眼前這鬚髮俱白的老者很陌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竄出來這麼一個厲害的高手。
鬚髮俱白的老者冷哼一聲,不屑道:“別人怕你全氏兄弟,老夫可不怕!”
冷厲的目鎖定在我身上,他沉聲道:“年青人,修爲很不錯,老夫真想討教幾招,只是今天有事,改日一定領教,可否讓路?”
我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女人身上,心中越發好奇,那身影好象在哪見到過,只是一時記不起來。
鬚髮俱白的老者目光一寒,沉聲道:“她只是妖族的一個女人,跟你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我指着那女人,輕笑道:“沒有,不過,我要她!”
老者眼中閃過一抹凌厲殺機,他陰聲道:“爲什麼?”
我大笑道:“沒原因,只是好奇而已。”
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凌厲殺氣,我暗運真氣,丹田內分成炎、寒的兩股異流已經融合在一起,形成一股螺旋狀的怪流,散佈我的全身。
鬚髮俱白的老者沉聲道:“年青人,別逼老夫出手!”
我大笑道:“那女人,老子要定了,你出手吧!”
我的話音剛落,全拿光嘿的怪叫一聲,縱身撲上,五指如勾,抓向一個大漢。
那兩個漢自全拿光現身之際,早轉身面對着他,手中緊握長劍,疑神戒備。
全拿光一出手,兩柄長劍立刻反擊,暴起的重重劍影如交織的天羅地網,直罩向他。
“嘿,身手不賴吶!”
全拿光怪叫着,在重重劍網籠罩下,硬生生的把其中一個大漢逼得連連退後。
那兩個神族大漢身手極高明,都是一流高手,全拿光想在短時間內收拾他們,恐怕還得花費一番的功夫。
鬚髮俱白的老者怒喝一聲,踏前一步,一掌輕飄飄的按來。
看似輕飄無力的手掌,卻讓我感覺極大的壓力,四周空間驟然間變得陰寒無比。
我大喝一聲,一拳轟出。
轟然震響中,強大無比的反震力震得我連退三步,胸口沉悶,氣血一陣翻騰不暢。
那老者亦退後三步,胸部一陣起伏。
眼中殺機更濃,他陰聲道:“果然不錯,再來!”
雙掌不住虛劃,地上的枯葉雜草突然旋轉飄起,凝結成一塊塊冰。
他大喝一聲,一掌劈出,陣陣殷雷聲中,凝結的冰塊呼嘯着疾射而來。
我雙拳快速虛擊,蕩起一波波水紋般的力道,撞擊呼嘯而至的冰塊,刺耳的怪嘯聲中,冰塊在水紋般的力道不斷衝擊下,一層一層的碎裂,直至粉碎。
“也接我一拳試試!”
我狂喝一聲,轟出一拳。
似虎嘯,又似龍吟的怪嘯聲中,一條巨大的火龍張牙舞爪,噴出熊熊烈焰,直撲向對手。
那老者發出一聲震天長嘯,雙掌急速虛劃,盪出一圈圈白色光圈,源源不斷的罩向火龍。
無數的光圈套住火龍,收緊,如同鋒利無比的光刀,把火龍切成無數的小片。
被切成無數小片的火龍驟然化爲一溜金色焰火,鑽過白色光圈,呼嘯着在鬚髮俱白的老者雙掌上炸裂。
鬚髮俱白的老者只覺雙手一震,兩股極怪異的陰柔力量急速旋轉着絞開他的護體真氣,沿手臂狂衝心脈,令他瞬間有被極寒寒流冰凍住的痛苦感覺。
駭然失色下,他弓身暴退,雙掌聲瘋狂虛劈,逼發出的超強真氣連衝八次,方將侵入心脈的詭異力量化解,只是心脈仍有寒冷麻木的難受感覺。
“這是什麼心法?”
他雙掌護胸,滿臉驚駭、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