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瘦男子見銀靈說話的時候,臉上掛着一絲的獰笑,心裡不由地打了一個突突,掏出手帕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連忙點頭哈腰地回答道:“明白,我明白的,不弄斷一棵莊稼,是因爲怕被人看到,以便於潛行。”
銀靈不再理會那高瘦男子,抱着巴特雷,彎身緩步前行,遇到倒伏的玉米,銀靈便用巴特雷輕輕地將那根玉米給拔開,儘可能的減少一些動靜出來。
玉米地佔了整個山谷大部分的地方,因爲雨水充足,土地肥沃,長勢非常的好。行走其間與穿行於叢林之中沒有什麼區別。
那高瘦男子卻沒有看到銀靈的冷淡,連忙跟上低聲說道:“可是我也明白,這是英雄你的美德,你潛意識時還是覺得農民辛苦種莊稼不容易。所以不讓我們碰到這些玉米的……”
銀靈皺了皺眉頭,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既然想要跟着我逃命,那麼聽從我的命令比你到處說什麼美德之類的東西要有用的多。”
銀靈此時專注於在前方帶路,就如同一個小心搜索道路的偵察兵,對於那高瘦男子的恭維卻是反應冷淡。雖然他的嘴巴在迴應那高瘦男子,可是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在意那高瘦男子的存在。
然而,那高瘦男子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認爲只要巴結好銀靈自己的小命就能夠保住,而巴結好銀靈除了他一向認爲的錢財能夠通神之外,那就是言語上的恭維了。他認爲他那一套在官場上面無往而不利的,在銀靈身上也一樣可以起到非凡的效果。
“趙兄,你看那個印度阿三,肥的像豬一樣,等來殺來過年嗎?在咱們隊人裡面,就數他最有可能弄斷玉米杆……”
走了幾步之後,那高瘦男子突然輕輕地拉了拉他的那個同伴,撇着嘴低聲說道。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低,可是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到,可謂恰到好處。即顯得他不敢大聲說話暴露行藏又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讓所有人都轉而痛恨那個皮球一樣的印度阿三。
“呃,我說劉兄啊,胖不胖也不能夠就說一定會碰到啊,你看我也胖,這不也沒有胖到玉米杆嗎?小心點不就是了……”
這一次高瘦男子的同伴沒有與他保持一致,而是直接反駁了他。畢竟他那一杆子可是連帶着將他的朋友也打了。他朋友也是官場上面混出來的人,在這個時候他要表示同意的話,一旦引起銀靈的注意,那麼印度阿三雖然死不足惜,可是銀靈也不會憐惜他的性命的。所以矮胖男子自然要反對了。
“這哪裡會一樣呢?你想想,你是一個高素質的人。而你看看他,他一看就是一個低素質的人,走起路來像是狗爬一樣,又是羅圈腿。客觀來說,他是最容易將玉米杆給弄斷的。”
高瘦男子聽到自己朋友的反駁,立即意識到問題所在,連忙改口,希望能夠將自己人的朋友牢牢地團結在自己的周圍,一起樹一個靶子。只有這樣,才能夠表現出他存在的意義來。
“你是不是心理變態呢?是不是認爲自己上繳的東西多,就可以爲所欲爲?就一定要在這隊伍裡面充老大?不怕告訴你一點,那就是,在我那裡,我也是拿槍殺人的。你不要沒事找事。”
印度阿三聽到那高瘦男子的話,不由地冷哼一聲反擊道。
“啊哈哈……就你?就你這樣的人還拿槍殺人?你要是真的有那個膽量的話,剛剛在大廳裡面的時候,人家都扔給你手槍讓你對着人家的胸膛打,只要你打了,你就可以拿回你的東西了。然而你呢?你嚇的差一點大小便失禁,這個時候還在這裡吹個屁的牛啊!”
高瘦男子不屑地朝印度阿三揚了揚眉,顯的非常的得意與驕傲。
“我吹牛?你懂個屁!就你那智商,也就與三歲孩子差不多吧!你當那些傢伙是傻的嗎?扔給你一把槍讓你殺他?我告訴你,當時那種情況,我可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有可能是一個陷阱。而陷阱就是,那把槍裡沒有子彈。如果我拿起槍去打人家,只怕人家沒死,我現在已經成爲一具屍體了……”
還沒有等那印度阿三將話說完,那高瘦男子卻是眼睛一睜,放射着一種狗看到屎的光芒,將手裡的手帕隨手扔在一邊,尖聲尖氣地說道:“等一下,你剛剛說什麼?說誰傻?你竟然連英雄都敢說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剛剛被英雄救了,現在就開始罵了。這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呢,要是完全脫離了危險,你他孃的還不上房揭瓦啊!是這兩位英雄冒着生命的危險救了我們,對我們來說,這兩位英雄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也不爲過啊!你罵這兩位英雄,豈不是在罵我們大家的再生父親嗎?各位,各位想必都聽到了吧,這死阿三竟然敢賣咱們大家的父母,簡直是豈有此理……”
高瘦男子的話卻是讓那印度阿三有些蒙了。他不知道自己正罵着這個高瘦男子,怎麼就成了罵銀靈他們了呢?
事實上,那高瘦男子在剛剛說話的時候,就給那印度阿三下了一個套子。這個套子就是,他說印度阿三不敢拿槍反擊,如果印度阿三承認自己膽小就算了,如果不承認,怎麼就會反駁,而只要印度阿三反駁,無論印度阿三用什麼反駁的,都會造與一個局面,那就是否認了銀靈拿槍對付那些塞爾莊園裡的傢伙的正確性。
在這種情況之下,有人敢否認銀靈的正確性,那無疑是找死的行爲。所以,當印度阿三反駁的時候,高瘦男人立即就抓住了印度阿三話語裡面的漏洞,連忙將印度阿三往死路上面引。
這一招可是他在官場裡面慣用的招式,屢試不爽,在他看來,這印度阿三可以說是必死無疑了。而他突然高調的說這些,自然是引起銀靈的注意,只有如此,才能夠讓印度阿三死。
“哼,敢他孃的反駁老子,老子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高瘦男人心裡暗暗得意地想着。
而就在這個時候,銀靈果然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過身來望着那瘦高男子陰沉沉地笑着說道:“嗯,你說的很對!是有個人應該死!”
那瘦高個聽到銀靈對他這麼說,連忙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啊!英雄,你果然睿智無邊啊!我對你的敬仰如長江之水濤濤不絕……”
一邊說着,他還一邊用腳輕輕地踢了一下矮胖男人的腳,此舉卻是令他的那個朋友有些迷惑不解,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朝銀靈豎起大拇指讚歎道:“是啊英雄,你實在是太英明瞭。”
高瘦男根本不知道銀靈是一個多麼冷酷的殺手,更加不知道銀靈剛剛對他那陰沉沉的笑代表着什麼。
在銀靈的面前,這高瘦男子的所作所爲,可以說是異常的討人厭惡。準確的說,他的這種行爲實在是太過於噁心了。
“閣下一看就是官員,只是不知道在哪裡做事?”銀靈微笑着走到那高瘦的男子面前輕聲說道。而聽到銀靈的話,那高瘦的傢伙就像是久曠的怨婦突然得到一個壯男的勇猛衝擊似的舒爽,連忙直起腰來,不過,隨即又彎身恭敬地朝銀靈行了一個禮。
“在下……嗯在下……在下在華夏的時候,是在地方上的一個稅務部門工作。兩年前便移民到了澳大利亞,現在已經是澳大利亞的正式公民了。不過在下又被澳大利亞的官老爺看中,現在已經成爲澳大利亞駐新加坡的大使館裡面工作了。我的祖國澳大利亞與南非都是英聯邦的成員國。也就是說,我作爲一個外交官,在南非這裡是享有外交豁免權的。如果我在這裡犯了法,那也只有澳大利亞的法官才能判我的罪。因引,我之所以選擇與你們一起,就是爲了在最緊要的關頭站出來,用我的身份給大家找一條生路的。”
銀靈看着那高瘦的男人,然後又轉首望向那印度阿三,之後又對肖雲淡淡地笑了笑道:“竟然是澳大利亞人啊!我還以爲他是華夏人呢……”
肖雲面色有些陰沉,因爲銀靈這話只有他能夠聽明白。因爲肖雲是華夏人,在異過他鄉遇到自己國家的人,自然要多一些愛護之心,所以銀靈能夠忍那傢伙犯點小錯。因爲他不想因爲這事在這個時候與肖雲起什麼矛盾。
現在銀靈這麼說就是告訴肖雲,這個華夏人早就移民了,他已經不是華夏人了。那麼接下來銀靈如何處理,就與肖雲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而事實上,肖雲早就看傢伙不順眼了,所以淡淡地說道:“移了民的華夏人,除了有特殊任務的人之外,除了白癡就是貪官污吏以及那些犯了罪的人。這種人,呵呵……”
銀靈奇怪地看了肖雲一眼,然後奇怪地說道:“哦?爲何這麼說?”
肖雲淡淡地說着:“移民的那些華夏人,大部分是聽到外國有着多麼好的福利,認爲外國可以什麼都不幹就可以吃好的穿好的。認爲可以不勞而獲,這種人不是白癡是什麼?真的以爲這世界上有不工作就有吃的這種事情嗎?大家都不工作,哪裡來的吃的?相信這些的人本身就是白癡。另外的貪官污吏奸商或者犯了罪的人移民到國外,那是害怕華夏的法律,可以理解的。所以這些人活着與死了,意思不大……”
此時銀靈與肖雲他們之所以沒有走,並不是因爲肖雲與銀靈有了聊天的興致,而只是因爲現在吹拂而過的山風已經停了。如果這個時候再走的話,玉米杆一定會被觸動,這樣在山上的人會很容易發現他們的蹤跡,所以要走也要等風再起的時候再走。
而這個時候,銀靈也正打算解決隊伍裡面的麻煩,便呵呵地笑着對那高瘦傢伙說道:“難怪閣下這麼會說,原來竟然是一位政府官員啊!”
看到銀靈如此說,而且臉上的笑容很是和藹,這使得那高瘦男子立即感覺到自己受到了銀靈的看重,不由地高興起來:“哪裡,哪裡,這也是外國的官老爺看重,在華夏,那些人都不知道我的才華嘿嘿……”
那傢伙正得意洋洋地說着,就在這個時候,銀靈卻是突然臉色一變,陰陰地盯着那高瘦的男子說道:“那麼你爲什麼要罵我?”
高瘦男子聽到銀靈這麼說,一臉的驚訝,他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銀靈這麼說,不過他卻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如果不將這事情給撇清的話,那麼他可能真的要倒在地裡面做肥料了。所以,高瘦男子連忙顫抖地指着那印度阿三道:“我……我沒有啊……是……是他……是他在……”
“不!我的耳朵還沒有聾,是你在說我是傻瓜,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地說我是傻瓜,這難道不是事實上嗎?”
那高瘦的男子剛剛還表現的有些驕傲,現在看到銀靈竟然根本不去質問那印度阿三,便立即忘記了自己的驕傲,像狗一樣的諂媚地彎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