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科學以研究物質爲基礎,是現實的,看得見的。可是,伴隨着科學的出現,與之對應的現代社會體系,卻在科學的負作用之下以極端脆弱的形態維繫着。誰都不知道,這種極端脆弱的形態,會在什麼時候被科學這把雙刃劍給捅破。
加強人的道德規模?使人的靈魂昇華?讓人能夠有效的使用科學的好處,摒棄科學的壞處?
呵呵,這是唯心的想法,是與科學相對立的。
用法律來規範這些?這也是不現實的。畢竟法律是以人的主觀意願建立起來的。以法律來維繫社會形態,本身就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選擇。
這似乎陷入了一個死結。
科學使得社會形態以及人文形態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同時也使得社會形態與人文形態在科學的負作用之下艱難的維繫着。一旦科學家中有一個迷失了方向,其對整個社會形態造成的威脅幾乎可以說是致命的。
從人類的生存以及進化的狀態上來說,科學是與之背道而馳的。
黛絲亂了,他真的被肖雲給弄亂了。
在她的觀念之中,科學是無比正確的,但是科學所造成的影響卻又讓人覺得,科學的前方是不是真的一片光明?
看到黛絲眼神之中的迷茫與掙扎,肖雲有些不忍心地笑了笑說道:“傻瓜,你不要胡思亂說,我這麼說,並不是說科學是不正確的。只是告訴你,科學正確,並不代表着某些看似不科學的東西就是不正確的。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比如說中醫吧,它的理論似乎讓人感覺到非常的不可思異。甚至於像是某種宗教似的。但是你不能否認的是,中醫的確是治療疾病的,不是嗎?”
這也是黛絲現在有些凌亂的原因之一。
她認爲中醫是僞科學,那麼中醫就應該不能夠治病纔對。可事實上卻是,中醫能夠治病。那麼現在問題來了,中醫能夠治病,這是真實的。可是,一個真實的事情,爲什麼就成爲僞科學了呢?
“你能夠告訴我爲什麼中醫會成爲現在這個樣子的嗎?就連華夏人自己,對中醫都不怎麼相信了……”黛絲虔誠的像一個聖徒在面對神一樣。
肖雲淡淡地笑了笑道:“可以是可以的,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黛絲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說道:“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夠說服我,那麼我就與伊藤清子合作。”
肖雲見目的達到,不由地笑了起來,然後道:“這麼說吧,現代社會是以‘物質’爲基礎建立起來的。而西醫是基於物質建立起來的。所以,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適應這個社會形態。而中醫是以‘天地人’這種你們所認爲的‘唯心’爲基礎建立起來的。因此,在這個以物質爲基礎建立起來的社會之中,式微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黛絲連忙搖了搖頭反駁道:“不對,如果真的是‘唯心’的話,那麼中醫不可能治療疾病,就如同生病了不去找醫生,而是求神保佑是錯誤的一樣。”
肖雲點了點頭說道:“所以說,‘唯心’這個定義本身就有問題。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就是,中醫所言‘天地人’所言‘天人合一’,其實是有物質基礎的。只不過,這個物質基礎太大,大到了現代科學無法理解的地步。中醫以人與天地萬物之間的關係爲理論基礎,以研究天地萬物之間關係爲理論基礎建立起來的。而這個理論基礎雖然玄而又玄,用現代科學不能夠解釋,但是卻是真實存在的。所以,中醫可以治病。而中醫之所以式微,就是因爲它處在一個小範圍的‘物質’建立起來的社會形態之中。”
看到黛絲又是一頭的霧水,肖雲呵呵一笑道:“所謂小範圍的‘物質’社會形態,你可以這樣理解,你我都是人,人能夠代表你與我,但是,你我之間的事情,就是你我之情的事情,人這個整體的形態,對我們之間的事情影響雖然有,但是並不大。甚至於有的時候可以忽略不記。所以,我們身邊過的那麼多的人,都是路人。他們可能會碰一下我們,朝我們露出一個微笑,但是不會介入我們實質性的生活。中醫就是這裡面的人,它是客觀存在的,不會以我們兩個開心或者不開心,它就不存在了。而它又是更高一層次的,所以對你我之間的影響比較小。從而顯得式微了。”
黛絲搖了搖有些昏沉沉的腦袋,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好一會才說道:“你講的這些處在哲學層面上了。不現實……”
肖雲無奈地苦笑道:“那好,我們就說現實的。現實的就是,中醫以調理人體來治療手段,不極端,所以見效不快。而西醫呢,以除理人體生理數據爲手段,極端,而見效快。而在現代這個生活節奏很快的社會中,見效不快的中醫式微是可以預見的。再加上,你們西方人有意的要摧毀中醫,尤其是那些生產西藥的集團,在巨大利益面前,攻擊中醫,同時中醫不可能像西醫那樣量產,註定了他無法滿足現在的醫療服務需求……這些方面加在一起,中醫又如何不式微呢?”
聽到這裡,黛絲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微笑着說道:“肖雲,你贏了!你成功的說服了我,我答應你與伊藤清子合作。不過,我還是堅持認爲,西醫要比中醫先進。而不像你所說的那樣,中醫比西醫先進。”
肖雲呵呵一笑道:“在我的眼中,中醫對人來說是性格,它是一個好的性格,雖然不能夠讓你成功,但是卻可以讓你受益一生。而西醫則是技能,它能夠幫你找到工作,但是也僅此而已。好了,咱們不說中醫西醫了,說到現在,我的頭都有些暈了。對了黛絲,你既然是一個醫生,怎麼又成爲賭徒了呢?”
黛絲咯咯一笑,一掃與肖雲爭論時的狂熱,恢復到了她那嬌媚無雙的狀態,輕輕地順了順她那金黃色的長髮,然後道:“我可是出生在英國賭王世家!從小就接受賭要訓練。只不過,我的賭技不如人,沒有辦法成爲賭王世家的繼承者。但我依然是一個大師級的賭徒。”
“原來是這樣啊!”
肖雲呵呵一笑,這個時候黛絲的手機響起,黛絲按了接聽鍵,另一方傳來了杜克斯的聲音。杜克斯告訴黛絲,經過各方面的交涉與商談,最終確定,最後一場賭局賭的是麻將,而地點則還是按照原來的,放在四層的賭場之中。並稱,賭局下午兩點鐘準時開始。
現在在這個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不知不覺間,兩人就膩了好幾個小時了。
“黛絲,既然已經達到了協議了,那麼我應該去迎接我的人了。他們需要在賭局之後離開,我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安排了。”
黛絲摟住肖雲的脖頸,然後輕輕地吻了肖雲一下,咯咯一笑道:“好吧,你去忙吧。不過你告訴伊藤清子,在賭局開始之前,我會在賭場裡的衛生間等她。”
肖雲一怔,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黛絲會這麼做。
看到肖雲一臉的疑問,黛絲微微一笑道:“既然要與她合作,總要現她交流一下吧?比如說,定定暗號什麼的……”
肖雲恍然大悟,呵呵一笑,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好,我會通知清子的。”
肖雲離開黛絲的房間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朝七層走去。剛剛走到六層與七層的樓梯口,肖雲就看到了宮崎皓月的人密密麻麻地在那裡戒備着。而同樣,七層的鈴木熊那方面的人,也是全神戒備着。
肖雲在那裡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便看到東鄉雅子、東鄉枝子、伊藤清子、李朝陽、山本朝木等從魚貫而下。在他們的身後,則是山口組的那羣忍者與保鏢。再然後是三(K)黨以及俄羅斯光頭黨。
這此人出現,無論是宮崎皓月,還是鈴木熊那這的保鏢頭頭都不敢攔截。不過,他們這些人剛剛走到六層與五層的樓梯口時,身後的槍聲大作,他們之間的戰鬥繼續進行。
肖雲與伊藤清子並列往前走着,因爲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肖雲也沒有說話,輕輕地捏住了伊藤清子的小手。
被肖雲抓住小手,伊藤清子的芳心猛地跳了起來。
對肖雲,伊藤清子一直是一種恨愛交夾的情緒。
恨肖雲,是恨肖雲毀了她的一切。如果不是肖雲的話,她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而愛,則是因爲如果不是肖雲,那麼她的下場只怕非常非常的慘了。
本來,恨是大於愛的。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愛卻大於恨了。只不過,伊藤清子的小驕傲,使得她不願意向肖雲服軟。
可是,她的這種小驕傲,卻在那天晚上惹得肖雲生氣,肖雲甩袖離開。雖然她很強硬的說什麼不稀罕,可是心裡卻是有些迷茫的。好在肖雲依然盡心盡責的在幫着她。要不然的話,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了。
出是從那一次開始之後,伊藤清子再也不敢對肖雲那樣說話了。
剛剛肖雲拉她的手,是她因爲小驕傲惹肖雲生氣以來,肖雲第一次主動與她這麼的親密。所以伊藤清子心跳不由地加速。全身的力量似乎在一瞬間被抽乾似的。如果不是肖雲就站在她的身旁的話,她說不定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死騙子這麼拉我一下手,我就這樣了。難道我真的喜歡上這個死騙子了?不,不可能……我……我這只不過是爲了報答他一直很用心的幫我而已。嗯,就是這樣!”
伊藤清子心裡爲自己的失態找到了藉口,剛剛恢復了一點力氣,肖雲的手開始在她的手掌之中寫着字了。
“賭局開始前,前往女衛生間,黛絲在那裡等你。與你商談你們在賭桌上面合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