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胡衝,胡長沙大吃一驚。
“我聽裡面的人說了,這次我怎麼也是個死刑,我不想死,就想盡一切辦法逃跑,今天終於被我找到機會,吞了一柄牙刷,他們送我去醫院治療,被我跑出來了。”雖然易容成了胡衝,但肖雲還是不屑於管胡長沙做爹,“我現在怎麼辦?”
“你跑出來了?”雖然胡衝就站在胡長沙的面前,但胡長沙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如胡衝這樣的犯人,肯定是嚴加看管的對象,怎麼跑得出來?
“操,我這不是就站在你面前嗎?”
現在,如果肖雲要從儲物戒裡面掏出槍來打死胡長沙機會很大,但辦公室外面就是胡長沙的弟子,如果肖雲用槍射殺胡長沙,必然會弄出很大的聲響,就算能幾槍打死胡長沙,也會驚動外面的人,到時候肖雲只怕難以脫身。
肖雲只能硬着頭皮,見機行事,等待良機。
“好好,衝兒,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你出來了就好,警方肯定會進行搜捕,你趕緊逃出去,逃的越遠越好,半年之內不要和我聯繫。”
“操,我一分錢沒有,能逃到哪裡去?”
胡長沙沉思片刻,立馬走出辦公室,一會兒後,拿了一張銀行卡走進來,道:“這是一名弟子的銀行卡,你快逃,我會把錢打入這個賬戶。”
肖雲接過銀行卡,心裡焦慮萬分,他不想錯過這難得的機會,可是,現在的情況又不適合下手,突然,肖雲靈機一動,道:“這次的事情鬧的這麼大,弄不好我都要被全球通緝,我這一走,是再也回不來了,你閉上眼睛,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只要胡長沙一閉上眼睛,必遭肖雲割喉。
胡長沙顯得很感動,不過他更擔心的是胡衝能不能跑出去,他瞪了胡衝一眼,輕聲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來這一套,你趕緊跑吧!”
肖雲一咬牙,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上前兩步,給了胡長沙一個擁抱。
虎毒不食子,胡長沙也緊緊地擁住肖雲。
也就在這個時候,肖雲的手中,多出了一把散發着寒光的匕首,憑肖雲對人體構造的瞭解,如果一匕首下去,胡長沙必死無疑。
只是,胡長沙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本能地,他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自然而然地一把推開了肖雲,肖雲嚇了一跳,電光火石之間把匕首收入儲物戒中,胡長沙盯着肖雲看了會兒,雖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我走了!”見胡長沙已警覺,肖雲只能終止行動,以圖脫身。
“站住。”
肖雲正要離開,胡長沙卻突然叫住肖雲,肖雲心中一驚,已是蓄勢待發,拿定主意,一旦被胡長沙識破,那就大開殺戒,不惜暴露底牌,用遁地符逃之夭夭。
盯着肖雲看了會兒,胡長沙心道,眼前這人明明就是自己的兒子,自己怎麼會多疑呢?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兒子的命啊!
胡長沙的辦公室裡面也有書櫃,他走到書櫃面前,抽出一本書,頓時,房間裡面發出輕微的吱嘎聲,碩大的書櫃竟緩緩朝兩邊分開。書櫃之後,是一條通道,胡長沙又按了一個開關,通道里面登時變得明亮起來。
肖雲歎爲觀止,心想胡長沙果然狡猾多疑,辦公室內竟然還別有洞天,弄了一個逃生通道。
“從這裡出去,通道大約有三百米,出口是一個角落的下水道井蓋,快跑吧,走小路,再晚警方就布好天羅地網了。”
這條逃生通道,真是深得肖雲之心。
肖雲沒有輕舉妄動,貿然地開槍射殺胡長沙,既然有了這條通道,那麼肖雲有的是機會,不必急於一時。
告別胡長沙之後,肖雲順着通道前行,胡長沙不愧是老奸巨猾,通道里,竟然隨處可見大把的現金和貴重首飾,還有一把子彈滿堂的左輪手槍,想必,這是胡長沙擔憂事發突然,逃亡的時候沒有做好準備,因此便在通道內準備了大量的補給物品
差不多走了三百米的樣子,來到通道盡頭,肖雲展開神識,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輕輕頂開井蓋,探頭一看,果真是僻靜角落。
通道沒有問題,肖雲落實了退路,下面要做的就是暗殺胡長沙。
沒有猶豫,肖雲原路返回,胡長沙畢竟是高手,爲了防止自己弄出任何聲響,快要接近胡長沙辦公室的時候,肖雲脫下鞋襪,赤足走在通道內。
來到書櫃之後,肖雲停下腳步,他屏住呼吸,利用神識探察胡長沙的氣息。
書房裡沒有人,但衛生間有撒尿的聲音。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肖雲沒有猶豫,用刀在書架上面挖了一個一釐米見方的小洞,爲了不讓胡長沙發現,他把小洞挖在隔板下方。
從衛生間出來之後,胡長沙正在臥室裡面來回踱步,作爲胡衝的父親,胡長沙對胡衝的瞭解不必多說,之前父子相逢,胡長沙一心在考慮如何讓胡衝脫身,就沒有多想,眼下,在胡衝離開之後,胡長沙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濃,他肯定剛剛見到的是兒子胡衝,但感覺上又不是。
說對方不是胡衝吧,可明明就是胡衝的樣子,說對方就是胡衝吧,但今天的胡衝也未免太反常了些,以往胡衝見到胡長沙,一口一個爸叫的歡實,但今日壓根就沒有叫胡長沙一聲,更重要的是,從對方的身上,胡長沙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威脅,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思來想去,胡衝心中一震,想到了一種可能。
前一段時間,肖雲曾經和韓國的金賢正比整容,金賢正的整容技術全國一流,但結果金賢正還是敗給了肖雲,這說明肖雲或者肖雲身邊,一定有整容大師,既然對方的整容技術那麼高明,有沒有可能隨便找一個人,整容成胡衝的樣子呢?
想到之前胡衝讓他閉上眼睛,以及之前胡衝擁抱他的時候,他感覺到的危險氣息,胡長沙驚出一身冷汗,不過,胡長沙也發自內心地希望自己的推測是錯誤的,他希望胡衝真的跑出來了,但這個時候,他是萬萬不敢打電話出去求證的。
書櫃之後,肖雲已經用真氣控御飛針,停留在半空,隨時準備出擊。
在胡長沙背過身去的時候,肖雲沒再猶豫,控御飛針飛到胡長沙的後頸窩,重重一紮。
飛針只是普通的飛針,而不是法器,否則的話,要讓飛針穿透胡長沙也沒有問題,憑肖雲現在的修爲,控制普通飛針,能夠發出的威力是微乎其微的,飛針扎住胡長沙的後頸窩之後,最多扎進去了幾毫米,只留下一個微小的血點。
胡長沙感覺到脖子上面一疼,伸手摸了一下,也沒有當一回事。
肖雲嘿嘿一笑,收了飛針,悄然離去。
次日,是胡長沙和肖雲約定的打生死擂的日子。
要想光明正大地打生死擂,那麼去現場做見證的人不但要多,而且分量要重。
無論是胡長沙還是肖雲,都要保證自己在勝利之後,能夠壓的住場面,因此,兩人都把和關係不錯的洪市乃至省裡的名流請去了長風武館。
胡長沙請的大多是武林中人,什麼八卦拳傳人,詠春拳世家,當然,還有一些和他關係莫逆的官場之輩。
肖雲在洪市乃至全省的人脈,不是胡長沙能夠比擬的,這等事情,如徐官印、錢玉森、趙懷山等人是不便參與進來的,甚至他們的秘書也不能前來,不過,三人的司機都無一例外來了長風武館,還有姚正恩、宋立德、以及不少政法系統要員。
今日是胡長沙和肖雲的生死擂,但對外宣傳的並不是這麼回事,而是說肖雲對功夫萌發了巨大的興趣,希望來長風武館得到胡長沙的指點。
如果真是這麼回事,切磋也無傷大雅,但事實並非如此。
當然,最終如果有一方在切磋中不幸傷亡,事情也會在有心人的周旋下平息下去,但無論如何,一旦肖雲打擂,無論輸贏,對他來說都非常不利,輸了,意味着死亡,贏了,意味着他戰勝了久負盛名的省武術協會主席,往後肖雲的對手會怎麼看他?
要知道,知道肖雲伸手過人的人絕對不多,在絕大多數人眼裡,肖雲是洪市的美德、慈善的化身、正義的使者。
再說,肖雲正在積極配合評選‘感動全國十大人物’,在這節骨眼上,如果他上擂臺動武,對他的評選也是極爲不利的。
一大早,肖雲就起來了,在客廳裡伸展拳腳,積極備戰胡長沙。
東方勝男,宋清寒,姚菲菲三人,是知道實情的,雖然三人都不知道肖雲要打的是生死擂,但還是顯得憂心忡忡。
“小首長,胡長沙很厲害,打不過你就認輸好了。”東方勝男擔憂地道。
“要不,乾脆不要去了。”姚菲菲認真地看着肖雲,道,“你和胡長沙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他邀請你切磋武藝,肯定會痛下毒手。”
宋清寒雖未說話,但眼中的擔憂一覽無餘。
“菲菲,你說的不錯,在胡長沙面前,我是沒有任何取勝把握的,但是,我是一個男人,我要爲了男人的尊嚴而戰!”說到這,肖雲掃視了下姚菲菲和宋清寒兩人,道,“難道,你們希望你們的男人,是一個在危險面前只會退縮的懦夫嗎?”
宋清寒臉色微紅,微微撇過頭去。
姚菲菲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肖雲,她深知肖雲習性,肖雲這番冠冕堂皇的話她根本不信,暗自猜測肖雲可能還有底牌。
林婉汐則是睜大眼睛看着肖雲,滿臉都是崇拜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