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猛哥和小山對視而立,一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另一個狠狠咬着牙根、死死的攥着拳頭,安振嶼和其他人則站在五六米外等待好戲開場。
“小子有多大能耐就使出來,最好是把吃奶的勁兒用上,別……回頭輸了再說是怕傷了我沒出重手。”
猛哥擺着欠揍的poss,不屑的看小山。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小山咬牙切齒的將幾個字擠出,而在這說話的過程中他已向前竄出,輪圓了手臂、拳頭直朝猛哥左臉擊去。
動作幅度之大,便可看出是傾盡全力的一擊,發狠、泄憤的一擊。
普通人打架這輪圓了來上一拳也算是狠招,若是被打中就算不直接栽倒,也是要被打一個趔趄,更別提被擊中部位的損傷情況了。
不過,這可不包括安振嶼。以往打架他也曾試過,也想如電視裡那樣,超帥的一拳把人幹倒。可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回事兒,往往都是發出個拍打屁 股的聲音而已,根本就沒像電視裡那麼誇張。
可也不代表別人做不到啊!
看着小山兇猛衝擊,不由瞪大眼睛、張開嘴巴,大腦裡也迅速的‘計算’、搜尋記憶,最後安振嶼得出的結論是——命中。
可打中之後呢?
安振嶼也是沒太多時間去仔細思考,這猛哥敢如此囂張,怎麼可能是個‘天打雷劈的吹牛皮分子’?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果然,猛哥也動了起來。
只見他左腳微微後移,同時上體後傾,而後擡起右腿,小腿則順勢帶動右腳朝着小山的小腹部彈踢。
腿……可是比手臂長,彈踢不僅止住小山的衝勢,也有效的控制了兩人的距離,加之上體後傾,小山的拳頭自然是揮空。可這傾盡全力的一揮也必將導致重心不穩,再加上小腹挨的那一腳,您說小山是忙着找重心?還是忙着捂小腹?
還好,沒電視、電影那般誇張,捂着小腹抽風般栽倒或是搞笑的捧着小腹原地打轉、亂蹦亂跳。
小山前衝了兩步才停住,而後齜牙咧嘴、異常痛苦的蹲了下去。
猛哥重新抱起肩膀,癟着嘴、微微皺着眉頭:“嘖嘖嘖……就這!?還繼續不?”
“繼……繼續。”
面紅耳赤的小山艱難的站起,後退數步,左手則依舊按壓着小腹。良久,朝地上猛啐了一口,而後佯裝無所謂的樣子拍了拍小腹。
“上手就來損招!無所謂,不就是一小腳嗎?哥們還能受的住,來,繼續。”
小山擺開拳擊的架勢左右彈跳,可卻不敢貿然攻擊了。
小山雖是個狠角色,可不是傻子!拽不拉嘰的說是一小腳,可哪能不明利害?
猛哥看着小山咧嘴笑了:“呵呵……你這是拳擊啊!還是武警的擒敵拳?估計你自己也不知道擺的是什麼姿勢吧?嘖嘖嘖……唉!來來來,繼續上啊!怎麼了?這麼一小腳就給你嚇住了?不敢上了?”
語言結合那欠揍的表情足以將人的肺子氣的爆炸,小山恨不得將牙齒咬個粉碎,停頓片刻,小山開始前後彈跳,可卻非常明顯的是朝後退。
要跑?不會吧?
當兩人拉開一段距離後,小山猛然朝猛哥衝去,當要接近猛哥時小山騰空而起,來了一個‘飛踹’直襲猛哥面部。
‘飛踹’、‘飛踢’這也都是普通人常用招式,靠的就是慣性和衝擊力,簡單且又威力不俗。
可謂:居家、旅行;單挑、羣P必備。
猛哥似乎早已洞悉小山要使用‘飛踹’,當小山騰空而起時,他便如跳舞般朝左側滑步,而後右腳前踏,同時曲右臂以肘橫擊小山胸腹處。
結果,自然是一目瞭然。
別說踹人了!還沒等小山落地便被肘部擊中,慣性也因此受阻,不過……最爲明顯的是胸腹部,而頭部和腿則並未受到過多影響。小山在半空中做了一個很標準的‘仰臥起坐’之後,才實實在在的落在地上。
小山來不及去管屁 股疼不疼,當務之急是要忍住胃腸的劇烈翻滾。
兩次兇狠的攻擊都被輕易化解,這已經說明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水準,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小毛急忙趁此空隙跑到猛哥面前。
“猛哥,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這樣就行了。小山他也是歲數小說話不經大腦,經過這次他也就明白誰纔是這裡的‘哥’,也算是給我個面子,算了行嗎?”
猛哥瞥了小毛一眼,而後側身看小山:“就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句話嗎?扮狠、裝橫要分時候、分人,不能把謙虛給扔了。再說了你有什麼資格?連我你都打不過,你說你裝什麼?”
“你肯定學過武術、跆拳道啥的,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你?”
按壓着胃部、面部扭曲漸漸緩解的小山,語氣之中還是有些不服氣。
“學過能怎樣?你和別人動手還要先問問人家是不是練過?練過的就不打了?如果你要是這樣欺軟怕硬的孫子,那你就趕緊給我滾蛋。”
此時安振嶼才發覺猛哥的表情變了,不再是原本那副欠揍的樣子,而是很嚴肅、很認真。
“我纔不是。”
“不是也沒好到哪裡去。”
猛哥白了小山一眼,而後看了看其他人,問道:“還有誰不服?”
“都服、都服,猛哥這樣的高手誰敢不服啊,你們說是不是?”
小列笑嘻嘻討好的說着,而後看着其他人希望得到迴應。
若是別人這樣問興許還能隨聲附和,可這話是出自小列的嘴,安振嶼、國遠、小明三人就像沒有聽到似的。
“咱們這是公司?還是工作單位?耍小聰明、溜鬚拍馬那套用來幹嘛?這個行當裡最恨的就是這種人。要是幹活、有事兒的時候敢耍小聰明……哼!回頭我肯定讓他下半輩子當個沒胳膊、沒腿的肉塊兒。”
說完,猛哥重又看小山,而後踢了他屁 股一腳,厲聲命令道:“起來!裝什麼熊?”
見小山齜牙咧嘴、緩緩起身,猛哥不耐煩的吼道:“告訴我,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直接說出來。”
“……啊!?”小山一下愣住了,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要是真的打架,我那兩下打的可不是現在的地方,全力的一腳踢你褲襠,早就完事兒了,還能給你齜牙咧嘴裝熊的時間?男子漢大丈夫得能屈能伸,輸了咱也不能輸了氣勢,不能讓人看到這個熊樣笑話。”
聽了猛哥的話小山撇了撇嘴,可表情之中已流露出一絲異樣。
不得不承認猛哥的話,就算他自己這樣攻擊也會直奔對手襠部,那地方根本就不用瞄準,而絕不會那麼麻煩的彈踢小腹。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不是猛哥的對手,雖然輸了可他並沒有嘲諷,反而給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似乎也沒有什麼不服氣的理由了。
安振嶼可謂是大開眼界啊!尤其那記肘擊,竟然能讓人漂着來一個仰臥起坐!這得多大的力量啊!這要是用拳頭……小山不得倒飛回去嗎?
若是打在臉上,鐵定是栽倒、夢遊的!
“小山說的對!肯定會武。”
這是安振嶼琢磨半天才下的結論,卻是與其他人不謀而合。
‘天台對壘’就這樣毫不激烈的結束了,可卻是強烈震撼,不僅三兩下解決了幾人中最強的,也是一箭雙鵰——確立了威信。
可轉而又冒出猜想:這麼個小頭目就如此了得,那鮑海龍呢?豈不是神神化化的‘大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