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韻湖回南大,雷天轉了幾趟擠滿上班人羣的公交車,心中那個鬱悶啊。
“等老子有錢了,一定要買輛車,不,兩輛,開一輛拉一輛,媽的,差點擠出水來了。”
被擠下車的雷天衣服滿是摺痕,頭髮都差點被某個哥們當拉手抓去一把,指着公車大罵。
一股黑煙突然從下方冒出,雷天張開的嘴立刻閉上,臉逼的通紅,卻是被公車尾氣噴了一臉,迅速由紅轉黑。
“靠,你丫的嚴重超排了。”雷天氣極,奈何那公車已經走了。
“真是倒黴。”雷天憤憤的拍拍身上的灰塵尾氣,一轉身,整個身體突然僵住了,在他前面,一個美女正站在那裡,離他的鼻子只有零點幾釐米,幾乎挨着在一起。
雷天幾乎能看到那美女眼瞳中自己滿臉黑的臉,以及美女那細微的睫毛。
那美女顯然沒想到雷天會突然轉身,竟然也呆住了,隔了數秒,才反應過來,連連退了幾步。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雷天才反應過來,一看,頓時差點掉頭就走。
這美女不是別人,正是樑思怡。
“對不起,對不起。”雷天只期望自己臉黑,樑思怡認不出自己來,剛纔還恨那公車超量排放來着,現在雷天可是覺得要謝天謝地了。
然而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則是很骨感,雷天此時臉再黑,也難以抵擋樑思怡銳利的眼神。
“雷天,你還敢裝作不認識我?”樑思怡指着雷天,氣道。
雷天傻眼,他是認識樑思怡啊,可是,樑思怡不認識他啊,怎麼會一下子叫出他的名字來。
“那個,這個,你哪位啊,小姐。”雷天眼珠子一轉,迅速茫然了。
樑思怡好氣又好笑,尤其是此時雷天那形象,簡直就是關公,就差把青龍偃月刀了。
“哼,還裝傻,昨天你幫了我,我還沒道謝呢,不過你未經我的許可竟然敢跟蹤我,加上上次淹死了我的魚,你還敢說不認識我。”樑思怡氣鼓鼓的說道。
雷天這下明白了,感情,這樑思怡已經知道了昨天他出現在清韻湖不是巧合,只是,她怎麼能夠認的出他來。
“嘻嘻,很奇怪我爲何知道你吧,你租住的是我家的房子,你以爲我想要知道你長什麼樣,會沒有辦法,何況你之前淹死了我的魚,讓我生氣了大半天。”
看到雷天一臉鬱悶,樑思怡心中那個痛快。
昨天回來,樑思怡心情很惡劣,結果樑琦房以爲寶貝女兒被人欺負了,大罵雷天辦事不力,雷天能不露餡纔怪。
“咳咳,樑小姐,你的魚可不是我淹死的,那叫水土不服,死於非命,好歹我還把它們安葬了來着。”
“你後來撿了那些魚安葬了?”樑思怡聽的一愣,就看到雷天狠狠的點頭,心中氣消了一把,還真沒有人會去給魚下葬的,如果她知道雷天心裡嘀咕的話,指不定就掐死他了。
“可不是安葬了,不過是葬了哥們的五臟廟。”雷天心中嘀咕,看到樑思怡神色好了些,知道自己過關了。
“樑小姐,你不會是在這裡專程等我吧?”
樑思怡上下打量着雷天,“你看像嗎?”
雷天很想說像,不過考慮到調戲房東女兒的代價,頓時搖頭。
“我趕着上班,雷天,以後你要是再敢跟蹤我,小心你的老二。”
雷天本能的一夾腿,卻發現樑思怡已經上了輛公車。
“靠,果然不愧是樑叔的女兒。”
被樑思怡弄得心肝碰碰跳,雷天發現自己今早上起,怎麼就諸事不順了,匆匆吃了早餐,順便給林欣雨打了個包,剛回到出租屋樓下,就看到樑琦房叼着一根菸從小店走了出來。
“嘿,樑叔,早啊。”雷天打着招呼,好歹也是僱主加房東。
樑琦房看到一個黑鬼跟自己打招呼,瞪着老眼看了數秒,嘴上的煙吧嗒掉了下來。
“哈哈,是雷天啊,這大白天的,被雷劈了?怎麼這麼黑啊。”
雷天翻了翻白眼,在一張黑臉襯托下,當真雪白雪白。
“別提了,今天倒黴,對了,樑叔,你不仗義,剛纔遇到你寶貝女兒,差點把我削了一頓。”
樑琦房打着哈哈,“這是叔不對,要不今年減你兩百房租?”
“滾。”雷天怒罵,這老頭,還無恥上了。
樑琦房也不在意,反而靠近了來,“雷天啊,昨天做的不賴,改日好好犒勞你,記得把那徐門青的底細給我查出來,若真敢動什麼歪主意,老子閹了他。”
雷天算是見識了什麼叫有其父必有其女了,感情這爺女倆,都喜歡對老二下手,趕緊溜。
“誒,你給個話啊。”樑琦房叫了聲,哐嘡,鐵門關上了。
“這兔崽子。”樑琦房搖搖頭,臉色陰了下來,昨晚旁邊傷了四個人,都是衝着雷天來的。
回到屋子,王斌等人已經上班去了,似乎是因爲聽到響動聲,林欣雨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
雷天眼珠子瞬間直了,那薄薄的睡衣裡面,隱約的朦朧,噗,雷天可恥的噴了鼻血,捂着鼻子直衝廁所。
“咦,雷天你回來了,你怎麼了?”林欣雨迷糊中睜大眼睛,驚奇的問道。
隨即發現什麼不對勁,低頭看了一眼,啊的一聲,衝回房間,房門被重重的關上。
原來,她睡衣裡面竟然是真空的,怪不得雷天反應激烈啊。
好不容易用涼水衝了一把,止住了鼻血,雷天尷尬的走了出來,發現林欣雨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臉紅紅的,瞪了雷天一眼。
雷天那個冤啊,卻又不能反駁。
“師姐啊,在這裡住的還習慣不。”雷天訕訕問道,兩人之間,突然多了一絲尷尬。
“還好。”林欣雨微微說道。
“那你吃了嗎?”雷天傻傻的問。
林欣雨白了雷天一眼,兩人瞪了下眼,突然林欣雨撲哧一聲笑了。
雷天傻了眼,林欣雨的笑,當真好看。
待林欣雨吃了早餐,雷天這才緩緩的說道,“師姐,如果我畫一張畫像,你能夠把畫像中的人給我找出來不?”
雷天到底剛畢業,在江寧可沒有什麼關係,而林欣雨就不同了,好歹是個律師,認識的人多。
“你找到線索了。”林欣雨顧不得收拾,期待的看着雷天。
爲了這個案子,她可是頭髮都要愁白了,昨夜更是沒睡好,滿腦子都是怎麼辦。
“有點線索,我昨夜去了別墅,發現了些什麼,不過還不確定,我需要找到我需要找的人。”雷天點點頭說道,與公與私,他都不想讓林欣雨失望。
“太好了。”林欣雨雀躍的跳了起來,就要撲了過來,不過剛跳起,就反應過來,差點扭了腳,一張嬌容翠紅欲滴,羞透了。
雷天心底閃過一絲遺憾,隨即爲自己的念頭不恥,這可是僱主啊。
拿出紙筆,雷天小心的畫了起來,然而雷天舞槍弄棒抓相機那還行,可是論到美術功底,壓根就沒有,結果怎麼畫都不像,直接抓瞎了。
夢境空間中的畫像,他可沒辦法變出來,可是自己又偏偏沒半點美術細胞。
林欣雨焦急的等待着,見雷天浪費了好幾張紙,頓時看出來了。
“這樣吧,雷天,你來描述,我來畫。”看不下去了,林欣雨奪過雷天手中的筆。
“你懂素描?”雷天驚訝。
“嘿嘿,我可是參加過全國比賽的,一等獎。”林欣雨翹起了頭,得意的說道。
雷天找到線索,讓林欣雨壓抑的心放飛了,對雷天或許真的能夠幫她翻案更有了些信心。
“早說嘛,快畫。”雷天激動了,才女啊。
對着夢境空間中的圖像描述,對於雷天來說一點也不難,隨着他一點點的補充修正,一張素描圖很快就出現在林欣雨的筆下。
林欣雨畫完,張大了嘴巴,那畫上的樹和圍欄,她如何看不出來是哪裡。
“雷天,你怎麼找到的這圖像的,難道那裡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監控?”林欣雨一把抓住雷天的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雷天只覺得手一疼,林欣雨激動下,抓的很用力,雷天只能忍,搖搖頭“沒有監控,就算有,你覺得他們要對付你姨父,會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嗎?”
“那你這,你這圖像從哪裡來的?”林欣雨不解了。
從圖像上看,就像是親眼看到的一般,可是雷天昨天才知道這事,怎麼可能會看到那晚的情形。
“這你就不要多問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解析,師姐,你就告訴我你能否找到這三個人吧,只要找到其中一個,未必沒有希望。”
“我這就去託人找。”林欣雨騰的一下坐了起來,風風火火就要出去。
雷天一把拉住她,“我說師姐,你現在出去,不怕遇到那些傢伙嗎,如果你有可靠的人,那打電話吧,能不出去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林欣雨一聽,臉色白了,隨即苦澀的坐了下來。
“現在,我都不知道還有誰可靠了,事務所的同事冷眼旁觀,就連我那堂兄,都在勸我別查了,我真的不知道找誰幫忙纔好。”
雷天看着無助的林欣雨,忽然有種要保護她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