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醒來的時候,正是中午時候,張福陽他們都上班去了,看着熟悉的出租屋,讓他有些恍惚,更有種宛若隔世的感覺。
“我日,表個白都能夠被流星砸,倒黴悲催的。”
這大半個月他一直在昏迷,但是很奇怪的是他的意識卻一直清醒着,對於張福陽他們爲自己做的,也都看在眼裡,不過卻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一種特別的視角,就如,靈魂出竅。
那一顆砸在他身邊的流星,有着古怪,雷天之所以陷入暈迷,不是被流星砸的,而是被隨着流星而來的一種奇怪的生物進入大腦所致。
那生物很詭異,進入他的腦海中後寄生在那裡,然後死命的給他製造夢境,奈何雷天卻是個天生的無夢者,打小就從來不做夢的,兩者一直在耗,最後,那詭異的東西被活活耗死在了雷天的腦袋中,這才讓他醒了過來。
重新活過來的雷天,當真有種大難不死的感覺,歷經生死,才知道小命的珍貴,因爲表白失敗而產生的鬱悶一掃而光。
就在這時,哐噹一聲,出租房的門被打開了,雷天有些納悶,現在還是中午,張福陽他們可都去上班了,莫非進了小偷不成?
一想到這,雷天連忙起來,他們租的是三房一廳的房子,雷天住在其中一個房間,微微打開門,雷天透過縫隙,頓時就看到一箇中年大叔鬼鬼祟祟的在大廳中張望,這中年大叔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房東,樑琦房。
“嘿,房東,你怎麼來了。”雷天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突然喝道。
樑琦房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退了兩步,肥顫顫的身體縮了縮,擺了個架勢,這纔看到打開房門的雷天。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房東肥大的腦袋嘴白臉青的,指着雷天破口就罵。
“嘿嘿,這不是跟你老開個玩笑嗎,房東啊,現在還不到交房租的時候吧?”雷天打着哈哈,眼神有些戲謔的看着樑琦房。
這老小子竟然備有他們這個出租房的鑰匙,還自己偷偷摸摸的進來,這要是說出去,樑琦房的房子看誰還敢租。
樑琦房是本地人,數年前在南寧大學外面圈了一大片地皮,建起了一棟棟的出租房,可是這一帶的大房東,專門做南大的學生和剛畢業出來就近找工作的歷屆社會新人的生意。
這要是被雷天鼓搗出去,說他擅自進入租客的房子,那樑琦房的名頭可就臭了,租房子的誰不忌諱這些。
樑琦房尷尬的笑笑,沒想到被逮了個正着,連忙掏出大中華,給了雷天一根。
“這個,雷天啊,這不是聽說你病了嗎,我擔心着,就上來看看,你也知道你那些同學都要上班的,沒人照顧,要是你出事了,可咋辦不是。”樑琦房眼睛轉溜着,解釋着。
雷天一聽就知道這老小子擔心什麼了,還不是不知聽誰說他已經躺了大半個月了,怕自己的出租房死了人,晦氣,所以偷偷摸摸的來看看。
還好他今天愣是醒了,要不然怕是連同張福陽他們,也得被這老小子趕出去不可,出租房子的人可還就忌諱生老病死的。
不過現在他雷天醒了,可沒有那麼容易放過這黑心房東,就像如果他真的昏迷不醒,樑琦房絕對不會讓他們多住一晚上一般。
“房東,多謝你的關心了,看來你老還是個好人啊,你好人做到底,你看我們這幾個剛畢業的學生仔也沒有什麼錢,那房租是否可以減減。”雷天笑眯眯的說道,吐出一個大煙圈。
樑琦房那個鬱悶,他如何聽不出這壞小子的意思,一般來說房子租出去了,房東可沒有權利私自開門進來,這是規矩。
現在他犯了這規矩,若是傳出去,怕是立馬就能夠看到很多空房沒人租了。
“呸個好人,這兔崽子。”樑琦房心中暗罵,知道有把柄捏在雷天手中,不出點血是不行了,南大的學生不好惹,這羣壞小子指不定使着什麼壞呢。
樑琦房忍痛房租降了兩百,樂得雷天心情大好,直感嘆房東大好人。
下午,張福陽他們愁眉苦臉的同時進門,就看到雷天翹着二郎腿,抽着大白鯊,坐在沙發上看着那破舊的二手電視,頓時驚喜過望。
他們可都準備着怎麼給雷天料理後事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醒了。
“哥幾個回來了,得,正好開飯。”雷天打了個招呼,早已經準備好飯菜,這大半個月可多虧了這四個好友,否則雷天怕是要被扔大街上。
“雷天,你個狗日的終於醒了,害的老子們心驚肉跳的。”張福陽撲了過來,逮着雷天就是一頓狠揍,其他三人也不放過,這些天他們的日子那叫難過,上班都心不在焉的,更怕雷天一不小心過去了,那他們可得抓瞎不可。
“就是,你個犢子的,一餐飯就想打發我們,哪有這麼便宜你。”王斌人瘦小力氣可不小。
“誒,哪個孫子下黑手,有事咱老大盯着,別打老二。”雷天笑罵道。
五個好友一通打鬧,忽然齊齊大笑,雷天醒了,張福陽他們也算躲過一劫。
“嘿嘿,哥幾個,爲了慰勞你們,我不但做了桌好菜,還跟房東商量了下,弄了點優惠。”雷天揚了揚剛簽下的租房合約,那是個得意。
張福陽他們一打聽,頓時大嘆雷天不厚道,怎麼也得降給三五百才能夠放過那老小子不是。
飯菜雷天已經張羅好了,五人一通好吃好喝,主要是慰勞四人辛苦大半月的。
“雷天,你小子一睡就是大半月,你那公司的人打電話來了,說讓你回去籤離職書,你小子禍不單行啊。”酒飽飯足,李漢功不忿道。
原來雷天昏迷第三天的時候,那公司就打電話來了,一聽雷天暈迷不醒不能上班,立馬翻臉。
“沒事,七尺高的漢子,還能沒飯吃不成。”雷天一聽,不在意的說道。
這次能夠撿回條命已經算不錯了,現在雷天可是豁達的很,不經歷過不知道,雷天現在可真心感嘆生命的寶貴,尤其是自己的小命。
“成,你小子身體虛着,修養幾天再出去找工作,在南寧這塊地方,咱們南大的人難道還怕找不到活計不成。”張福陽笑道。
其他幾人也深以爲然,南大雖然不算什麼全國聞名高校,但是在南寧這塊地方,那張證書還是很好使的。
四人誰也不提那晚的事情,實在是怕打擊了雷天,萬一再暈過去,他們可就又要受累了。
一通胡喝海侃,張福陽他們緊張了大半個月的神經終於能夠放鬆下來,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夜深了,雷天洗完澡,躺在牀上,目光閃爍,雖然張福陽他們都沒有提,但是那一夜的事情,雷天豈能忘記,都說年少癡狂,雷天也算是癡的了,暗戀四年最後表白卻被無視,還被當場打擊了一番,雷天若是說不介意,那是不可能。
但,這就是現實。
第二天,雷天起來的時候,張福陽他們已經上班去了,雷天閒着無事,忽然想起昨天李漢功的話,這纔想到自己還有莊事要辦。
之前找的工作沒了,他現在既然醒來了,那怎麼也得回去做個交代,何況雷天好歹上了一個多月的班,多少有點救命錢。
張福陽他們雖然都沒說,但是雷天卻知道,自己昏迷這段時間,他們四人可是墊了老底,錢都給他做醫藥費了。
轉了幾趟公車,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雷天一身休閒,走入函天廣告攝影有限公司。
“咦,這不是雷天嗎?聽說你被流行砸了,現在病好了啊?”前臺小李看到函天從電梯中走出來,頓時眼前一亮,好奇的問道。
雷天頓時囧了臉,這事,怎麼傳到公司來了?
小李十八九歲,一米六幾的個子,是個很活潑的女孩,整天掛着一張笑臉,一顆心狠好奇。
“我說小李,你聽誰造的謠啊?”雷天那個鬱悶,難道他現在,出名了?
“嘻嘻,你都上報紙了,要我說你也挺倒黴的,對了,你是來辭職的吧,那天郝副總堅持辭掉你,方總也沒辦法,你可不要怪她啊。”小李說着,惋惜道。
雷天在這裡一個多月,人緣還是不錯的,看着小李那可惜的表情,頓時笑了笑。
“哪能呢,小李,方總在不?”
“方總出去了,大概要兩點多才回來,要不你先去賓客室坐坐吧。”小李搖搖頭說道。
雷天點點頭,走向賓客室,現在,正是公司員工中午休息的時候,大多數員工要麼出去吃飯了,要麼就是在休息區休息,雷天倒是來的不湊巧。
翻翻賓客室的報紙,雷天百無聊賴,忽然,一陣陣鼾聲從背後傳來,雷天頓時笑了笑。
賓客室隔壁是公司郝副總的辦公室,這老小子看來正睡的想呢。
想到剛纔小李的話,雷天心中有些不爽,若不是這郝副總堅持,他怕不會被直接辭退吧?
心中想着,雷天沒有發現,在自己對着隔壁郝副總心有怨念的時候,一絲奇特的透明絲線,從他的腦海中探出,透過中間夾板的縫隙,探向隔壁熟睡的郝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