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明決定,直接到歐陽一飛的辦公室,與他作一次正面交鋒,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就是這些事件的幕後導演。可是伯利亞卻不幹,整天在外面衝呀,遊蕩沒幹一件正事,打電話把他給叫了回來。
程新明無奈,只好打道回府,心裡感嘆道,這有家的男人就是不自在,得聽老婆的指揮,行動不自由,還是一個人過日子好,無憂無慮,無掛一身輕,又無責任,又無管束,最好是那種離婚不離家,來去自由,外邊玩累了就回家歇息,家裡呆膩了就到外面瘋一氣。
程新明趕回球團廠,見伯利亞心急如焚,象只熱鍋上的螞蟻。見程新明回來,伯利亞沒好氣,還有心情在外面衝,也不顧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生日?結婚記念日?還是我們相識的日子?程新明一頭霧水。女人點子多,對日子特別的敏感。
今天是法庭開庭的日子。伯利亞無心與他兜圈子,更沒有好心情與他過什麼紀念日。
我道是什麼天大的事情,上法庭有什麼可怕的,應訴就是了。程新明大大咧咧,好象天掉下來也來怕,還是長子人頂着呢。
可是你知道嗎,開庭我們就會失敗,我們的球團廠必定會拍賣,到時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呢。
你倒真是杞人憂天,球團廠沒了,我們回去球磨場去住。程新明說道。
回鄉下?我這大城市不呆,跟你越過越差,從大都市奔到了鄉下,還有臉嗎?今天還有一件大事情,你知道嗎?
什麼大事情?程新明實在是不知道。
美國正在鬧次貸危機呢。伯利亞一本正經地說道。
“美國?”程新明睜大眼睛,“美國離我們這麼遠,與我何干何稀,有麼事值得大驚小怪的?我還巴不得他美國出點事,動不動就是超級大國嚇唬人,他想投哪個票你還得跟着投,他
想打哪個國家你還得跟着出兵。鬧點危機是好事,教訓他一下。”
“你曉得個屁,不搞經濟,不也不懂經濟?”伯利亞有些生氣,沒好言好語。“虧你還是生意人,知道美國鬧危機對你的影響嗎?美國經濟一出現危機,就會波及到全球。別說美國這次大病一場,就是打個噴嚏,全球也要爲之心驚膽寒,經濟不景氣,知道什麼最不好賣嗎?房子,房子不好賣鋼材就會降價,鋼材降了價這鐵礦石就得降價知道嗎?鐵礦石的價格與你沒關係嗎?”伯利亞有些鄙視程新明,還生意人,對經濟一竅不通,對環境變化沒有敏銳的嗅覺,對宏觀經濟的莫視,最終還不是導致生意的失敗。
伯利亞自認爲自己是搞銀行工作的,對經濟還是懂的,宏觀經濟,微觀經濟都得注意,在銀行呆時間長了,對經濟環境的變化還是具有敏銳的觀察力,這次美國的經濟危機,肯定會波及到中國,失業,工廠倒閉,出口的衰退,經濟的下滑,物價的上漲,而房價以及與房子有關的建材行業服務業都會變差,生意不好做,而最擔心的,鐵砂價格會一降再降,他們高價收購的鐵砂會虧損。伯利亞憂心忡忡,她甚至有些抑鬱,她不是爲別的,她在爲自己的前途擔心。
程新明被伯利亞趕着去了法院,應訴去了。伯利亞不放心,又不好跟着去。畢竟自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自己是他什麼人?是他老婆嗎?不是的,是他的投資合夥人嗎?好象也算不上,她想去,又怕別人笑話。她想讓程新明找個律師,或許律師會對案件有幫助,最起碼在一些法律常識方面內行,應起訴來要比他們強。
律師?就知道亂收費,我就是律師呀,我比律師會辯多了,還有那閒錢去請律師。
伯利亞也不好再堅持什麼,這樣的案件已經是鐵定的了,憑她多年在銀行工作的經念,銀行的貸款案件是沒有敗訴的,只是
在執行上有差別,有錢的好執行,一窮二白的就難了。象他們這樣有土地有廠房的不難執行,把房子土地收去了,一拍賣就是的。這球團廠能賣多少錢她也說不好,最終能不能夠銀行的貸款她也說不清。
伯利亞有一件事情拿不定主意,她打電話給在銀行上班的好朋友。好友倒是哈哈一笑,安慰伯利亞。
有什麼好擔心的呢,美國離中國遠着呢。
這些個傢伙,個個都是個樂天派,好象全世界就她擔心過度,她到是跟程新明一個口氣。
中國是政策市,有什麼好擔心的,股市不會象日本臺灣,攔腰拆斷,目前大盤已經上了六千點,還要向一萬點進軍。加印花稅,加息都不能阻擋中國股市前進的步伐,美國的次貸危機又怎麼會波及到中國的股市?千金難買牛回頭,股市跌了是好事,正是加倉的好時機呢,我正在大力買基金呢,你還怕什麼。那點基金就放着別動,你不是已經賺了錢嗎?專家們早就說了,要做長期投資,不能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嚇得尿褲子。不是有首歌唱得好嗎,死了都不賣,沒賺三倍決不逃出來。
伯利亞隱隱有些擔心,她買了些基金,也嚐到了一些甜頭,她把銀行卡拿出來,盤點了一下,前前後怕也已經買了一百多萬的基金,最好的時候,一天也能賺上四五萬,這些錢她都沒跟程新明說起,都是瞞着他偷偷地買的,一次幾萬,有時候鐵砂行情好,賺得多點她就多買點,沒想到一盤算,居然有百多萬。是現在贖回呢還是繼續持有?這是個問題。
她想賭上一把,反正已經賺了不少,賺夠了一百萬就出來,萬一跌了,就算是以往沒賺的,保本總還是可以的吧。
伯利亞的小算盤,她沒有跟程新明商量,買基金的這事她也沒有跟程新明提起。萬一球團廠被拍賣了,至少她手上還有些錢,夠得上一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