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修低頭不語,但還是滿臉的不甘心。
顧元升見狀最終嘆口氣:“非要我說什麼天下爲公的話,我也確實說不出,我只是想,憑顧熙的實力,最終都會面臨渡劫這一關,我不想讓顧熙面對這一切!”
文景修倏然擡頭。
一直以來他都曾懷疑過顧元升對顧熙的感情。
因爲這個人實在太淡然。
面對恭維奉承,面對誹謗惡言。面對生離面對死別。
面對世間所有的紛擾,他依然還是那樣雲淡風輕的模樣。
不管當初是跟顧熙在一起,還是分開。
文景修都沒看出他有什麼異樣。
而在文景修的記憶裡顧元升就像屹立在鳳天山上千年不變的雕塑。
沒有七情六慾。
所以當年看到顧熙那樣的痛苦。顧元升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就覺得小師叔也許根本不愛顧熙。
否則怎麼會無動於衷。
直到今天他才相信在顧元升心裡顧熙有多重要。
卻覺得更不甘心:“您這樣是不行的,喜歡就要說出來,就像之前一般,你不說顧熙怎麼知道你的想法,她那個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尤其對待感情上的事情,十分直腸子,從來不會也不懂的多想,特別容易被表象迷惑,然後您又不說,這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個油嘴滑舌的魔修嗎?”
顧元升聞言有片刻的愕然,隨即笑道:“這還真是隻緣身在此山中。不過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顧熙的安危纔是第一位!我等下就動身。帶着顧熙去找離雲,你一個人要各位小心。”
文景修不由一陣無奈,要說顧熙同小師叔最像的地方是什麼就是固執。
認定的事情幾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眼看着顧元升背起來顧熙要走。
他不由急道:“那王風怎麼辦?”
顧元升飄離很遠後,聲音卻清晰的傳來。
“他福澤深厚。不用你操心,一切順其自然!”
文景修關上門很吐口氣。
那個王風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生辰八字哪一方面看都是在普通不過的一個人。
就不知道師叔到底從哪裡看出他福澤深厚的。
但小師叔的從不會看走眼,他說這個王風福澤深厚就絕對錯不了。
只是他依然不明白師叔弄一個福澤深厚的王風到底做什麼用。
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又擔心了會顧熙的狀況。
爲小師叔鳴了會不平。
突然又想到五華界的事情。不知道這一生還有沒有機會回去。
其實不回去也沒什麼,他牽掛的人在這裡,回去也不過是混日子。
以前在鳳天他是人人尊敬愛戴的大師兄。
偏只有顧熙一人,無論是早課還是晚修都經常遲到甚至不到。
他一開始極爲不喜歡顧熙。
因爲這些事情沒少罰她。
但這個女孩子卻總是木着臉不分辨不求情,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記得曾有一次讓故意爲難她,讓她翻過兩個山頭去摘靈草。
並且規定了一個很龐大的數量。
哪知之後的半個月都沒見到她人。
讓他以爲顧熙爲了偷懶不受懲罰乾脆躲起來了。
結果卻被其他峰的弟子送了回來。
原來卻是迷了路,愣是在那山裡遊蕩了半個月。
那時候她才還沒有辟穀,餓的一臉菜色。
但他規定懲罰的靈草卻一個不少的交了上來。
從哪以後他就留心注意這個女子。
發現她並不是故意不來上早課晚修,而是路癡太嚴重。
很多時候是根本找不到早課室的路。
他不由失笑。
能被鳳天從凡俗選上來的弟子。
資質自然不會太差。
怎麼會有人笨的在這裡生活三年依舊迷路?
而且他特意查看過顧熙的修煉進度。
不僅不慢反而是遙遙領先。
這足以證明她並不是笨。
因爲這樣的反常他越發注意起顧熙來。
才發現她並不是病。相反她十分聰明。
只是她太專注於修煉。
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只關注她感興趣的事情。
否則怎麼解釋她雖然是路癡。
但偏偏總記的去食堂同住處的路?
這樣神奇的特質。讓他修煉之餘格外的關注。
甚至專門詢問了當初帶她來鳳天的五師叔。
五師叔是專門負責從凡俗界尋找資質好的弟子帶回來。
鳳天的規矩是每四十九年下開放一次山門招收弟子。
五師叔已三百多歲已經下了凡俗五次。
每次按五十人人來算。也有二百多名弟子。
而且間隔年頭又久。
如果一時想不起來也很正常。
文景修也沒抱多大希望。
但沒想到他一提起顧熙。
五師叔立刻就想起來。
因爲顧熙是他帶回來的弟子裡最特殊的一個。
五師叔說,那時候凡俗界諸侯割據。
彼此間征戰不休。
人間一片哀鴻遍野。
晦氣沖天。
五師叔剛下山便路過一個諸侯的都城。
那都侯的三夫人爲他生了一雙龍鳳胎。
恰好他打又了一場大勝仗。
於是藉着雙喜臨門這機會大宴賓客。
五師叔那時候還年輕,總有些少年心性。
便裝作道賀的客人混進了都侯府。
在那裡他見到了諸侯的三夫人。
當場驚住。
不只因爲那夫人美貌絕倫。
跟因爲她渾身散發着死氣。
印堂之上更是一點潤澤都無。
分明是一個早已死去多時的人。
偏這樣的人竟然跟正常人一般活着。還生了一對龍鳳胎。
他自然不肯走了。
作爲鳳天的弟子,自該以降妖伏魔爲己任。
看那三夫人分明就是個魔物。怎麼能放任她害人。
而且那時候戰亂不休,凡世間一片污濁。
正是那些妖魔鬼怪的好時機。
他一路走來已經收拾了不少小魔小怪。
但像這位三夫人這樣離奇的魔物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自然懷疑她生的那對雙生子有什麼不妥。
於是便趁着人多雜亂的時候偷偷的摸進了那都侯的後院。
循着嬰兒的哭聲。
找到了地方。
用了法術放到了奶孃丫鬟。
他看到那對雙生子不由一驚。
道家將世間萬物以陰陽論。
自古都說男爲陽,女爲陰。
但這一對雙生子卻恰恰想法。
男嬰膚色發黑,陰氣灌頂。渾身邪氣。
女子卻白皙光亮,一身浩然正氣。
這樣極端的存在卻是一對雙生子。
瞬間他明白了爲什麼那個女屍能生下孩子了。
正因爲這樣的陰陽相生相剋,自成一個陰陽調和的小天地。
這對雙生子纔可以不需要母體的供養,自己存活下來。
只是當初他們又是怎麼懷上的。
按理說那女人已經死去許久。
即便外表在與一般常人無二。
但周身都是死氣。怎麼也不可能孕育出新的生命。
那麼這兩個孩子到底是什麼?
那時候五師叔修爲不高,修真的閱歷也淺。
研究了許久怎麼看除了周身陰陽氣息混亂以外。
都是一對在正常不過的小嬰兒。
只是五師叔在經驗淺薄,也知道這一對嬰兒根本活不長久。
天地是陰陽相合,人自身也是如此。
這兩個嬰兒一個陰氣過剩,一個陽氣太足。
陰陽不均自然無法維持生命正常的運作。
長此以往下去死去也是必然。
爲了以防那個魔物作亂。
又不打草驚蛇。
五師叔決定暫時留在那都侯的府裡就近監視。
然後他更發現了那女屍的不同。
原本一個死人卻活在滿是陽氣的人間。
有有丈夫,還生了孩子。
就已經逆天了。
是魔物的話,自然又她一套見不得人的方式。
比如某魔門鍛造活屍。就是用童女的鮮血餵養。
十分殘暴。
但這個魔物卻真如正常人一般。
並沒有什麼殘暴不仁的修煉方法。
如果不是她身上那層死氣無法掩蓋。
怎麼看她都是一個普通女子。
相夫教子,溫柔賢惠。
甚至憐老扶弱,竟是做盡好事。
比一個正常的女人更善良美好。
到讓五師叔不知如何是好。
那時候五師叔還很年輕。對生命還抱有熱愛和崇敬。
心裡那點熱忱還沒又被多年的修道生涯消磨殆盡。
所以纔會覺得爲難。
如果是後來在遇到這種情形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掉。
五師叔在那都城耽擱了半年。
眼看着那個女屍將那放都城變成了亂世裡的一方淨土。
救濟蒼生。積攢下莫大的功德。
同哪諸侯也是真心相知相愛。
原本那弒殺的諸侯在她的影響下竟然也仁慈起來。
這哪裡是陰氣沉沉的魔物。
說是濟世的仙女都可。
五師叔一直到走的時候都下不了手。
於是決定暫時離開。先完成門派任務。
等回來的時候在收拾她。
五師叔這一去就是六年。
中間還一直聽說那諸侯福利有個神仙娘娘,都爭相去投靠。
那諸侯的都城也越來越盛大。
因爲這好名聲,各方豪傑也正想拜服。
在那亂世裡壯大了實力。
一直變成同另一方諸侯爭霸的局面。
那一仗整整打了兩年。
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女屍戀慕的都侯即將獲勝的時候。
那都城突然生了一場瘟疫。
人們都成片成片的死去。
轉眼間幾萬人的都城就死的如同鬼蜮。
等五師叔趕過去的時候。
昔日熙熙攘攘人煙鼎盛的熱鬧都城。
已經是一片死氣沉沉。破舊灰敗的死城。
五師叔嚇了一跳。
他跑到了那都侯的府邸。
看到那女屍,身上的死氣竟然消逝大半。
竟然是白骨活肉的模樣。
看到五師叔便得意的笑。
得意的罵五師叔是蠢貨。
原來那女屍死前是一個散修。
從上古一個經卷裡得到這個起死回生逆天得到德之法。
吸納數萬人的生氣。逆轉生死。
用一座都城的人命渡她成仙。
這樣瘋狂惡毒的心思。
步步精密的佈局,城府之深,讓人膽寒。
最重要的是這樣異想天開的事情,竟然真讓她給做成了。
她自從得到那個經卷秘法之後。
就來到凡俗界。
裝成普通人結實了還名不見經傳的那個都侯。
與他相識相戀。卻在最如膠似漆的時候悄悄離開。
然後隱藏在暗地裡助那都侯從衆兄弟中奪得繼承權。
眼見他具備了稱霸一方的資質。
便狠心散去功力自殺身亡。
同時用秘法留住心神,生生將自己煉製成一具活屍。
然後在回到都城嫁給那個都侯。
開始一步一步佈置。
至於那對龍鳳胎,自然不是她的孩子。
是她找了兩個剛剛懷胎的女子,生生將尚未成型的胎兒挖出移植到她的腹中。
同時依舊按照經卷秘法煉製成陰陽相合的小世界。
一維持自己周身的陰氣不外泄。否則那都侯早已經被剋死。
還如何實現她的陰謀。
接着就是五師叔看到的情景。?她裝作普度衆生的善者。
引誘了一羣又一羣的普通人前來落戶。
終於將這座城池變成了世間最繁華生氣最足的地方。
然後她便帶了了那場瘟疫。
因爲她不停的吸食都城民衆的生氣。
自然讓他們體弱多病,長此以往生氣盡失,就像瘟疫一樣成片成片的死去。
而如今便是她大功告成的時刻。
她只差最後一道工序就能白日飛昇,得證大道。
五師叔氣的睚眥欲裂,當即就拿起飛劍要結果了這個魔頭。
卻被她反咬一口是妖道。
瘟疫都是他帶來了,說這要殺了他瘟疫就能過去。
已經被死亡的陰影逼迫的早已瘋狂的民衆,一聽挑撥立刻信以爲真。
將五師叔團團圍住。
五師叔不敢釋放法術,怕傷及無辜。
但那些民衆卻不領情,都口口聲聲說要殺死妖道。
五師叔有嘴說不清。
眼看那女屍帶出一黑一白兩個孩子。要生飲他們的血。好完成最後一道工序。
五師叔氣的頭髮都豎起來。
萬幸在千鈞一髮的時候。
小師叔到了。
而小師叔到了的時候。另一方都侯的千軍萬馬也到了。
那天成的場景五師叔多年後都無法忘卻。
因爲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的血。
那麼多的死人。
還有那女屍瘋狂的笑聲一直在他耳邊徘徊。
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早已經神情恍惚的的五師叔並不知道。
待他清醒時,整個都城早已化爲一堆廢墟。
而小師叔依舊一身白袍,皎潔如明月。翩翩走來。
只是懷裡卻抱了個孩子。
那孩子皮膚白皙,眉目如畫。
只是神情有些木然。
卻是那龍鳳胎中的女孩。
只是在小師叔懷裡的卻已經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人。
她在沒有之前看到的只有陽氣。陰陽失調的短命相。
她就說一個正常的孩子。
不知道小師叔用了什麼法子將她治好。
反正她後來就成了鳳天上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入門弟子。
她以前的記憶都被抹殺。
只有小師叔留下她腦海裡的一抹暗示。
她是普通農戶家的小女兒,因爲戰亂父母慘死。她被鳳天的長從死人堆裡帶了回去。
文景修當時如何也想不到顧熙竟然有這樣的來歷。
說起來她可以說是小師叔帶上山的。
她的命也是小師叔給的。
雖然五師叔說他不清楚小師叔用了什麼方法救了顧熙。
可卻對那龍鳳胎中的男孩閉口不談。
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
文景修將這些秘密死死的藏在心裡。
看着顧熙漸漸長成一個風華絕代的佳人。
看她一頭扎進小師叔變質的夢裡。
看她夢碎痛苦不堪。
殺人盈野,性情乖張。
最終化爲一聲長笑破空而去。
兜兜轉轉終究還是相遇。
可是還是晚了小師叔一步。
此時看來她跟小師叔的緣分竟然是如此深入骨髓。
那會差一點他就問出,爲什麼當初選擇的是顧熙,而不是那個男孩。
如果選擇了那個男孩結果是不是又不一樣。
文景修嘆口氣。再次環視空蕩蕩的客廳。
他從來沒有如此後悔過聽了五師叔將的這段秘辛。
讓他連爭取的勇氣都無法鼓起。
文景修想着想着竟然癡迷了。
連袁紫英用備用的鑰匙開門進來都沒發覺。
袁紫英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等她開門進來看到客廳裡的情景不由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還有賊敢來這裡?”
文景修這纔回神,連忙道:“正好,你陪我顧買些新的!”
袁紫英依舊狐疑:“那這些東西呢?都去了哪裡?”
文景修笑道:“如你所說遇到膽大包天的賊了啊!”
袁紫英自然不信。但她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早已經知道顧熙同那個美的不像話的顧元升,已經自己親自救回來的文景修不是普通人,他們有秘密。
她自然不會自不量力的試圖去觸碰。
陪着文景修坐車來到商場重新看家電傢俱。
兩人一路商量着討論者看完一樣又一樣。
不止一次被推銷員誤認爲是要結婚的小夫妻。
袁紫英心悅文景修。
慢慢的竟然有種真的是要結婚的小夫妻來挑選新房傢俱的感覺。
雖然知道是假的。
但心裡依然似蜜糖化水流過。
正甜蜜間,突然擡頭看到不遠處穿了一身黑衣,滿臉可怕斑紋的女子正冷愣的朝她看來。雙眼裡滿是嗜血的惡毒。
嚇的袁紫英控制不住的驚叫出聲。
ωωω ▪тTk Λn ▪c○ 文景修也嚇了一跳,當然是被她嚇的。
但看袁紫英臉色蒼白,瞳孔放大的樣子,真的一副被嚇到的樣子,不由安撫的拍拍她的背問道:“你怎麼了?紫英?”
袁紫英指着剛纔那個方向顫抖道:“李。李慧美!李慧美在那裡!”
文景修疑惑的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卻只看到人來人往的人羣。
“哪裡有?你看錯了吧!”
如果真的是李慧美他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雖然他現在的修爲只恢復到練氣三層。
神識卻已經能用。
他那會掃視了不知一次。要有什麼異樣。早發現了。
但袁紫英卻肯定道:“我,真的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就站在那邊,惡狠狠的瞪着我啊!”
文景修看袁紫英驚恐至極的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假的。
不由在次懷疑的朝那邊看去。
乾脆道:“那你在這類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袁紫英不同意,她真的是害怕。
以前跟李慧美是同學的時候只不過覺得她性格有些陰沉。
但自從親自從太極國親眼看到那個可怕的家族,詭異的女人。
已經瘋狂的李慧美。
她回來還做了好幾天噩夢。
此時突然見到她的噩夢之源。
自然嚇的夠嗆。
就給拍鬼片似的。
人來人往的商場突然出現一個臉色猙獰的穿着黑衣,惡狠狠瞪着你的可怕女人。
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她越想越怕自然不肯放文景修單獨去查看。
文景修無奈只能帶上她。
將袁紫英剛纔指的地方來來回回找了三遍,都一點異樣都沒有。
文景修就覺得他的任務完成了,袁紫英應該不怕了吧。
肯定是看花眼了。
當初顧熙從那個李慧美手裡將自己救回來。
已經對李家那些女人說的很清楚。
如果她們願意放棄那些強大的力量。
她就能幫他們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但那些女人卻不肯。
真的可笑的一羣人。每個人都是一副自己很苦逼,這樣的生活很痛苦,一副無可奈何缺愛的嘴臉。
但真的給他們放棄那種生活卻又都捨不得。
硬生生將文景修的同情變成了厭惡。
原來她們並不是真可憐,不過是爲自己作惡多端找個藉口。
真是虛僞惡毒。
安撫了袁紫英好大一會,纔將她給送回了家。
自己回到公寓坐了修煉了一會總覺得心緒不寧。
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根本無法靜心修煉。
乾脆穿了外套跑出門去。
在樓下的花園裡溜達了半天。
竟然意外的碰到了李艾兒。
此時的李艾兒比起之前見她的樣子老了足足十歲樣子。
正一臉憔悴的側着身子朝東面走去。
想起顧元升忽悠她的話,文景熙不由一陣好笑。
看來她竟然真信了不說,還貫徹到底了。
看着明明是朝南的方向非要側着身子面朝東。
正猶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啊。
李艾兒卻突然飛快的跑了。
這讓一直被李艾兒騷擾的煩不勝煩的文景修十分不適應。
不由悄悄的跟上李艾兒,想要看看她要幹什麼去?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爲有點那什麼。
但好奇心害死貓,他又實在太閒。
可沒想到他這一閒就閒出了事。
他悄悄的跟着李艾兒,從另一個東門出了小區。
看着李艾兒上了一輛出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