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哥,出什麼事情了?”韓飛心神不寧的問道。
“又死了,我們福清幫的七個堂主已經死了三個,還有我多年的保鏢小高也死了。”電話裡的趙學兵聲音提不起一絲精神,二十一世紀什麼最難得?人才,能當上堂主的都是幫派的未來,現在一下夭折近半,能不叫趙學兵心裡憋着火麼?
韓飛沉吟了一陣子,現在這個時候能夠找上福清幫殺人的可說不清楚是哪個幫會了,雖然明面上只有山口組一個可能,但是也保不齊是私底下的哪個幫會想挑撥挑撥,坐收漁翁之利呢!
“是山口組!”“是山口組!”趙學兵一臉怒吼兩聲,後又哽咽的說道:“山口組的日本狗,我非要找你們算算這筆賬不可。”
“趙大哥稍安勿躁,這個時候可要小心一點,不然的話,可就讓小人坐收漁翁之利了。”韓飛勸趙學兵淡定一點,這個時候發怒無疑會導致福清幫幾十年的努力毀於一旦。
“我有證據,這個人剖開了我死去的四個兄弟的肚子,道上傳出風聲了,山口組的開膛手要單槍匹馬滅了我們福清幫。”趙學兵說到這裡有些失望,死去的四個手下都稱得上是福清幫數一數二的高手,但是都被人家剖開腹腔,自己卻癡心妄想的在山口組嘴裡奪食,現在看來有些令人恥笑、不自量力了。
“開膛手?”韓飛心中凜然,他已經從橋本太郎的口中得知了這個人物,開口冷笑道:“我們正想找他,他到自己打上門來了,趙大哥,你在明治大廈門口等我,兩個小時之後,我帶着我的兄弟們過來,我倒要看看這次是誰開誰的膛。”
“好的。”趙學兵聽說韓飛要幫自己的忙,心下稍安,連忙開口應承道。
見韓飛掛了電話,佳龍和白鶴圍攏上來:“飛哥怎麼回事?”兩人在聽到開膛手這個名號的時候早就沒有心情看電視了。
“有好玩的事情上門了。”韓飛揉着手扯着嗓子喊道:“蛇手,你報母仇的機會到了,開膛手出現在銀座了。”
蛇手聽到喊聲立馬衝進客廳:“飛哥,你說的可是真的?”
“恩。”
蛇手仰天長嘯,一腳踢翻了電視機前面的茶几,上面擺着的各類吃食散落一地,玻璃做的茶几也是四分五裂。
“抓到他以後我要用峨嵋刺在他身上刻一個死字。”蛇手緊咬着牙關,臉部肌肉打顫,還沒有看見母親,她老人家就被人刺了十九刀,這個血海深仇怎麼能忘。
這個時候草原狼也咆哮着進來了:“飛哥,趕緊走吧,爲咱媽報仇。”
“爲咱媽報仇。”一羣沒有血緣關係的年輕人卻比親兄弟還親,他們就是異性兄弟。
“走。”韓飛大踏步的走出房門,衆人跟上。
到了伊香堡的前臺,迎賓小姐認出了草原狼,鞠躬道:“對不起,先生,我們店裡的網斷了,暫時無法結賬,你可以在遊玩幾天,我們全額免費。”
但是草原狼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這時候給蛇手母親報仇要緊,哪管他什麼兩千萬日元這樣的零碎錢,再說了這筆錢遲早政府那裡要出的。
韓飛拉看牧馬人的門,坐進主駕駛座裡,等身邊四個兄弟都坐穩後,韓飛直接油門一踩到底,掛到最高檔,牧馬人強悍的性能使它自己疾馳而出。
……
回到了明治大廈,韓飛還沒有下車就已經看見了焦急等待,在明治大廈門口來回踱着腳的趙學兵,此刻他嘴裡叼着菸嘴,大口的吸着,兩天沒見,兩鬢間的銀絲似乎多了些許。
韓飛沒有把車停到車庫,而是直接放在路邊,打着招呼:“趙大哥。”
五人走到趙學兵的身前,還沒有開口說話,一個肩配紅袖章的大廈管理員人五人六的走過來,邊走還邊吆喝:“你們幾個人怎麼回事,是不是沒有來過這麼高檔的地方,不知道車要停在車庫的麼?”
趙學兵心裡煩躁不堪,上去就是一耳光刮下去:“你他媽再不滾,老子現在就弄死你。”本來手下人離奇死亡就已經很動肝火了,現在又一條日本狗在自己面前恬燥不堪。
管理員瞪着眼睛正要還擊去發現眼前的人是銀座最近風光十足的福清幫老大,兩個腿彎間不停的打着哆嗦,情不自禁的跪在地上:“對,對,對不起,趙先生,我不知道他們是你的朋友。”
管理員結結巴巴說着話的時候,轉眼望向韓飛那一邊,差點沒有直接趴在地上,那不是上次痛打了山口組的那個人麼?現在真是活見鬼了,惹上的都是煞神。
韓飛也着急,你說沒事出來一個閒人在這裡狂吠不止,他也沒有多難爲這個管理員,對着他的背就是一腳,管理員從門口華麗的飛過七八級臺階到達地面,咳血不止。
“趙大哥,你等我們一下,我們上去拿傢伙,下來後就去你們福清幫。”韓飛說完便轉身上樓。
不久後,每個人的口袋裡都鼓鼓囊囊,裡頭塞了一把沙鷹,蛇手的背上則多了一個黑色的布袋子,爲了隨時能夠迎戰,蛇手的右手甚至沒有戴手套,如無骨之蛇一樣扭動的手指暴露在空氣中。
“上車。”趙學兵的車子也停在路邊,是一輛加長版的賓利。
車子行駛後,韓飛問了一些有關情形:“你報警了沒?”
“沒有,我要是靠着那一羣窩囊廢,兄弟早死絕了。”日本的警察還真是窩囊廢,太多的監督部門盯着他們,也沒有隨便開槍的權力,甚至有很多警察幹了一輩子都不知道槍長什麼樣,日本自然只能讓黑幫合法化,黑吃黑來控制社會的治安。
“屍體還擺在你們那裡麼?你們沒有給他們縫合吧?”韓飛也算在公安局裡趕過一段時間,如果現場處理的越是簡單,屍體處理的越是簡單,反而對案件的偵察是最有利的,這意味着可以最接近原程度的恢復案件。
趙學兵也不是無腦之輩:“飛老弟,要是我什麼都處理了的話,我哪還有臉找你幫忙呢?你放心吧,我讓弟兄們都把屍體放在冷庫裡面。”
“這就好辦了。”韓飛心裡的負重一下子輕鬆了一半。
……
銀座中央區的偏遠一點的地方月島正是福清幫的總部,到達目的地之後,一座高大的樓房足足有上千平方,修砌成的模樣有些像福建一些古老的村落風格,中間一個三角形狀的凸出房間很像古祠堂。
而四具屍體就停在古祠堂內。
韓飛五人進門後就看見了四具病牀擺在正中央,用於暫時的不讓屍體腐化,其實根本用不上這個,現在日本的天氣比較寒冷,屍體腐化有難度,但這也說明了趙學兵爲自己的兄弟真是費心了。
冰牀的前面跪着大概幾十個人,都是福清幫的中堅力量,跪在最前面的正是那個鄰家女孩——趙學兵的女兒趙紅,身邊的一位留着寸頭,身材修長的則是福清幫的副幫主方御。
方御的哭聲尤其的大,似乎他面前的那些屍體身前都和他是至交好友一般。
“趙大哥,似乎那位兄弟很動情啊!”韓飛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是我的副幫主,平時人很和善,人緣很好。”趙學兵解釋道。“哦!”韓飛心中瞭然。
韓飛只帶了蛇手上前檢查屍體,畢竟人多了不好,不然福清幫的人還以爲他們是在強行惡意圍觀,引發紛爭。
進門左手邊第一具屍體是高理。蛇手是近身行家,看着高麗腹部一圈整齊的刀痕,有些吃驚,對方的刀勁似乎很巧妙。
“這個人似乎很瞭解人體的構造,每一刀都能躲開腹部的骨骼,順着紋理切割,而最後一刀刺中心臟的位置更是精準。”由於高理的屍體被流Lang狗撕咬過,所以腹內的景象有些觸目驚心,蛇手不經意的掩了掩鼻子。
“這位兄弟說的太對了,你肯定是個行家,那個兇手就是個醫生嘞。”方御哽咽着說道。
“你們已經抓到兇手了?”這下韓飛就更加的好奇了,都已經抓到兇手了,喊自己過來幹什麼?強勢圍觀?
趙學兵解釋道:“對,我們已經抓到兇手本田武了,只是這個小子拒不張口,我請兄弟們過來一是幫我仔細再查一查這個案子,我知道飛老弟你的腦子好使,第二,我聽說白鶴兄弟逼供是一把好手,能不能在本田武的口裡問出現任山口組的掌門在哪裡,我帶着兄弟過去弄死他。”
韓飛幾人心中不禁唏噓,怪不得好幾人山口組的掌門都喪命在福清幫的手上,動不動就要刺殺山口組的掌門人,福清幫的果然都是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