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李英俊給的東西,張震隨意的翻開看了看。
越看,眉頭就皺得越緊,這赤虎堂,嘖嘖,水很深吶。
一動赤虎堂,這連根拔起的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了。即便是張震,面對這種情況心理面也會打鼓。
他想要的只是一個相對平和的環境,而不是劇烈動盪下,加劇老百姓和政府矛盾的環境。
因此,考慮良久,張震終於決定把這件事交到專門做這些事情的國安手中。
也是這樣,纔有了張震後來考慮良久終於點出了胡作傑國安的身份的事情。
他對胡作傑並沒有說實話,其實,他早就知道了胡作傑的身份,但是,一直沒想過要挑明。
畢竟,他的身份還是牽涉着許多枝節的。
考慮良久,在利弊之間選擇後,張震才最後決定挑明關係。
有些事情,一旦沒有了絲毫的遮掩,那兩個人之間,還能否保持原有的關係,那就是誰也無法說清的事情了。
這就是華夏古語中“人至察則無徒”的意思,有些事情,不需要太過清楚。
以前,張震就是什麼都想要弄個明白,才弄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難得糊塗,難得糊塗。”
卻是能有幾個人能做到這簡單的四個字呢,就算是當年說出這句名言的板橋先生,不也是將滿腔的憤懣傾瀉在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話語之中麼。
張震從另外一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意思就是,他對朋友看的很重。
因此,他纔會下意識的試探起胡作傑來,至少,從現在看來,胡作傑並沒有讓他失望。
擡頭看着江海少有的湛藍色天空,張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那件事,雖然過去了很久,他也以爲自己早就已經不在乎,但是,那件事就像一枚鐵釘,死死的紮在了他的心裡。
每每想起,就隱隱發痛。
愛之深,責之切。
付出一段感情,很難,忘卻一段感情,更是難上加難。
因爲愛,所以纔會痛,纔會狠。若是不痛了,那隻能說,你早已經忘卻了曾經的那段情。
張震做不到,因爲他忘不掉。
所以,他只能一個人默默地忍受着傷痛,像匹孤獨的狼。直到陳然走進了張震的世界,他早已乾涸的心靈纔像是重新受到滋潤的大地一般,慢慢的復甦起來。
“呵呵,哥哥,快來啊,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一聲歡樂的童聲打斷了張震的遐思,擡眼看去,聲音來自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
小孩兒身體瘦弱,小臉也有一種病態的蒼白,時不時的還夾雜着幾聲咳嗽。
但是他卻發出了燦爛的笑聲,小臉上也滿是飛揚的快樂。這些笑容,將小男孩的病態蒼白給完完全全的抵消掉了,反而,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愛。
他的身後,一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手裡面拿着一隻動物造型的氣球,滿臉疼惜的跟在他的身後。
雖然身高腿長,但是,他卻像怎麼也跑不快似的,始終和小男孩有着一段距離。
因此,小男孩的笑聲中也多了一絲善意的鄙視以及得意。
兩人就這樣,一個追,一個逃,轉眼間就消失在了街口處,而那小男孩的笑聲卻像殘留了下來一樣,依舊迴響在張震耳邊。
很普通的場景,溫馨而又平凡。老百姓中天天都會經歷的事情。
就是這樣一個見慣不怪的場面,卻使張震像着了魔一樣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兩人消失的地方。
許久,張震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容,輕輕的說道:
“不管怎樣,這就是生活,有苦有甜……”
掏出手機,撥通胡作傑的電話號碼,約好了見面地點以後,張震慢慢的思考起自己以後的打算來。
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算不上多,但也絕對不少,更重要的是,每一件事都牽扯着極大的層面,因此,要做,就必須把所有的因素都考慮周全。
“不管怎樣,總要給一成不變的生活找點樂子纔是啊……”
自言自語了一句,張震重新偏偏倒到的朝着指定的地方走去。
本着就近原則,張震隨意的指定了一家附近的餐廳當做見面的地點,因此,他比胡作傑提前了許多來到餐廳。
到了以後,他倒是不客氣,抓過菜單,一口氣點了一大堆東西,滿滿的堆積在了桌子上面。
“這小子反正是公費開支,不吃白不吃,大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這麼個好東西,不給自己一點獎勵,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其實,這次到真的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甚至張震想都沒想過會牽扯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這一切都多虧了這赤虎堂的老大有和雷鋒叔叔一樣的好習慣,那就是寫日記。
而且還是事無鉅細,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是他能夠接觸到的層面,都詳詳細細的給記錄了下來,最誇張的是,有些地方,還特別添加上了細緻的外貌描述。
張震只是大概的瞄了一下,就從哪些細緻的描寫中認出了幾個大人物來。
不得不說,那位堂主的小學語文肯定是一等一的存在。
東西還沒吃上幾口,一聲便裝的胡作傑就慢吞吞的出現在了餐廳中,朝着張震走了過來。
張震看着他的樣子,差點沒笑出聲來,明明心裡着急的要死,還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胡作傑看到桌上一大推東西,臉上閃過一絲苦色,委屈的看了看張震,終究是沒敢說什麼勤儉節約是華夏的傳統美德之類的話。
教訓教官!?除非他是活膩了。
他也不吃東西,坐下後,就一臉可憐巴巴的看着張震,小聲的說道:
“教官,那東西呢?”
張震白了他一眼,將那個紙包隨意的扔在了桌子上面,然後就繼續大吃大喝起來。
胡作傑看着桌上的只好,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然後自然的伸出手,將那紙包收進了自己的懷裡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