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瑤、文秀,你們就別哭了,逸塵說可以治療好你們,你們就該相信他!”
武淑娜也看不下去了,不是說看不過眼,而是不忍心看下去了,因爲她也已經雙眼都溼潤了。
“嗯,不經歷風雨,哪能見彩虹,這些病對我而言真不難,如果不是現在環境不對,也不太方便,我現在都可以先把文秀治療好的。所以你們都別擔心了!走吧,我開車帶你們回家,去給徐叔叔治病。”
許逸塵輕聲道。這生病的事情,怎麼能怪他們自己呢?這隻能怪這個社會環境變得骯髒了。
都說農民生活沒有保障,這其實並不是假的。
隨着工業發展逐漸發達,農民們的生活雖然好了些,但是卻因爲污染嚴重而種田種地太幸苦,身體往往損耗非常嚴重。
在農村裡,十家人,不檢查則已,一檢查,起碼有三家人身上有很嚴重的亂七八糟的病。徐文秀的家人有這樣的絕症,完全不奇怪。就算是他許逸塵的爸媽、妹妹,之前不是也身體很差勁嗎?又好的了多少?
而城裡人?城裡人其實也好不了多少,身體一樣的不好。
許逸塵看的很多,所以對這方面心中是非常清楚的,再加上之前遭遇陳國忠家人的時候,對於陳麗芬無比仇視醫生的態度原因,他也嘗試瞭解過,從華雨汐那邊,他也有過一定的瞭解,治病方面,卻好似已經無法說什麼了。
成本一毛錢一瓶的葡萄糖,到了醫院注射出來連帶注射費,起碼是近兩百,這其中的暴利無法想像。
這些還算好的。
真正讓人心痛的是對於癌症方面的治療,這方面,許逸塵深深的記得當時的那個主治鄧曉燕的王維滿醫生和他說的話。
那個時候,治療好了鄧曉燕,得知他許逸塵的身份的時候,得知陳國忠和鄧曉燕的身份的時候,爲了避免出事,那個王維滿曾經和他求情過,將一切如實交代過。
那一次,他確實是感慨萬千,這件事最終他也沒有插手。
……“曾經,我從天J醫科大學腫瘤專業研究生畢業後,幸運地成爲申江市三甲醫院腫瘤科的醫生。
工作第一天,我穿上白大褂,和主任一起查房。查房一上午,共有四十多個癌症病人,他們病情各不大相同,相同的是,對我們的話都言聽計從。
第二天上午,我接診了一個肝癌晚期的老人。看他的影像片子,癌細胞已經全身轉移,沒有治療價值了。再說,從老人的穿着來看,家境並不太好,更沒有必要白花錢了。出於好心,我把老人的女兒叫到辦公室,建議她放棄治療。老人的女兒放聲大哭,傷心地把老人帶走了。不料,一個星期之後,我意外地發現老人竟然被收住院了!
護士長告訴我老人回家後不甘心‘等死’,把自己的房子賣了30萬,又掛了腫瘤科的一個專家號求治,當即就被專家收住院了。護士長還悄悄告訴我:老人還在病房裡說你醫德不行,自己沒本事治他的病,就讓他回家等死!
當年最後一個月月底,我們腫瘤科發獎金時,平均一個人才兩千多元!主任關上門給我們開了個秘密會議:‘咱們醫院實行的是績效考覈,收人減去成本再乘以提成的百分比,纔是科室的獎金。’他故意頓了頓,說:‘不需要我多解釋了吧?你們用幾元錢的便宜藥,那是你們的自由,不過,你不能把自己當成菩薩下凡,讓大家陪你喝西北風!’
主任的話音一落,大家的目光就齊刷刷地投向我,我臉上立即火辣辣的
這件事沒過幾天,病房就住進一個患前列腺癌的離休幹部,癌細胞也已經轉移腹腔了。有了前面的教訓,我試探姓地找他的妻子談話:‘我建議用相對好一點的藥物,因爲這樣可以提高病人的生存質量……’我的話音未落,他的妻子就雞啄米似點頭:‘什麼藥好就用什麼藥,我捨得給我們家老張花錢!’
有了這句話,我放開了手腳,什麼藥貴上什麼藥。最後,老人在病房裡住了兩個月,共花費了40萬元,最終還是死了。
我心裡有鬼,自覺愧對老人。可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家屬辦完後事,經專門給我送來一面錦旗,說我把病人當親人,努力提高了癌症晚期病人的生活質量。
……三年前,我接診了一個早期肺癌病人,覺得有手術指徵,就介紹給了胸外科一個醫生。沒想到,病人手術之後,胸外科醫生專門請我吃了頓飯,並給了我一個500元的紅包。我不要,他卻說:‘這是你應該得的。以後我這邊有要做化療的病人,也介紹給你。我們倆長期合作!’然後,他還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育’我:‘你是剛畢業不久的學生,現在摸清楚腫瘤科的工作流程沒有?簡單來說就是這樣:來個癌症病人,先介紹到外科給他們做手術,讓外科把手術的錢賺到了,再把病人轉到化療科化療,然後再轉到放療科放療,等着些科室的錢都賺到了,再把病人扔到中醫科喝中藥。’
接下來的一件事,讓我終於驗證了這位外科醫生的話。有一個胃癌晚期病人,癌細胞已經腹膜轉移。可還是被轉到普外科做了手術,術後又轉到腫瘤科化療,放療科放療,中藥科喝中藥,如此折騰3個月,病人就死了。我曾偷偷調出病人的影像資料,一看就發現沒有手術指徵。
更加可笑的是,有一回,有過一次合作經歷的那位胸外科醫生給我轉來一個肺癌術後病人。病人七十多歲,早期肺癌,即使不做化療也可以長期生存。不料,我好心告訴他可以保守治療的時候,他卻質問我:‘癌症手術後化療放療是常規治療,如果聽你的保守治療,我的癌症復發了你負責?’
其實,化療有很大的副作用,尤其是對這種年老體弱的癌症病人來說,副作用更是致命的。勉強挺過4個月療程的化療,老人的免疫力就急劇下降,肺癌也隨之復發,並出現了腦轉移。在家屬的強烈要求下,我們又給老人做了伽馬刀手術,結果導致了更大範圍的腫瘤轉移……如此折騰了一年多,老人終於在痛苦中死去了!
……”
當初,王維滿和他坦白這些的時候,他確實也已經無話可說了。就算是面對妞妞,妞妞的治病經歷又如何不是這樣?化療,化療,爲了錢,郭倩倩公司都賣了房子都賣了,這得有多少萬?這麼多錢,反而還把一個孩子弄得真的就那麼的痛苦的差點死了,最後如果不是他,妞妞,世界上就沒有這個小天使了。
所以,就這件事,他確實很想對這些醫院動手,但是真的動得了嗎?
如今,這種情況就是潛規則,是醫院都是這麼做的,完全就形成了一套標準,除非是深入改革,不然這件事情,根本無改。
就像是王維滿說的,他好心把別人治療好了,給的是最好的方案治療,反而遭人詬病說他無醫德。而隨後大肆詐騙,別人卻稱他爲好醫生,這是諷刺,也是悲哀。
這一點,許逸塵又如何不知道?他好心好意的把別人治療好了,那有些人反而還質疑他的能力。非得把輕鬆可以得到的生命藥水炒成天價幾千萬,這些人才知道這東西的珍貴。
許逸塵沉思着,隨後輕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華墮、華雨汐、周德村、張徵齋、夕天高、苗志新、樑景春等各位大師,在妞妞的事件發生之後,許逸塵都有打電話詢問對策,結果都是一陣沉默,然後就是一聲嘆息,都無話可說。
通過這件事,許逸塵也知道,有些事情,他辦不到。
但是,通過這件事,他卻忽然肯定了一件事,他要創辦一家企業,一家釀酒廠,把醉相思拿出來,釀造成爲酒水,售賣給那些普通人們喝,讓他們身體體抗力強一些,身體體質好一些,降低那種疾病的概率!
雖然,融合生命元素的酒水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效果,但是就像是吃補藥一樣強身壯體,完全是可行的。
忽然間,因爲這份想法,許逸塵明確到了一件事,推己及人,曾經爸媽生病,曾經妹妹身體不好,他是多麼希望有那麼一個強者可以幫幫他。那麼那些同樣的家庭呢?
酒水可以不貴,因爲他不差錢,但是酒水可以分出品次,高級的酒水,只是賣包裝,那就夠了。
這樣,很多類似於徐文秀這樣的家庭,就可以不再遭受苦難吧…………帶着這些想法,許逸塵陪同着徐文秀程青瑤和他的媽媽,一起出了酒店。
隨後,許逸塵才發現,原來酒店門外,黎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等在了這裡。
“教官!”
黎民敬了一個禮道。
“嗯,你怎麼在這了?有任務指派?”
許逸塵看着黎民站在一輛軍用悍馬前,悍馬上一個鮮紅色的‘軍’字有些刺眼,這種悍馬非常魁梧彪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移動堡壘一樣。
而那個牌子,也張揚的讓人汗顏,軍00001,四個0,一個1,這代表的不是軍1號?
“教官,上面說,教官多從事山區丘陵行動,法拉利不適合,所以這輛是上面爲教官你配備的最新座駕。”
“你開車的?”
“是!”
“……你去執行你的任務吧,不用專門讓人看着我,我不至於因爲這事情又去殺人放火,我許逸塵貌似沒這麼兇殘吧?”
“咳咳,教官是我們的榜樣,偶像!”
黎民火辣辣的狂熱眼神和表情,讓許逸塵汗顏了。
“下去吧,我開着就是了,你們想的倒是挺周到,我很滿意。”
“是,教官!”
……程青瑤、徐文秀就這麼的看着這一幕,再看先前那個還丟在一邊的依然流光溢彩的邁巴赫車,和這軍用悍馬H2限量版一比……“程阿姨,上車吧。”
許逸塵笑道,本來他也考慮過車子的問題,以法拉利開鄉村路,沒幾次車子都要變形了。許逸塵本打算入手一輛悍馬,卻不想,倒是軍方的這些人很瞭解他啊。
只不過,許逸塵也清楚,那幾滴藥水,估計是他們大發了一筆橫財了,錢嘛,誰也不嫌多。
貪污受賄,在這些人眼裡,算不上犯罪,只有不辦事或者是把事情辦砸了,纔是大事。
所以只要做的好,貪污與否,並沒有太大關係,就像是他拿了崔昊的父親賠償的一個億,這麼大一筆錢,上面不知道?但是誰說什麼?
收的理所當然,不需要解釋。
……車一路開回了新集鎮,隨後,許逸塵照樣購買了大量的菸酒瓜子糖果等東西,將車子後面放的滿滿的,這纔開着車前往高山廟村。
許逸塵家是在橋店村徐家灣,而徐文秀的家則是在高山廟村這個地方。這個村子很大,一個村裡有七八百家人,因爲村子大,所以攀比的風氣更濃。
許逸塵這麼做,就是需要給她們撐一回門面,僅此而已。
車一路開回來,進了村子,很多人在觀望着,雖然很多人不懂車,但是那紅色的車牌號,則是讓那些村民們退避三舍的。
這樣的效果,也想許逸塵想要的。
既然和徐文秀碰面了,那麼保證她安定的生活不被打擾,就是應該的了,再加上,對徐文秀,許逸塵確實有種莫名的感覺,心中有種淡淡的喜歡,與江靜雪、林曉畫等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嚴格來說,徐文秀應該是他的初戀,只是那時候比較懵懂,迷迷糊糊的就跟着江靜雯走了,是以心靈深處多少有些遺憾。
如今再次面對這個最初的戀人,許逸塵心中有種‘人生恍若初見’的莫名的感覺。
回到那個家徒四壁的土黃色的用泥巴和稻草擠壓在一起的房子裡,許逸塵心中難免有種莫名心痛的感覺。
這個村裡,很多家都建築起了那種封閉式的三層的洋樓,外面貼的那種仿古的瓷磚,一排排的,看起來就像是別墅一樣奢華。
門口,清一色的豐田、本田、京城現代、toyota等車停靠着,儼然貧富差距極大。
看看那些,再看看這一貧如洗的家,許逸塵真的已經不好說什麼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