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市市局。
數量警車整齊地停放在院中,數名身穿警服的人員不斷進出那幢高大建築,而眼前這座高達五層的大樓也是這附近的地標之一。
王成德押着葉小飛來到警局,在和前臺的幾名督保言語幾句過後,便繼續帶着葉小飛向審訊室走去。
前臺那名老督保與王成德有些關係,也知道他這次來是要做什麼,不過他顯然不僅沒有阻止,還在暗中幫助。
畢竟得了不少好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可以了。
這一路上,也有不少督保見到王成德的模樣,表現得十分驚訝。
畢竟王成德一副被襲警的模樣,儘管已經粗淺地整理過,但身上的警服卻仍滿是泥土,不好好洗洗是無法弄乾淨的。
王成德帶人向審訊室走去,而這時又一名年輕的督保朝前臺這邊走來,他剛從警校實習下來不久,於是被特地安排在這裡學習。
“潘老,王警官他是什麼情況?”
年輕督保過來不久,於是對王成德的所作所爲並不熟悉,他只是不明白爲什麼王成德要進行審訊,卻沒有進行任何登記。
“小張,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名爲潘老的是個老資歷,看在歲數較大的份上便安排他在這裡辦公,不用在外出勤便輕鬆不少,而且他在這警局中知道的最多。
王成德給的好處潘老也都收下了,而只要不會鬧得太過分他便不會插手此事,這裡他還是能夠一人做主的,只要不驚動裡面那棟大樓裡的人就沒有問題。
小張嘆了口氣,臉上盡顯失望之色。
作爲警校內的優秀學生,小張可以說不論在戰鬥素質,還是精神上都是學校中的尖兵,然而被分到這個地方之後反倒成了遊手好閒的存在,而且在逮捕幾名幫派分子之後,警局便不再讓他出勤。
可以說,小張在警局內部發現了不少問題,甚至有許多地方與他的初心背道而馳,他更想出勤追擊歹徒維護一方治安,可是現在的情況只能繼續忍着。
小張走了,而潘老並未多說。
在昌明市,警匪看似勢不兩立,但其中卻有一層奇妙的平衡維持着,儘管警方想努力打破這個平衡,但眼下時機並不成熟,況且警局內部也有不少人變得沉淪,就像王成德那樣。
哐當!
厚重的鐵門被關上,而葉小飛的手腳都被拷了個結結實實。
王成德手持警棍,圍繞着葉小飛一邊繞圈,一邊不住的點頭。
“你到底要轉到什麼時候?”
轉了兩圈之後,葉小飛終於不耐煩起來。
嘭!
王成德突然揮棍,打在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敲擊聲在審訊室內層層迴盪,然而在這之外卻聽不到任何聲響,只要關上房門,任憑裡面怎樣哭喊也不會有聲音傳出來。
王成德一邊擺弄着手中的警棍,一邊靠在身後的木桌上。
“小子,到了這裡你還不明白嗎?”
在自己的地盤上,王成德也顯得十分隨意,反倒不急於對葉小飛下手,他打算慢慢折磨這個敢於叫板自己的小子。
“我明白什麼?”
葉小飛認真地道。
“我要先讓你明白,老子可沒那麼好耍!”
王成德見葉小飛嘴硬,走上前來輪起警棍就砸落下去。
警棍朝着肩部砸去,而王成德根本不敢在赤裸皮膚的地方下手,他要讓葉小飛怎樣進入審訊室,就怎樣從這裡走出去,只不過衣服裡面怎樣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然而面對這一棍,葉小飛眼也不眨便側肩躲了過去。
警棍幾乎擦肩而過,但的的確確打了個空。
王成德一愣,隨即再次朝肩膀揮棍。
這次結果一樣沒有打到。
“媽的。”
王成德脾氣上來,乾脆握緊警棍朝葉小飛的腹部捅來。
反正只要從外面見不到傷口,王成德此時就可以隨心所欲,而他根本不怕葉小飛大呼小叫,因爲這裡根本沒人聽得見。
嗡!
由於用力過度,警棍攜帶陣陣風聲出動。
這次警棍頂在了葉小飛的腹部,王成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而緊接着這個笑便凝固下來。
因爲王成德發現,這次不論他怎樣用力,警棍都無法從葉小飛的腹部拔出來,彷彿被一個無底深淵死死吸住。
“該死的,怎麼回事!”
王成德腦門上冷汗密佈,然而儘管他用上了雙手也沒能將警棍拽動分毫。
忽然一股力量將王成德向後推開,身形重重地撞在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而那根警棍則是刺入王成德身旁的牆壁兩寸多深。
王成德趴在地上呻吟起來,方纔的撞擊彷彿令他骨頭都散了架,可是還沒當他反應過來之時,一個黑影已經出現在他眼前的地面上。
“你你是怎麼”
王成德滿臉震驚,只見葉小飛正若無其事地站在自己面前,而銬住他手腳的鐵銬早就不翼而飛。
“怎麼怎麼可能!”
王成德不敢相信,他確信自己分明已經做好了防範措施,最後纔將房門關上的,可眼前這小子到底是怎麼逃脫的?
“督保先生,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聊聊了?”
葉小飛確認門已鎖好之後,便坐在那張審訊桌上,擡手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隨後看向王成德。
“這裡可只有你我二人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老潘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隨後以犀利的目光看向眼前兩夥人。
這兩夥人都是黑黃色皮膚,身上髒兮兮的看似民工打扮,而他們產生糾紛甚至動手的原因,正是因爲兩撥人在工地上產生衝突。
見這兩夥人都到了警局裡,竟然還不甘示弱地爭吵起來,這令老潘也不禁動怒。
而爲了更好地控制住局面,老潘這邊又被分配過來五名持槍民警,用來配合協助調查。
老潘被這十幾名民工鬧得頭疼,乾脆擡手招呼小張。
“小張,你去把王成德叫過來。”
“告訴他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辦!”
老潘的資格最老,於是在這羣年輕督保中間極具話語權,小張則立刻朝審訊室的方向走去。
老潘捂着額頭,而兩夥打得不可開交的民工卻同時將手背過身後,同時打量起另外五名督保。
其他督保被盯得不自在,只得向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