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副又向大兵近靠了一下,先神秘一笑,然後示意大兵,向他也靠近一點,似乎是有什麼秘密要說。
“來,來……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知道,在我們事個軍區,最吃香的兵是誰嗎?”
大兵想都沒有想,直接回答到:“當然是你們這些幹部了。”
營副把臉一沉,對大兵說到:“調皮,我說的是兵,不是幹部!”
大兵定神想了一下,說到:“總司令手下的司機。”
營副見大兵這般的不開竅,還爲他的智商感到可悲。
“沒常識,能靠近總司令的兵至少都是團級以上的,人家一個開車的司機都掛着團副着職銜呢。我看你也猜不出來,索性我就告訴你吧,就是守在軍區大門的哨兵。別看他們只是個兵,那個領導不得暗地給他們送禮啊!聽說,他們每個月光賣高檔禮品的收入,就頂過一個副師長的工資。”
李世珉他們躲在附近的黑暗之處,可不是來聽這兩個傢伙論談軍營裡的“高端黑”的。他們的目的,是要打劫這輛軍車,然後直接着車進入闖進去,同時也爲跑路留條後路。
大兵聽了營副的話後,似乎是略有所悟,然後又了營副最現實的問題。
“車子現在怎麼辦啊?石頭擋着,開不過去啊?”
營副似乎早有對策,對大兵說到。
“把車開到軍區的修理廠去,明天再去取,別人問你,就說車子昨天出毛病了!反正,修理部的老王跟我很熟,我們就走路回去吧!”
躲在暗處的李世珉他們,一聽說這兩個傢伙開着車要跑,他們嗖地一下,就從暗處冒了出來。然後,打開強光手電筒,對着大兵和營副喊到。
“誰啊?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是不是又有人無視軍紀,半夜纔回來啊?”
其實,李世珉他們在聽到大兵和營副的對話之後,他們就突然有了注意了。原來,他們是打算等到大兵下車之後,一個突然偷襲,搶了他們的車,拿了他們證件,大搖大擺地開着車直接闖進去。
不過,現在他們不用這樣了。因爲大兵和營副的話,聽着就讓他們來氣,他們決定在用中國最官方的手段來秒殺他們。對於這些官老爺們來說,最具有殺傷力的手段,莫過於讓他們事情敗露,到時候什麼黨政委上門和雙規之類的手段,要比李李世珉他們更有殺傷力多了。
反正李世珉他們是在用強光手電筒照着他們的眼睛,大兵和營副也看不到他們的臉,只要李世珉他們的架式拿得足,氣場到位,想要唬住這兩位,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因爲這也是他們僞裝逃脫的一種必學技能。
不知道是李世珉他們的表演到位,還是大兵和營副心裡有鬼的原因,李世珉的這一招“闖空門”的江湖手段,還果然挺有用的。
“我,我……我,自已人,四十二師三營的營副。”
“哦?還是一個副營長啊?膽子不小啊,竟然無視法紀,半夜才歸。”
聽到李世珉的話後,被強光照得一直睜不開眼的營副,一邊用手擋着照來的強光,一邊往口袋裡掏東西。李世珉他們還以爲,這個營副要手槍,便厲聲喝斥到。
“老實點,別亂動!否則,一律安*處理。”
追月狼的一句話,把那位營副嚇得連忙止住了手,然後衝他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包士豪金版的“黃鶴樓”,遞到追月狼的面前。
“這位兄弟,來抽支菸,金版的‘黃鶴樓’一萬二一包!”(十支裝)
聽到這位營副的話後,李世珉他們頓時就有了一種萬念俱灰的失落感。他們沒有想到,原來一箇中國的營副可以過得這麼奢華。早知道這樣,他們都來參加*了。
也不用整天冒着生命危險滿世界的跑,吃得比豬差,住得比街上的乞丐還不如。原來他們夢寐以求的理想人生,竟然一箇中國營副的身上找到了現實中的典範。
不過,這位追月狼兄弟,估計也是剛入行沒有多久,對於現場的氛圍拿捏不準。在接與不接營副的這支菸上,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想過,自已八歲那年的一些遭遇,也想過自已從事的第一份工作,想過第一次開槍殺人,也想過第一次身陷絕境,竟差點飲彈自殺……不過,想這麼多,一點用也沒有。對於追月狼來說,有一件事情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他最看起那此啥顯擺的人。
追月狼一把打掉了,營副笑臉遞過來的高檔香菸,還罵咧咧地說到。
“把哥當什麼人了,別來這一套。”
香菸落地的瞬間,衆人看到營副的臉都白了。其實,因爲天黑大家可能看不到,當時臉白的人可不止營副一個。
什麼?還有那位大兵。
我當然知道還有那位大兵,不過這件事情與大兵關係不大,就算是鬧到軍區司令部,處理起來,大兵最多也只能算是隨從,不會受到雙規或者開除軍籍處分。
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另一件事情,就是李世珉他們,當時看到追月狼打掉營副香菸時的表情。我敢保證,絕對不是義憤填膺,更不是同仇敵愾,而是一種經典的表情:羨慕、嫉妒、恨。
他們都在心裡恨自已,爲什麼沒有第一個衝在前頭,至少應該衝在追月狼的前頭。他們更羨慕追月狼,竟有如此的豪概,他丫的敢把一支一千二的香菸給無視了。最讓他們嫉妒的,當是也是追月狼,不知道他有何能耐,竟然在導演那裡搶到了這麼一個長臉的鏡頭。
導演,我強烈要求換人。
啥?你說追月狼有氣場。可是,這小子演技不行啊?
啥?表演根本不看演技。
(衆人一片無語……)
不知是誰一眼識破了天機,對追月狼破口呸罵到:“你丫的,昨晚又被導演潛了吧!”
不知道又是誰,說了一句“導演是男的”,一下子就把全場的氣氛,降到了零下好幾十度,直讓人覺得陰冷,陰冷的……
在他們幾個人當中,最機智的還是要數“軍事”追無常。眼看,場上的氣氛要冷場,他嘿嘿一笑,對着營副說到。
“這位長官,那位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是種人,可我是的。有什麼話,咱倆可以好好說說。”
剛纔被追月狼兄弟橫眉冷對了一番,營副心裡也是一陣驚慌,現在好了,總算是有個懂昨人情世事的人了。不怕你貨比貨,就怕你不識貨。
營副看到追無常這樣的態度,立即就一臉堆笑地向他迎近了一步,然後再次抽出一支金版的“黃鶴樓”,對他說到。
“還是這位哥哥識大體,來支香菸,順順氣。”
追無常可是不追月狼那個呆貨,他麻溜地就接過了營副遞過來的香菸。追無命一看,立即就覺得自已的煙癮也上來了,也學着追無常上前一步,厲聲對營副說到。
“你這個夜不歸宿的事情,可是很嚴重的,要是鬧到軍部去,可是不是一件小事啊!”
追無命,咱可不帶這麼嚇人的,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人家營副還不知道嗎?不就是惦記上,人家那包一萬二的高檔的香菸了嗎?還當多大點事呢?人家師長岳父家裡,比這好的香菸都有,就這還是人家師長嫌太差,隨便扔了幾條給他這位乘龍快婿,讓他來打點人情的。
“這位兄弟,你也來一支順順氣。”
人家營副經常混跡於人情世事場合,這樣的事情當然是一點就通,至於其他的幾位兄弟,根本就不用提醒,這位營副立即就笑嘻嘻地一人讓了一支菸。
追無命抽着一支一千二的高檔煙,真想把煙氣都給吞到肚子裡去,可惜再好的煙,它也傷肺。只不過,追無命還真的這麼做了,結果可想而知,肯定是被煙氣嗆得連連咳嗽幾聲。
營副連忙上前,故作拍背,按憮狀,對追無命說到:“兄弟慢點抽,不夠咱這裡還有,要不再來一支。”
追無命本來還在拼命際咳嗽,可是一聽營副這麼說,立即就點頭說到。
“好,好……好,果然是好煙。這個點,怎麼算是夜不歸宿呢?最多也就是因公晚歸,你說是不是?”
營副連連點頭示笑,“是,是……是,這位兄弟說的是,我確實是因公務之事,耽擱了歸隊的時間。乖下的這半包香菸,兄弟留着抽吧。時間緊急,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橋歸橋,路歸路!煙是要抽,放走人?沒門!
李世珉一聽到營副這句話,立即就扔掉了快要燒到過濾嘴的香菸,不過,在扔掉菸頭之前,他又不捨地看了一下菸頭,纔敢把它扔掉。然後,一副兇像地走到營副的面前,從表情上來判斷,百分之五十像是要打架,百分之四十五又像是要再訛詐人家一次。
不過,還有百分五的真相卻是,李世珉凶神惡煞地來到營副的前,然後像一位首長一樣,整理了一下營副的軍容,拍拍他的肩膀,關切地說到。
“天黑,小心點。車子就留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