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鑽習傳統醫學的人,對這尊寶貝肯定有共同的興趣,”許崇智笑着說道:“其實不需要我特別解釋,羅先生已經猜到這尊銅人是什麼了吧?”
“鍼灸銅人,”羅子凌深吸了口氣後,面色凝重地看着被密封在玻璃罩的那尊銅人,“想不到,傳說的鍼灸銅人居然落在了老先生的手。”
“羅先生說的不錯,”許崇智咧嘴笑了起來:“是鍼灸銅人,而且不是仿製品,而是正宗的宋代物。”
羅子凌湊近銅人,認真地看了一番後,並沒發現與他保存的那尊有什麼不同,當下感嘆道:“光這一尊銅人的價值,足夠普通人衣食無憂地生活幾輩子了吧?”
“其實,這是華夏物。”站到羅子凌身邊的許崇智,輕輕地說了句。
“既然是華夏物,爲何會落到許先生手裡?”
“如果沒有我們許家的保護,這尊銅人早消失不見了,”許崇智哈哈笑道:“我們祖來自遼東,在宋末戰亂的時候曾到過原,無意看到了這尊銅人。收帶回保護了起來,也是說,這尊銅人,我們許家人已經保存了幾百年。沒有我們的保護,這尊銅人早已經不存在了。”
“那還真的感謝許先生一家子對這件珍貴物的保護,”羅子凌並不認爲,許崇智這是假話,他認可了對方所說,因此很恭敬地向許崇智行了個禮。
許崇智並沒躲開,而是坦然接受了羅子凌這一禮,再笑着問道:“羅先生爲何不認爲這只是複製的銅人?聽我說了以後,認可了這是宋代的鍼灸銅人?”
羅子凌搖搖頭:“我相信許老先生的話,你不至於在這樣的事情騙我。”
“要是我的祖錯了呢?”
“我相信許先生的人品,如果你有懷疑,肯定會先把懷疑說出來。”
許崇智哈哈笑了起來:“羅先生好爽快的人,我喜歡和你這樣性格的人交往。”
羅子凌回了個笑容,繼續留神觀察鍼灸銅人,觀察了一會後,他道:“銅色和穴位標註都和古書記載的一模一樣,即使你說他是假的,我也認爲他是真的。”
“如果我把這鍼灸銅人送給羅先生,你覺得如何?”
許崇智的話,讓羅子凌震驚不已。
站在一邊的許清郎也大吃一驚,但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因此沒吭聲。
“你需要交換什麼?”羅子凌很快從震驚回過神來,他想到了前兩天石原太郎和他見面時候說的事情。
他清楚這些老狐狸不會無緣無故給你愛,更不可能慷慨贈予你厚禮,他們這樣做有自己的目的。
許崇智笑的更加開懷:“我確實想和羅先生換幾樣東西。”
“什麼東西?”
“我知道你們掌握了一種叫活命丹的藥物配方,這種藥物,可以讓垂死的人起死回生。我也知道,你們完全掌握了太乙神針針法。我要這兩樣東西,如果羅先生願意相贈,我會以這尊銅人回贈。”
羅子凌並沒馬回答,而是死死地看了一會許崇智後,把眼睛移到那種玻璃罩的鍼灸銅人。
稍一會,他才說道:“這尊銅人使用很頻繁,我看穴位那裡磨損非常多。”
“嫺熟的醫家,即使拿銅人練針,也基本不會損傷,認穴準的話,銅壁碰不到了。”
許崇智的答非所問讓羅子凌愣了一下,旋即他也明白了意思。
他側頭看着許崇智,“好,我答應你的要求,我們之間的交換成交。”
“羅先生真是爽快之人,”許崇智哈哈笑了起來,“只要羅先生傳授我們許家人太乙神針針法,並將活命丹的配方告訴我們,那這尊銅人是你的了。”
羅子凌敏捷地發現了許崇智話的一個陷阱,“言外之意是,等你們許家人全部學會太乙神針針法後,這尊銅人才歸我?如果有一個人學不會,那銅人不屬於我?”
許崇智並沒否認這層意思,但做了解釋:“不是所有許家人,我們祖孫三個人。”
“如果你們有一個人故意學不會,那我不是永遠拿不到銅人?”羅子凌頓時有點生氣了,“我可以明白無誤地告訴你,老先生你,肯定學不會太乙神針針法,因爲你已經學不會用氣旋針了,而這是太乙神針的要決所在。”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許崇智有點生氣,“別人能學會的東西,我爲什麼學不會?”
“其實,你這個交換的條件,純粹是個畫餅,”羅子凌呵呵笑了笑,“太乙神針針法傳授很簡單,但能不能學會,要看各人的悟性,還有資質。而且,這不是一兩年之功,至少五年以的研習,纔有可能學成功。許老先生,你覺得我是個傻子嗎?”
“你很聰明,同齡的人如你這般聰明的真是極少,”許崇智收住了笑容,“你是不願意答應了?”
“我用針法和配方換你的銅人,如果你答應,我們馬成交;如果不答應,那很抱歉,我寧願不要銅人,”羅子凌盯着許崇智,幾乎一字一句地說道:“也不相瞞,我手已經有了一尊鍼灸銅人,如果從學習鍼灸技術這一點出發,你這一尊銅人歸不歸我,並不重要。”
“另外一尊銅人,在你那裡?”許崇智非常的驚訝,“怎麼可能還有一尊鍼灸銅人?”
“鍼灸銅人原本有一對,只不過在戰亂的時候散失了,”羅子凌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出所拍的鍼灸銅人的照片,並放大給許崇智和許清郎看,“相信你們能分辨的出來,這是贗品還是真品。”
看清羅子凌照片的銅人後,許崇智臉色稍稍有了變化,許清郎也是很震驚的樣子。
許崇智知道,羅子凌說的真沒錯。
即使已經有了另外一尊銅人,那他這尊銅人的價值下降了很多。
以此來要挾羅子凌,威力明顯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