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迷情酒吧沒有多久,楚天就發現三個舍友並非想象中的清純,才華橫溢的他們立刻變得如魚得水,曖昧的眼神,油腔滑調的言語,都顯示着他們是經常在酒吧混的常客。
楚天搖搖頭,笑着說:“還以爲三位兄弟是個‘純’爺們,沒想到也是浪跡酒吧的多情殺手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兄弟,告訴你,這年頭,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呢。”孫斌打開竹葉青的蓋子,酒香立刻飄散出來,淡淡的說:“爲了讓女人愛,所以只能努力變壞了。”
歐陽勝基像是獵犬般的聞着酒香。
唐商雄長長的嘆了口氣,看着酒吧各個角落的男男女女,神色有幾分失落,帶着幾分憂愁說:“如果我說我每次進酒吧純粹爲了喝酒,你們信不信啊?”
“信!”楚天他們頭也不擡的回答,唐商雄的長相進酒吧是完全可以讓家長放心的那種,除了喝酒,唐商雄恐怕折騰不出什麼來了。
“靠,難道我就真長得像‘外星人’?”唐商雄自嘲的時候並沒有絲毫的自卑,而且有股強大的自信,說:“我怎麼說也是個商業奇才啊,未來的國家棟梁啊。”
“誰跟你說你長得像外星人的?”楚天漫不經心的問道。
唐商雄以爲楚天要爲他抱打不平,欣喜的指着歐陽勝基,開口說:“就是這小子,剛纔上還偷偷跟我說,相似程度達到百分之七十,我唐商雄有那麼難看嗎?”
歐陽勝基滿臉無辜的樣子,拍拍身邊的電腦說:“又不是我說的,是電腦的真實數據反應啊。”
楚天‘責怪’的看着歐陽勝基,安慰唐商雄說:“沒事,別聽他的,外星人沒有你難看。”隨即跟歐陽勝基說:“神機啊,做人要厚道,你不能因爲人家長得像什麼就說人傢什麼啊。”
孫斌和歐陽勝基口裡的酒差點就吐出來,吞下酒後摸着肚子狂笑不已,唐商雄也拉住楚天的手,擺出一副‘憤怒’的樣子說:“小子,看你最老實,其實你最狡猾了,罰三杯,三杯。”
楚天笑笑,毫不推脫的拿起竹葉青連連喝了三杯,反正竹葉青不會醉人。
胡彪親自端了幾碟小吃過來,跟孫斌他們打過招呼之後,拍拍楚天的肩膀,神秘的笑笑說:“老弟,今晚有個意外驚喜給你。”
楚天稍微一愣,捏着幾粒花生米,不解的問:“什麼驚喜?”
胡彪笑笑,沒有回答,眼睛卻望着酒吧的唱臺上。
此時,一曲滄桑的英文歌曲《girl—in—my—mirror》悠然響起,theres-a-girl-in-my-mirror,i-nder-who-she-is聲音很有落寞的味道,楚天端着竹葉青的手,微微停滯,因爲舞臺上領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方晴,一身西部牛仔的打扮,帶着一頂有點破舊的帽子,英姿颯爽的裝扮下面,卻是醉人的容顏,左手裡抱着一把電吉他,右手的手指在吉他弦上不斷的跳躍,配合着她沒有框框的唱法,很隨意、很簡單,因此更親切,很純粹,有種直入內心的感覺。
想不到方晴的吉他彈的那麼好,聲音那麼的有魅力。楚天的心裡感覺到些許的愧疚,也許,是自己埋沒了這個才女的才華。
“方晴,二十芳齡,十五歲考上燕京大學,三年修完雙專業順利畢業,隨後去了南方,在報社工作,連續獲得兩屆的‘優秀新聞人’稱號。”歐陽勝基又拿出了他的寶貝電腦,得意的顯示出方晴的資料,高興的說“總結,她是個才女,不,是一個有內涵有才華的美女。”
“哇,一個才華橫溢,才情四射的女子,還有那副傾國傾城的醉人容顏,完全可以說是極品。”孫斌臉上帶點興奮,拍着楚天的肩膀說:“楚天,迷情酒吧能夠請到這樣的駐唱歌手,不愁沒有‘錢’途啊。”
胡彪看了眼楚天,笑笑,意味深長的說:“老弟,她不是我們的駐唱歌手,而是楚兄弟的紅顏知己。”
此話一出,三個奇才立刻崇拜的看着楚天,眼神宛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
“小子,這個位子我看上了,走開!”
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在楚天的身邊,楚天擡起頭瞥了一眼便不再理會這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染成紅色的長髮,手臂上誇張的老虎紋身,色,還有猖狂的眼神,一切都在告訴旁人——我是黑社會!我是猖狂的黑社會!
大個子懷裡還摟着着兩個濃妝的妖媚女子,身上散發着濃烈的香水味道,她們臉上正帶着輕蔑的眼神看着楚天他們,輕蔑的眼神裡面還有那麼一絲挑逗。
大個子他們的身後自然有幫胡作非爲的小混混,嘴角都帶着不可一世,囂張跋扈的笑容。
“小子,你是不是聾子啊,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是再不讓座可別怪老子下手太狠!”大個子傢伙看見這個斯斯文文的青年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頓時怒火中燒,自己的兩個女人可是在一邊看着呢,威風不振,今晚又怎樣能夠雄起做人呢?
胡彪的臉色微變,換成以前的性子,早就甩去兩個酒瓶了,但現在是開門做生意,只能陪着笑臉說:“兄弟,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旁邊還有個好位置,不如到那邊去如何?今晚的酒水算我的。”
“去個p啊,老子就喜歡這個位置。”大個子邊吼着邊看着臺上的方晴,眼睛裡面起着yu火,改口說:“不讓老子做這個位置也可以,讓領唱的小妞叫下來陪我喝幾杯。”
兩個妖嬈女人摸着大個子的肌肉,有點嫉妒的說:“虎哥,難道我們還不夠嗎?”
“我華南虎說話,你們別ch個子瞪了一眼懷裡的兩個妖嬈女人。
楚天微微一笑,華南虎?這外號也着實有點意思。
“楚天,我們換桌子吧,無所謂。”孫斌看着雙方的態勢,知道打起來,吃虧的可能是楚天他們,於是善意的勸告說:“意氣用事是兵家大忌。”
唐商雄和歐陽勝基也點點頭,收拾着桌子上的東西,拉着,沒有什麼表情的楚天去了隔壁的沙發,楚天輕輕嘆了口氣,剛來京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忍了吧。
於是楚天伸伸懶腰,看都不看華南虎他們,向隔壁的臺子走去。
“楚天,剛纔怎麼了?”唱歌完畢的方晴雀躍的來到楚天身邊,興奮的挽着楚天的胳膊說:“我剛纔唱的怎麼樣?”
“很好,很有味道。”楚天溫柔的說:“如果只是我贊你,可能是討好你,但連我三個同學都贊你,那可是真的很好了。”
“是嗎?謝謝你們的誇獎了。大家好,我叫方晴,你們叫我晴姐姐好了。”方晴看着孫斌他們,伸出了玉手跟他們示好。
孫斌他們忙激動的那紙巾擦擦手,然後顫抖着去跟方晴握手:“晴姐姐好,晴姐姐真漂亮,古今極品。”
方晴宛然一笑,把這些小兔崽子們全部迷倒了,隨後給他們每人倒上一杯酒,最後就靠在楚天身上,跟大家閒聊起來。
唐商雄他們崇拜的看着方晴的玉手挽着楚天,暗想着回去學校要跟楚天好好學幾招。
然而,註定要衝突的天意始終是無法避免的,華南虎看着楚天他們讓座,得意的向懷裡的兩個女人炫耀着‘哥的實力’,隨即見到方晴跟楚天那麼親密,心裡涌起了不快。
於是,華南虎帶着手下又來到楚天他們面前,挑釁的說“小子,剛纔你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老子現在很不爽,很不爽。”
“那你想要怎樣呢?”楚天端着竹葉青,心裡暗歎:今晚始終都要生些事情了,想不到自己的開學第一天,也是開戰第一天。
“簡單,你跪下給我們磕幾個響頭。”華南虎得意的看着楚天,隨即掃視着方晴,不懷好意的說:“然後讓你身邊的小妞過來陪我們喝酒,喝得高興了,今晚的事情就算了,不高興的話,老子讓你爬着出去。”
“我想,爬着出去的應該是你們。”常哥跟王大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帶着幾個兄弟出現了,冷冷的說:“別以爲你們是虎幫就橫行無忌了,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拼起來,你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華南虎上下打量了常哥他們幾眼,眼神帶着不屑的說:“喲,知道我們是虎幫啊?敢情你們是這裡看場子的?莫非是黑龍會的人?”
常哥臉上毫無表情,淡淡的說:“我們不是黑龍會,但我們要保障這間酒吧的平安無事。”
“竟然不是黑龍會,你們就沒資格跟我談。”華南虎摟着懷裡的兩個女人,在她們頭上親上一口,說:“老子今天就把你們這些看場子的打出去,然後接管這間酒吧。”
“甚至接管人。”華南虎的眼睛瞟向了方晴,並向身邊的混混使了個眼色。
身邊的兩個混混立刻會意,底氣十足的向酒吧的人喊了起來:“私人恩怨,無關者迅速離去。”
正在酒吧狂歡的人微微發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兩個混混見沒有人給他們面子,立刻從背後掏出明晃晃的砍刀,吼了起來:“還喝?還玩?想死是不是?”
酒吧的人現在才明白是有人要火拼,忙拿起東西向門外衝去,怕走的慢了,自己被砍刀砍成幾截了,那可就吃虧了,何況現在走出去,酒錢都不用付了。
片刻之後,酒吧的人幾乎都走光了,楚天輕輕的嘆了口氣,扭頭跟身邊的幾位舍友說:“各位,看來今晚的酒興要被掃了,咱們只能改天再喝了,衆位兄弟是回學校還是留在這裡看戲。”
“當然看戲。”孫斌他們異口同聲的說:“咱們說好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咱們怎麼能撇下你呢?”
“你們不怕招惹上麻煩?”楚天摟着方晴,輕輕的晃着酒杯,說:“他們可是黑社會呢。”
“兄弟,你是天才,你都不怕,我們又何必擔憂呢?”唐商雄笑笑說:“今晚哥幾個就好好看戲,說不定還能幫上手呢。”
其實唐商雄他們三分之一是因爲義氣,三分之一是因爲好奇,三分之一是因爲楚天的淡定讓他們的內心生出豪情,楚天有這種淡然的將帥風範,爲什麼自己要離開呢?
楚天微微一笑,原本想要嘆聲年少輕狂,卻發現讓他們開始瞭解自己未嘗不是件好事,當下也不再言語,抿着竹葉青,一口一口的溫潤着自己的嘴脣。
此時,兩幫人馬已經拿着傢伙眼對眼的扛上了,隨時準備開戰。
雖然華南虎他們人數有十幾個人,但常哥和王大發的氣勢卻絲毫不輸給他們,常哥舒舒筋骨,一副淡定的樣子跟王大發說:“大發,今晚就讓幾個給我吧,我老常從重犯監獄出來之後就沒有好好的動動筋骨了。”
華南虎身後混混微微一震,原來這個傢伙是重犯監獄出來的,怪不得身上的戾氣那麼重,看來今晚還遇見硬主了。
“你在監獄裡面還能練練拳頭呢,我搶劫的時候可沒有什麼人打呢,所以這次是你讓幾個給我。”王大發提起一根十幾斤的鐵棍,臉上掛着親切的笑容。
混混們的心裡又是一慌,原來這些人不是重犯就是劫匪,還真不好對付。
“兩兵相對,攻心爲上。”孫斌豎起手指說:“這兩位大哥在大戰之前,竟然懂得擾亂對方軍心,讓對方未戰已經輸了一半,真是不簡單。”
楚天看了幾眼孫斌,這小子看問題還挺準的,還真有幾分謀略,只要再見過幾場世面,參與幾場實踐,用來做軍師是最佳人選。
“狗日的,瞎扯那麼多幹什麼?”華南虎坐在沙發上,踹了面前的小混混一腳,吼着說:“都給我上,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