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楚天正轉入一處教堂,他一個小時前收到唐婉兒的短信,告知在聖麗教堂相見,楚天有些詫異唐婉兒竟然來了澳門,更有些茫然她來此的目的,但他清楚,後者應該不會害自己。
畢竟帥軍和唐門已經簽訂互不侵犯的協議。
於是他就遵循着地址轉入教堂,還沒推開那扇虛掩的木門,一陣琴聲就響了起來,那琴聲雖是略略幾聲,卻讓人覺得靈臺空明一片,彷彿塵世繁雜都已遠去,只留下天籟般的樂意迴盪在耳際。
楚天立在那裡,一時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只是凝視傾聽,覺得琴聲輕柔曼妙,讓人聽了只覺得妙不可言,才聽了幾聲,琴聲已經細不可聞,漸漸轉低,似欲遠去,如同鶯語稍歇,幽泉暗咽、、.
終於細不可聞,讓人心生悵然失落之感。
只是還沒有散去心頭感受,醉人的琴聲就再次響起,已由輕緩轉爲極快,音調也變得短促急高起來,裡面竟然充滿了鐵騎刀槍,銀瓶迸裂之音,才彈了幾聲,楚天已覺得怦然心動,微閉雙眼,
彷彿到了馳騁縱橫的沙場,旌旗遮日,槍聳如林,滿眼是血色暗經地沙場徵殺,聲調越轉越高,漸漸如同一絲拋到雲端,本以爲無力爲繼,琴音就此斷絕,卻沒有想到彈琴如同武功高手一般。
舉重若輕,竟然毫不費力的轉了幾轉,直奔雲霄。
琴音越發的激昂澎湃,如同怒海狂濤,讓人聽了熱血翻涌,激奮沸騰,恨不得學那班超棄筆,以取封侯,更有種‘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的豪情,不知過了許久,激昂之意漸去。
蕭煞之意卻.濃,窘宛如春殘花落,雨聲蕭蕭,無邊落木紛紛下,不盡長江滾滾流!漸漸琴聲轉爲細雨輕絲,若有如無,終於歸於萬籟俱靜!楚天大爲歎服,此人彈琴只可用神乎其技來形容啊!
只是突然不聞琴聲,心中若有所失
楚天一聲嘆息,推門進去卻是一愣,雙手撫琴者不是他人,而是一襲長裙的唐婉兒,此刻她自己都似乎沒從琴聲中恢復過來,神情顯得有些恍惚和呆愣,直到楚天腳步聲響起,她才微微驚醒:
“呀?少帥來了?”
笑容如花的女人長身而起,臨地的白色長裙把她傲然身軀襯托的淋漓盡致,雙手交叉放於背後多出一份純真,此刻的唐婉兒留給楚天已經不是那份勁裝鐵血,更多是一股和平白鴿的天使女孩。
“少帥,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唐婉兒像是一個鄰居小女孩,踏着碎步歡快向前:
“是不是婉兒變漂亮了?”
這是楚天罕見她的一次調笑,唐婉兒長裙飄飄,長髮不束而隨風散舞,一張秀美絕倫的臉,在髮絲的飄浮間若隱若現,而她的眼神,卻如夜空的星辰,有着無盡的清冷,還有一抹看不透的溫柔。
她的動作輕柔而舒緩,碎步在極靜中卻帶着極動,彷彿隨着都能乘風飛去一般,臉上的笑容更是隨着腳步而益加濃盛,營造出一種感傷悽美的氣氛,讓人情不自禁的爲之消.魂,沉醉在夢幻中
剎那之後,楚天近距離的看見了那張亦嗔亦喜的臉。
有那麼一瞬間,這個世界變得空無起來。
只有唐婉兒那張臉,只有那雙秋水般的雙眸,只有那個飄忽若仙的身影,在這一瞬間,佔據了所有的世界,以前楚天總是過多把她當成唐門梟雄,鐵血、冷酷、強悍,那是楚天給她的形容詞。
但是今天,放在教堂這樣一個地方,還有剛纔的蕭瑟琴聲,楚天瞬間發現,唐婉兒也是一個女人,一個美麗到極致的女人,當下心頭一柔,竟然沒有拒絕唐婉兒那充滿力量的擁抱,滿懷生香。
“少帥,我把孫鳳兒廢了!”
短短句,把楚天拉回到殘酷的江湖血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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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鳳兒是被打斷手腳送回孫氏花園的!
向來身嬌肉貴高高在上的孫鳳兒,呈現在大家面前時簡直是慘不忍睹,因爲斷手斷腳的疼痛早讓她那張俏臉哀嚎的扭曲變形,傭人和保鏢幾乎都快認不出這是孫家小姐,孫海龍更是久久呆立。
“鳳兒!”
孫玉石見到女兒那副慘樣立刻憤怒不堪,一邊呼叫保鏢送她去醫院,一邊親自驅車去找何老大,在何家花園見到何榮光時,他頓時扮出一副老淚縱橫的樣子:“何老大,你要爲鳳兒做主啊!”
何榮光還沒收到盤山公路的消息,所以見到孫玉石這樣子頓時詫異不已,揮手讓他坐下後開口:“老孫,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楚天又去孫氏賭場鬧事了?不可能啊,只要你賭場沒山口組、、”
“楚天不可能找你麻煩啊!”
孫玉石沒有坐下,依然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何老大,我賭場早就沒有山口組成員,是!我超過通牒時間破壞他所謂的規矩,但他也在我賭場大廳和門口殺人了,早就可以維護他的尊嚴!”
“但是,他早上把我女兒打斷手腳!”
孫玉石在傷心欲絕的訴說中,把痛苦轉變成一股悲憤:“隨行保鏢更是全部被殺,連司機老王都慘死!你說他楚天是不是太過分了?他現在不僅是打我孫家的臉啊,也是在向何老大示威啊!”
何榮光微微皺起眉頭,生出一絲訝然:“什麼?楚天打斷你女兒手腳,還殺了保鏢?他怎能下這狠手呢?就算懲罰你孫家窩藏山口組也不用這手段吧?”繼而又向孫玉石出聲寬慰:“老孫。”
“你不要氣壞身子,我讓人找楚天出來交待此事!”
這時,在旁邊斟茶的何燕舞走過來,給孫玉石送上一杯茶水時開口:“孫伯伯,我們早就勸你把山口組成員禮送出去,你偏偏要玩暗度陳倉,留下那幾個傢伙在賭場,讓楚天找到藉口報復!”
言語之意,不外是孫家咎由自取。
孫玉石臉部牽動,隨即咬着嘴脣回道:“我也想讓山口組成員全部離開,我早跟山口組擺清了利益關係,但誰知野原廣智犯什麼神經,撤走八成人手卻又留下五六人壓場,讓楚天殺人立威!”
沒等何榮光他們說話,孫玉石又補充上幾句:“是,我沒有堅持全部驅趕是有錯,但楚天至於拿我女兒開刀嗎?這明擺着是對禁武令的不滿,對我那天斷保鏢手的報復,也是挑戰賭協權威!”
何榮光一聲輕嘆:“如果當初息事寧人該多好!”
孫玉石臉色一變回道:“何老大,你這話可是有埋怨我之意?我那時還不是想維護大家的顏面,不然我至於丟掉兩億不要而堅持斷手嗎?再說,就算我現在後悔了,楚天肯不肯就此罷休呢?”
何榮光呵呵笑了起來,接着擺擺手開口:“老孫,你不要太激動,我也只是隨口一說,沒別的意思,不管怎麼說,咱們始終是同行,一致對外是王道,楚天拿鳳兒開刀,我就讓他出來交待!”
隨後,他扭頭望向孫女:“燕舞,讓兄弟們請楚天出來!”
孫玉石這才散去不少怒意,接過話題道:“如果楚天不出來交待,我孫氏就直接向帥軍宣戰,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怕,總之我要爲女兒討回公道,兩手兩腳全部被敲斷,我真恨不得掐死楚天!”
何榮光點點頭:“他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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