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黎明前的黑暗。
此刻正是擁被沉睡之際,山口組東京堂主卻毫無睡意的走入總部,在內廳見到山本義清後急忙開口:“山本君,消息得到證實,楚天親自殺來東京,硬是從數百精銳包圍中救走了自家兄弟。”
“四大家族和皇室高手,全都一籌莫展。”
山本義清沒有半點情緒起伏,手指在電話旁邊輕輕敲擊:“也就是說,軍艦沉沒、靖國神社以及東京大橋爆炸都跟他有關?怪不得他能從敬宮親王面前救走聶無名他們,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東京堂主微微鞠躬,輕嘆一聲:“聽說是楚天抱着必死態勢,威懾住親王他們撤離東瀛!”接着他騰地站了起來,眼裡射出一抹怒火補充:“山本君,我感覺到很恥辱!非常非常的恥辱!”
“舉國精銳竟然困不住區區十餘名帥軍。”
他一握拳頭大手一揮,生出一股暴戾氣勢:
“不知是楚天太厲害,還是皇室太無能!”
山本義清波瀾不驚地讓對方坐下,隨後淡淡開口:“不是楚天太厲害,也不是我們大和勇士太無能,只是雙方底線不同,十個楚天也比不上一座東京大橋,更比不上靖國神社和東瀛皇宮、、”
他像是參透了整件事情,娓娓道來:“眼睜睜看着楚天離開,確實是敬宮親王他們的恥辱,但如果一拍二散,即使橫死楚天和聶無名一干人等,敬宮親王和四大家族也會是東瀛的千古罪人!”
“因爲皇宮和神社是絕對不能有所閃失。”
見到東京堂主還有些糾結和憤怒,山本義清又輕緩的補充上幾句:“就拿你這個山口組最大的堂主來說,如果有人劫持你兒子要一百萬,你是派出精銳跟他誓不妥協,還是低聲下氣交贖金?”
“當然是把他剁成、、、”
東京堂主剛喊出半句又吞了回去,隨後回道:“先交贖金,然後再想法把劫匪千刀萬剮,畢竟我兒子是無價之寶,我沒必要爲了一時之快把兒子的命搭上,劫匪不怕死,我兒子的命卻寶貴。”
山本義清淡淡一笑,手指一擡:“對了,這就是底線!楚天今晚能夠全身而退,拿捏的就是敬宮親王底線,別說是身爲皇室成員的親王,就是你我面對帥軍這歇斯底里的威懾,你敢不放人?”
東京堂主思慮一會,最後苦嘆一聲:“不敢!”
隨後他又望了山本義清一眼,眼裡閃過一抹佩服之意:“我現在能體會到親王他們的心情了,何況楚天今晚行爲是自取滅亡,只要明天東瀛政府向天朝抗議,楚天很快就會被送上國際法庭。”
“竟然楚天都活不過明天了,就沒必要魚死網破。”
山本義清端起面前已經冷卻的茶水,抿下一口後淡淡嘆道:
“活不過明天?未必啊,”
東京堂主微微一愣,繼而皺起眉頭道:“山本君,莫非你認爲楚天還能逃脫制裁?今晚的任何一件爆炸案都可以把楚天釘死,就連帥軍也會遭遇牽連,要知道,這可是赤裸裸的恐怖行爲。”
山本義清靠在椅子上,神情平靜:
“如果楚天這樣容易被弄死,那他也就不是楚天了。”
說到這裡,他話鋒偏轉補充:“你讓各堂堂主最近最好不要生事,全部休養生息,咱們要爲井田先生報仇必須先恢復元氣,否則只會讓帥軍一一滅掉,這也是我阻止你們參與追擊帥軍的要因。”
東京堂主站直身子,隨後點點頭回道:“明白!山本君,我本來還覺得你有點膽小,不讓我們派出精銳追擊帥軍,現在看來你纔是明白人,不僅讓我們避免了一次損失,也避免了一次恥辱。”
“否則堂口兄弟怕是要折損不少,誰都沒想到帥軍如此兇猛。”
山本義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輕輕擺動開口:“帥軍的確很兇猛,不過追擊真正難於成效的原因是四大家族藏有私心,當我聽到他們的領隊,我就知道斷水家族他們派出的是普通忍者。”
“四家領隊不過中忍偏上,其餘隊員實力可想而知。”
說到這裡,山本義清變得意味深長:“所以我才說服龜田君讓你們不得出擊,四大家族都只拿出炮灰,咱們又何必枉送了兄弟性命呢?否則四大家族派出十幾個高忍,聶無名他們早就橫死了。”
“又哪有機會被楚天救走?”
東京堂主聽到這番話微微吃驚,壓低聲音開口:“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做?皇室可是連大藏都用上了,再說以敬宮親王的眼力,她難道看不出那只是小嘍囉?她完全可以向四大家族表示不滿。”
山本義清浮現敬宮雅子的影子,繼而一聲輕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自從楚天挑撥皇室和四大家族關係後,雖然後者依然對敬宮親王恭恭敬敬,但心裡肯定多少存有芥蒂,至少留個心眼!”
“這次追擊,四大家族最主要是想看皇室表現。”
他端起杯中茶水,輕輕搖晃起來:“看看敬宮親王是否只拿他們做炮灰,以此決定將來對待皇室的態度,敬宮親王顯然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選派出高手和大藏追擊,而且還故意無視。”
“無視四大家族派來的歪瓜裂棗!”
東京堂主徹悟的一拍腦袋,一件很複雜的事被山本義清這樣一分析,立刻變得清清楚楚,當下佩服的向他微微鞠躬:“山本君,你的到來真是山口組的榮幸,讓我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山本義清站了起來,也微微欠身回禮:
“都是大家厚愛,才讓山本有機會決策。”
東京堂主輕輕搖頭,隨後一臉笑意開口:“山本君,你是東瀛的驕傲和榮耀,你作爲龜田的代言人簡直是埋沒你才能,我橋木郎在這裡發誓,如我將來執掌山口組,一定讓你成爲第二把手。”
山本義清輕笑一下,不鹹不淡的回道:
“謝謝橋木君,那是山本的榮幸。”
日出東方,東瀛一片暗波洶涌。
拆彈專家終於把十顆炸彈從東瀛皇宮、東京大橋和靖國神社拆除,昨晚四起爆炸引起的民心恐慌以及大橋暫停使用的經濟損失,讓東瀛政府變得焦頭爛額起來,不得不四處派出要員安撫民衆。
雞飛狗跳!
在敬宮親王的有意策劃下,各方資料迅速匯聚成冊準備遞給天朝政府和國際法庭,想要一次性把楚天釘死,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做事,一個鍤入新聞立刻打亂她全部計劃,東京大廈被劫持了。
作爲地標的東京大廈被恐怖分子徹底掌控。
恐怖分子只有一個要求,釋放赤軍頭目重信木子。
“必須,無條件釋放重信木子。”
赤軍是當年東瀛社會的縮影,對那時的許多東瀛青年來說,美國象徵着帝國主義,象徵着罪惡;而天朝象徵着革命,老毛是全世界革命青年的共同導師,在遊行中他們常常將老毛的畫像高舉。
他們還從老毛的語錄中摘選經典句子,用鮮血寫在橫幅上,而他們則在橫幅和畫像下,表情莊嚴的前進着。這樣的畫面不時出現在當時的電視、報紙和期刊上,成爲東瀛七十年代的時代寫照。
但一九七二年,尼克松的訪華和老毛對其的親自接見,卻令這些東瀛左翼青年們陷入了集體幻滅,當赤軍被東瀛警察包圍於“櫻花山莊”的時候,東瀛警方讓一位赤軍成員的母親在現場喊話:
時代變了,毛已經和尼克松握手了,孩子,回家吧!
結果孩子沒有回家,他在絕望中向母親開了炮。直至一九七九年,天朝開始了改革開放,東瀛左翼的外部精神源泉徹底斷絕,無數左翼青年在絕望中自殺,左翼運動由此無限期的走入了低谷。
而重信木子卻是從那時候開始崛起的,成爲恐怖組織赤軍的頭目,也是赤軍的傳說,她曾經三次以一人之力對抗東瀛政府,也曾三次讓後者釋放赤軍成員,並囂張反要東瀛政府賠償六百萬美金。
其梟雄冷血本色堪比本拉登。
東瀛政府面對她的咄咄迫人,選擇低頭、放人、賠償,因爲東瀛政府知道,重信木子是沒有底線的瘋子。遵循‘不流血的革命是不會成功的’重信木子在恐怖組織聲名顯赫,手段狠辣、歹毒。
因爲她曾經炸掉指揮過東瀛軍隊佔領南京並大屠殺的指揮官鬆井石根所建“興亞觀音像”和東條英機等甲級戰犯慰靈碑的“殉國七士碑”,還炸過他們認爲帝國主義掠奪的先頭兵三菱重工廠。
甚至策劃爆破列車差一點暗殺昭和天皇成功。
所以聽到東京大廈被劫持的消息,敬宮雅子停下繁忙的腳步。
一個頭上纏着白布的中東人,用標準流利的英語開口:“鑑於東瀛政府抓獲基地組織的盟友,赤軍頭目重信木子,基地組織宣告對東瀛展開恐怖報復,直至官方把重信木子他們無條件釋放。”
同時,這名中東人宣佈對三起事件負責:“爲了顯示我們的勇氣,也爲了讓東瀛政府知道我們決心,我們已於凌晨三點炸燬一艘東瀛軍艦,炸裂東京大橋承重體,還炸碎了靖國神社的大門。”
“這三起事件是我們基地組織所爲,我們正式聲稱對此負責。”
“什麼?”
觀看新聞的敬宮雅子身軀巨震,手中資料立刻跌落在地:
“中東、、中東人乾的?”
整個花園都能聽到敬宮雅子那顫抖到骨子裡的呼喊:
“這不可能!不可能——”
PS:更新砸上,謝謝龍少18、孤單過客、xu66266562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