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戰天遭遇襲擊,差點命喪阿里山。”
楚天在餐桌上聽到沈冰兒念出的新聞,就差點把口裡豆漿噴射出來,隨後他親自扯過這個引起臺灣轟動的新聞,如非連家保鏢死命護主以及連家支援趕到,連戰天很可能就被人擊殺在阿里山。
“這也太、、太、、太霸道了。”
楚天一邊擦拭完嘴角的豆漿,一邊由衷的吐出一句感慨,他知道戴公公會做點事情,卻沒想到玩得這麼決絕,直接拿連戰天這個政治人物開刀:“不過戴公公這一招實在冒險,實在驚悸、、”
“稍不留神就萬劫不復。”
沈冰兒把兩份情報丟在桌上,語氣平緩回道:“放心!戴公公做事看起來是背水一戰,其實手尾早就處理好了,兩名攻擊老連的兇徒在沒有殺機的情況下選擇自殺,臨死前還毀掉自己面容。”
“因此連家要向中央抗議是不可能的。”
接着,沈冰兒又拋出幾句:“在連戰天遭受襲擊時,連夫人、連家女兒也都被攻擊,連夫人胳膊上被人劃了一刀,連家女兒也差點被貨車撞死,連家集團數名高層也都被人暗殺在辦公室內。”
“唯有連不敗安然無恙,躺在特護病房無驚無險。”
說到這裡她眉頭輕輕皺起,低聲把話說完:“不過襲擊者在被堵住後全都自殺了,也都用硫酸自我毀容毀掉指紋,所以與其說這是一批身手不凡的殺手,還不如說他們是不準備生還的死士。”
楚天臉上劃過一絲驚訝,重複着沈冰兒的話:“什麼?都死了?”接着他苦笑一下:“這是戴公公想我顯示其所言不虛,其旗下子弟全都是毫不懼死的死忠,只是這個證明的代價有點殘酷。”
“這點倒不重要。”
沈冰兒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捏起剛纔的一句話開口:“重要的是連不敗在這場行動中毫髮無損,以連夫人歇斯底里和多疑猜忌的性格,就算連戰天再怎麼解釋,她也會懷疑是連家小子所爲。”
“畢竟她不知道什麼叫戴公公,帥軍暫時也沒理由襲擊她。”
楚天領會到沈冰兒的意思了,於是輕笑着迴應:“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戴公公也熟悉連家內部矛盾?所以這次襲擊之餘也玩了一出離間計,算是對連戰天擊殺子嫣挑撥的反擊,老戴威武啊。”
“威武是威武,不過他要安分一段時間了。”
沈冰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點點一份情報:“儘管臺灣找不到兇手來歷和指使人,但只要連戰天點明是公公唆使,那麼就會有很多人盯着戴公公,所以我建議你最近跟他保持一段距離。”
楚天思慮一會,擡起頭說道:“我跟他向來就有鴻溝,我不會讓他燃燒到我的!不過他這次所作所爲讓我很滿意,這足夠表明他不會受連家控制,至少他不會讓連戰天傷害到無辜的文子嫣。”
“當然,我們要實地確認消息。”
楚天手指在空中一轉,吐出幾句:“冰兒,讓人覈實新聞真假,如果是真的,以後戴公公就可以自由帶走子嫣;如果這純粹是一場戲,那麼我直接跟他撕破臉皮,還把西藏舊賬也一起清算。”
沈冰兒點點頭:“明白。”接着她低聲對楚天說:“連戰天這種大人物遭受襲擊,讓整個臺灣變得高度戒嚴,也讓衛破竹驅趕唐門離開臺灣變得困難,畢竟這時候沒人會支持他再掀起風浪。”
楚天想了一下搖搖頭,嘆息着接過話題:“你說的有道理,但你也該看到另一面,連戰天遭遇襲擊必會讓臺灣官方找到清除外來勢力的藉口,如我猜測不錯的話,最多一個星期就會有行動。”
“你讓韓雪最近小心點,寧願不賺錢也不要犯錯。”
在沈冰兒準備站起來做事時,楚天神情變得有些玩味:“你讓木忍今晚去臺北醫院,想法子給小蓮子一點彩頭,把他也嚇一嚇,唯有這樣才能讓他記得我這個老朋友,也能讓他的傷重一點。”
沈冰兒微微皺眉,眼中有着不解:
“這不是畫蛇添足嗎?等於爲連不敗洗脫嫌疑啊。”
楚天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後把面前的豆漿喝了個乾淨:“這叫虛虛實實,如果連不敗早上也遭受到襲擊,連夫人或許不會懷疑;而他早上沒事晚上受傷,就會讓連夫人覺得他找人演戲。”
“爲了遮掩自己就事後補刀。”
沈冰兒一愣,隨即豎起拇指:“高明。”
望着沈冰兒離去的背影,楚天臉上揚起一抹笑意。
他還有一個原因沒有告訴冰兒:他想要證明一些東西。
夜深人靜,臺北醫院。
門口,走廊,花園四處都是亮着的白色節能燈,只是燈火通明卻掩蓋不住醫院特有的清冷氣息,反而生出慘白陰森之意,醫院向來就是生老病死的集中之地,所以它一到晚間氣氛就格外滲人。
饒是值班醫生也不會隨意走動。
只是前臺護士發現今晚有一個穿着白大衣的身影緩緩走動,走的不緊不慢甚至有點從容,不過她落地卻沒有半點聲音,前臺護士想要認出她的身份,但一眨眼卻不見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護士打了個寒顫,繼而就坐回位置。
兩分鐘後,這名女醫生就出現在連不敗所在的走廊,連家老小今天幾乎都遭遇了襲擊,所以走廊的安保力量比以前要強兩倍,大小長椅上坐着二十多名男子,期間還有人起來四處走動或查看。
女醫生就這樣直挺挺走過去,步履從容,她的表情平和,神情淡漠,一臉的理所當然,就如是在自己家中閒逛一般,但她的眼睛卻亮起嗜血冷酷的光華,整張臉蛋也漸漸呈現出一副殭屍面孔。
她還放重了腳步。
走廊鋪着大瓷磚,鞋子踩上去發出‘得得’輕響,對於女醫生而言,那‘得得’聲,就像是貝多芬《命運交響曲》的鋼琴鳴奏,充滿了讓生命沸騰的激情,行進途中,她手裡閃出一把武士刀。
她是木忍,第一高忍。
楚天中午給她打過電話,要她給連家小子一點教訓,但是又不能留下把柄或容貌,所以木忍穿着醫生服侍和戴着口罩來,她對今晚任務沒太多興趣,或者說她覺得行刺連不敗實在是輕而易舉。
因此她徹底忽略楚天的叮囑:要小心!
她握着武士刀像是幽靈一般前行,兩名見到她的連家保鏢還沒喝斥,武士刀就划着刀光劈下,兩人悶哼一聲就摔倒在地,待木忍踏過他們屍體衝入後面人羣中時,兩名死者的傷口才滲出鮮血。
刀光凜冽,在走廊中肆意上演。
連家護衛雖然人數衆多且還帶有槍械,但面對木忍這種級別的高手還是遜色一點,二十人除了在木忍手臂上留下兩道傷痕就再無他物,其中近半人是被木忍利用光線視覺、忍者身法一一捅死。
兩分鐘不到,走廊上就屍體橫陳。
木忍看都沒看的從地上屍體踏過,接着就慢慢走到病房門口,她此刻的面容還帶着一絲廝殺過後的笑意,任務如想象中一樣簡單,待會進去刺連不敗一刀就可以離去,給楚天一個滿意的答覆。
只是當她左手搭在房門時,身上汗毛瞬間炸開。
“嗤嗤”兩聲響起!
好強悍的氣勢!木忍臉色劇變的向身後彈飛出去,就在她挪移腳步時,一雙銀色的鐵筷子如同兩道勁弓一般,帶風帶刺,聲勢驚人,瞬間擊碎了面前的隔音玻璃,直射門外躲閃中的木忍面門。
木忍一個轉身不及,竟是被這筷子撕破了右肩的衣裳。
嗤!筷子斜斜插在牆壁上,筷尾微動。
與此同時,門內爆射出一個戴着口罩的身影,左手前舉直接襲向木忍,木忍眼皮直跳再度閃了出去,反擊者的眼睛,徒然間暴射出一道懾人寒芒,接着,相隔五步的距離,彷彿根本就不存在。
反擊者一腳,重重的踢在木忍護身的武士刀上,木忍頓時像是一隻笨拙的母雞,身子被踢的平飛而起,接着又彷彿秤砣一般結結實實的砸向在地上,所幸在落地之際,木忍一個翻身穩住身子。
這纔沒有狼狽到家。
慘白的燈光中,反擊者負手而立,身上挾着一股天然的無上威勢,他微微眯着眼睛,帶着一絲譏諷的微笑看着木忍,而從窗口洞入進來的夜風,更是吹的他衣衫獵獵作響,平添兩分君王氣勢:
“誰派你來殺我的?”
木忍銅鑼般的眼睛猛然睜大,一股暴戾殺伐之勢趁着夜風向對方迫了過去,然而一觸反擊者的身周方寸,便似碰到了一座堅可不摧的大雪山,再也無法前進一步,木忍心裡止不住的再度咯噔。
對方只是這般冷漠淡然地看着木忍,目光所及便將木忍的氣勢壓制。
白衣飄飄的反擊者沒有再說話,而是壓着木忍氣勢等待她開口,木忍當然不會回答對方問題,二人對峙良久,反擊者忽然諷意十足地笑了:“如你不想說,那就出手吧,免得浪費大家時間。”
說完這句話,反擊者雙手負於背後,灑然擡腿慢慢迫前一步,他言行舉止毫不在意,瀟灑隨心,就像是此時木忍的殺氣,夜風的清冷,根本不可能困住他的步伐,更不可能擋住他的前行之心。
這一步看似簡單,實則大有深意,大不簡單。
喀喇無數聲碎響,清清楚楚地夜風中響了起來,木忍忽然感覺自己所站瓷磚上面的雙腳,忽然毫無來由地微微移動,她低頭一看立刻嘴角牽動,兩人之間的瓷磚已經斷裂,恰好連成一條直線。
無數道細細的裂紋伸展出去,昭示出反擊者的強悍。
木忍孤伶伶地站在這些裂紋正中,沉默許久,面色平靜冷漠,全勢而出竟是困不住對方一步,對方那一步,反而輕輕鬆鬆把她困住,也呈現出她處境的危險,她知道再不出手就永遠不用出手。
“殺!”
厲喝一聲,木忍瞬間消失。
戴着口罩的反擊者臉上保持着波瀾不驚,雙腳不緊不慢的靠近牆壁,同時拔出牆壁上的筷子,就在這時,刀光一閃,武士刀從他左側腦袋劈了下來,反擊者沒有退後,而是提起筷子向上一頂。
當!
一聲金屬脆響!筷子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在刀身,武士刀被撞偏出去斬在牆壁,隨即響起第二聲沉悶脆響,不過木忍很快就收刀躍了出去,因爲再慢半拍,對方偏轉方向的筷子就要撞翻她腦袋。
只是木忍退得再快也不及對方推進。
“砰!”
反擊者再度一腳踹在木忍護身的武士刀上,巨大的力量使木忍的身子像是足球一樣,旋轉如風,整個軀體跟窗戶玻璃來了一個猛烈相撞,隨着一聲刺耳驚心的脆響,鮮血就如桃花般璀璨綻放。
這一連串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太霸道了,如天神行法雷霆電掣,但同時又狠毒非常,讓人全無反擊之力,木忍知道自己不是對方對手,即使全力一戰也最多創傷對手,而自己一定是橫死在醫院。
她想到楚天的話,於是就勢從窗口躍下。
“嗖!”
夜風凜冽中,一把短刀像噬魂的神物一般,向着她的背部疾射而去,短刀帶着驚人的氣勢轉眼即到,刀上像是有戾魂般不可一世,木忍一聲狂吼,她右手灌滿全部力量,反手劈出最兇猛的一刀。
武士刀恰好斬在短刀上。
短刀瞬間跌落在地,但在半空中用力過度的木忍也摔向在地,白色的衣衫在夜風裡飄蕩着,看上去十分悽慘,樓上的白衣反擊者看着墜地的木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嘲,隨後摸出一部電話。
木忍頹然墜落,在即將砸向地面的一瞬,強行身體一扭,單膝單足單手撐地,與地面生生一撞發出聲悶響,強大的反震力讓她噴出口鮮血,打溼了巴掌大小的土地,緊接着她忍痛躍起,離去。
在連家護衛出現之前,她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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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忍受了重傷,千辛萬苦才逃得一命。”
當楚天在早上聽到這消息時,臉上勾起一抹久違的狡黠,似乎木忍受傷是他最希望聽到的消息,而沈冰兒也像是想起什麼:“你是從美國殺手那一槍猜到東西,還是藏王風雲一戰給你啓發?”
楚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擡起頭問道:
“木忍現在情況怎樣?”
沈冰兒輕輕搖頭,苦笑着回道:“估計要三五個月才能復原,反擊者身手實在驚人,木忍告知她就是拼盡老命也只能傷到對方,要想取反擊者的小命根本不可能,其身手昔日的金忍還要高。”
“我知道了。”
楚天站起來拍拍衣服,隨後拋出幾句話:“想法子把木忍送回來養傷,她留在那裡已經沒有意義了,說不定還會被連家大做文章,把戴公公的所作所爲扣在我們頭上,至於韓雪的安全、、、”
“我讓唐門派遣高手過去。”
說到這裡他拍拍腦袋:“帥軍高手如雲,可惜都受傷了。”
“看來我歐洲之行,要叫上聶無名他們了。”
沈冰兒點點頭:“明白,那昨晚之事?”
楚天笑了笑:“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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