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名大漢把大門關上,別墅的設計隔音效果都相當的好,還有兩名大漢搬出個人體模型放在大廳的最角落,這個純棉製造的模型專門給買家試槍專用,不僅可以消去子彈的破壞作用,還能顯示子彈的穿透力。
楚天把彈匣塞進去,然後拉開保險舉起,目標沒有對着模型,而是近距離的對着王麻子的腦袋,此舉讓王麻子他們大吃一驚,年輕女郎他們紛紛掏出槍,重新對着楚天他們,王麻子也冷汗飆升,嘴角些許抽*動。
見到如此緊張的場面,楚天哈哈大笑起來,緩衝完大家的情緒之後,不置可否的說:“王老闆,被人用槍頂着的滋味如何啊?剛剛進門擺我半道,現在輪到我嚇你一跳了吧?好了,咱們就權當扯平了!”
說完之後,楚天的槍口偏轉,對着遠處的人體模型。
王麻子鬆了口氣,咒罵楚天不得好死之後,就揮手讓年輕女郎他們放下槍,表面上笑容依舊,但心裡卻起了殺機,哪天有機會從國外請幾個殺手把楚天干掉,這個瘋子活着太恐怖了。
楚天單手握着衝鋒槍向人體模型轟去,但轟然而倒的卻是旁邊的玻璃。
玻璃破裂,慘叫響起。
這個聲音來的詭異,擊中的是玻璃,慘叫的是人聲。
幾乎同個時間,所有的玻璃都轉動起來,隨即從裡面衝出七八位大漢,加起來將近四十人,手裡都握着短槍對着楚天他們,而被楚天擊中的玻璃方向躺着受傷的大漢,他的右手捂住肩膀,顯然是被楚天試槍打傷的。
楚天心裡冷笑不已,敢情裡面都是玻璃活動門,專門用來藏人,更主要的是,從裡面可以透過玻璃觀察交易的情況,發現什麼不對勁就能及時衝出來解救或者擊殺,這王麻子做事還真他奶奶的謹慎。
見到自家兄弟受傷倒地,年輕女郎勃然大怒,正想要發火卻被楚天搶先開口:“王老闆,你什麼意思?爲什麼我真金白銀的來跟你交易,你卻三番四次的玩些花樣?竟然敢在玻璃後面埋伏人?難道想要黑吃黑?”
王麻子差點被氣得半死,明明就是楚天擊傷他的手下,現在卻變成了他王麻子圖謀不軌,但也很難解釋清楚自己藏人是爲了安全起見,當下壓制住怒火,呼吸急促的回答:“藏人是爲了防範,談不上黑吃黑。”
年輕女郎踏前幾步,槍口對着楚天的頭道:“現在該你解釋,爲何要擊傷我們的兄弟?”
楚天冷冷的掃過周圍的短槍,僅剩一顆子彈的衝鋒槍放在大腿,槍口卻對着王麻子,淡淡的說:“難道我槍法不精準不行嗎?難道槍走火不行嗎?這位小姐,最好不要用槍對着我,萬一我又害怕了。”
說到這裡,楚天詭異的笑笑,目光掃過王麻子幾個人,又落在自己手中的衝鋒槍,意味深長的說:“槍再次走火就不好了,我跟王老闆相距不到兩米,槍法再不精準也會打爆他的腦袋,你說是不是呢?。”
年輕女郎臉色鉅變,殺氣呈現之際掃過楚天手裡的衝鋒槍,立即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只有一顆子彈,但如此近的距離卻足於把王麻子擊殺,於是忍氣吞聲的退後幾步,眼睛卻掃視着楚天的腦袋,恨不得衝去轟幾槍。
中間人幸虧沒有心臟病,否則今晚的一波三折足於把他嚇死,微微苦笑之後又出來圓場:“兩位都是上海有名望的人,當然不至於爲了幾百萬的貨而黑吃黑,大家要彼此信任理解,所以大家都把槍收起來吧。”
他的話很有道理,王麻子的臉色也微微緩和。
中間人吞着口水,稍微思慮就繼續說道:“這樣吧,受傷兄弟的費用就讓我來出吧!大家和氣生財!”
王麻子吐出口氣,揮手讓四周的兄弟把槍收起來,然後盯着楚天說:“好,我相信少帥的槍走火,至於受傷的兄弟權當他沒拜關二哥,費用我王麻子自己會負責,少帥,現在槍也試了,咱們是否可以完成交易了?”
見到周圍的人收起了槍,楚天也把衝鋒槍丟在桌子上,伸着懶腰回答:“當然可以完成交易,不過也讓我的兄弟們試試手感,畢竟以後拼殺的是他們,王老闆放心,他們是試試空槍,不會產生第二個誤會。”
這個楚天真多事!王麻子暗暗罵道,恨不得趕快完成交易睡覺,奶奶的,今天跟楚天交易就從來沒讓自己精神緩衝過,但看着楚天身後躍躍欲試的四個土包子,表面上還是擠出笑容,大度的說:“但試無妨!”
楚天輕輕揮手,火炮他們從箱子裡面拿出衝鋒槍,欣喜若狂的上下撫摸,隨即還擺出姿勢空扣扳機,嘴裡還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宛如小孩子在玩警察捉賊的遊戲,落在王麻子等人眼裡就是:
神經病!土包子!
楚天輕輕笑着,饒有興趣的向火炮他們喊道:“來!你們擺個《英雄本色》的姿勢,我先把錢給王老闆!”隨即把滿箱子的錢推給王麻子,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力度過大,箱子嘩啦倒地,大堆的紅色大鈔滑落出來。
大堆的鈔票放在任何地方都引人注目!所以王麻子的手下們都向鈔票投去貪婪的目光,也就在這瞬間,擺姿勢的火炮他們以電閃之勢把沒子彈的衝鋒槍放在懷裡,隨即摸出同樣型號的衝鋒槍出來。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人發現。
楚天的嘴角閃着深不可測的笑意。
此時,兩百米外的廠房。
廠房四周夜黑如漆,煙火的光芒不僅沒有照亮天空,反而把整個廠房吞噬在黑暗中,雨後的風依舊肆虐,把樹木吹的東搖西晃,發出‘嘩嘩’聲響,雜草此起彼伏,龍泉路上死寂無人,唯有路燈的燈影斑駁迷離。
街道的盡頭,是一片開闊地,周圍五十多米都沒有房屋,在開闊地的中央處,有一座被三米多高青磚圍牆圍住的破舊廠房,其實,這間廠房的破舊只是表面現象,如果走前細心觀看,就會發現那是銅牆鐵壁。
牆體雖然污漬黯淡,牆灰脫落,顯示着被歲月侵蝕的痕跡,但整體結構仍然堅固牢實,牆頭上,還纏着密密麻麻的纏滿了鐵絲網,兩人多高的金屬大門全鋼鑄制,門口的兩側有窺視孔和瞭望亭,看上去跟堡壘相似。
如果再挖條護城河,安個木製吊橋,架兩把機槍,就跟戰爭片中鬼子的據點也沒有多大區別。風無情輕輕苦笑,暗罵着:狗日的設計者,祖宗必定是給鬼子幹過事情的,否則怎麼能把廠房建得跟碉堡似的呢?
不過從中也足於看出,在安全防範方面,王麻子可謂是廢盡心思,戒備森嚴。
當然,任何固若金湯的建築都有它的死角,否則馬其諾防線怎麼會被攻破呢?所以風無情看過結構圖之後,就把突破目標放在廠房後院的廚房,在後院廚房的圍牆外有個斜坡,斜坡下面有條用來排泄污物的臭水溝。
臭水溝周圍的植物長勢茂盛,雜草都有半米多高,風帶着尖銳的呼嘯,從天地間吹掠而過,茂密的灌木叢在劇烈的搖曳中,裂開了幾道縫隙,黑暗裡,顯露出風無情他們蹲伏在地上的身影,還有毛骨怵然的笑意。
在風無情身後,還蹲伏着聶無名等三十名帥軍死士,個個都殺氣沉沉的挎着衝鋒槍,腰揣黑星槍,他們全都穿着黑衣黑褲,把自己融合進了夜色.
同時,又把鼻孔插着軟塞,抗拒着從臭水溝傳出的令人作嘔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