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嘴角的微笑弧度讓布川酷子微微咯噔。
但她並沒有慌亂,左腿依舊勢大力沉的頂起,楚天忍着被攻擊的危險,踏前半步抓住她的足踝,她的腳尖也順勢磕在楚天的胳膊上,鑽心的痛疼傳到楚天腦中,但楚天並沒有鬆手,而是等她力竭之際速然提升。
布川酷子感覺到不對勁,右手急忙抓向楚天的手腕,但卻慢了半拍,她整個人被楚天甩了起來,轉了幾圈之後就感覺到身體被拋了出去,‘砰’的響起,那具美麗的嬌軀撞在機艙頂上,親密接觸之後又落體運動。
楚天向來喜歡乘勝追擊,在布川酷子落到中間的時候,右腿直接對着她的背部踹了出去,布川酷子確實有幾下子,在感覺的硬物貼在自己背上的時候,她的雙手疾然反扣抱住,不僅讓楚天的殺招落空,還粘上了他。
近距離就是布川酷子的天下,她只要把指甲刺進楚天的小腿,他就必死無疑,爲了不給布川酷子喘氣攻擊的機會,楚天只能回縮並踢出,腳尖重重的點在她的腹部,布川酷子痛疼難忍,大聲慘叫之餘就鬆開了雙手。
痛打落水狗!楚天魅影般的衝到她面前,不等她掙扎起來就扣住手腕關節,很輕易的使她脫臼,讓那歹毒的指甲失去攻擊作用,然後掏出紙巾擦拭着汗水,盯着那張冷豔的臉說:“你還真難糾纏,本想多跟你親近,但沒時間了!”
布川酷子雖然痛疼難忍,但望着那張玩世不恭的俊朗臉龐,還是擠出迷人的笑容:“小弟弟,你真的以爲自己能擺平所有禍患?時間就剩下四十分鐘了,你真的以爲會有奇蹟出現?這世界沒有上帝和耶穌的。”
楚天扭頭向駕駛艙走去,頭也不回的拋出:“但這世界是有聖誕老人的!”
頭等艙的門口有不少人在觀看,見到楚天走來都露出絕望的眼神,顯然他們都知道怎麼回事了,但衆多的精英們面對生死關頭都失去了常規判斷,悲哀的情緒也開始在機艙內延伸,甚至有些人都哭泣起來。
三十分鐘,忽然變得極其短暫。
一位年長的空姐迎接上來,聲音乾澀的發問:“小弟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楚天望着悲觀的衆人,鼓足力氣喊道:“哭什麼?還沒死就哭?難道就不能做最後的努力嗎?現在都聽我命令,空姐,你們去各艙問問有沒有人懂得駕駛飛機;體壯的男人們,你們現在就拿傢伙砸了駕駛艙的門。”
“其他人就安靜的呆在位置!”
這羣渙散的人聽到有事可做,還有人領着自己進行最後自救,精神頓時變得振奮起來,人人都行動起來,空姐們分散去各個機艙詢問,七八個男人們則拿着可用的工具,猛力砸駕駛艙的厚重鐵門,砰砰的帶來希望。
楚天趁此機會休息,還讓空姐倒了杯淨水。
片刻之後,兩位空姐拉着箇中年男子跑過來,臉上帶着希望向楚天喊道:“小兄弟,這位先生是南方航空的退休機師,他可以駕駛飛機。”還沒有說完,空姐的臉色就變得震驚,宛如見到鬼魂似的。
楚天心裡打了個激靈,扭頭向後望去,重傷的布川酷子靠在兩米之外,在他回頭的瞬間,腳尖射出兩支細小的飛鏢,直接擊向楚天的脖子,楚天無法避開,因爲後面就是空姐,所以右手的杯子拍了出去。
兩支飛鏢落地!但慘叫聲還是響起!
楚天定眼看去,找來的退休機師已經橫死地上,胸口刺着兩支飛鏢,敢情布川酷子玩聲東擊西,目標是要解決楚天的任何希望,他不由涌起了怒火,踹出右腳把布川酷子踢飛回去,這次慘叫之後,她就無法起來了。
肋骨至少斷了三根。
空姐們個個都面如死灰,生出的希望就這樣破滅在眼前,楚天掃過時間,喝道:“再去找找!快”
這次沒有挪動腳步,空姐們苦笑着搖搖頭,絕望的回答:“沒有了,全都問過了,沒有其他人了!”
見到她們的悲觀,楚天決定喚回她們的信心,喃喃自笑:“竟然沒人了,那就讓我來駕駛吧!”
這句話比什麼都好,空姐們又生出了希望,重複的問着:“小兄弟,你會駕駛飛機,你會駕駛飛機?”
楚天心虛的點點頭,他也就駕駛過直升機半天,跟大型客機完全牛頭不對馬嘴,但現在是不能自亂了陣腳,只能強顏歡笑的回答:“會駕駛,還成功降落過幾次,現在這種局面,我只能親自出馬試試了!”
空姐們因爲對生存的需求,沒有去考究楚天所說的真實性,畢竟這時候的任何小希望都會被無限擴大。
正如抗日戰爭時期,幾個鬼子就足於押解幾百人去活埋,不是他們不知道死亡不知道逃跑,而是沒到最後1秒,誰也不願意相信死亡的厄運降臨在自己頭上,大家都情願相信是押解他們去做苦工。
‘砰砰砰!轟!’駕駛艙的門終於被弄開了,這個聲音顯得很是動聽,就連楚天的臉上也變得振奮,正要走過去,一位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先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小兄弟,門砸開了,你可以去看看了!”
楚天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就讓幾個空姐跟過來,來到駕駛艙門口,見到裡面血腥景象,空姐們都止不住的要嘔吐,隨即見到地上躺着的蔡芯,都以爲她遭難了,姐妹的情分,讓她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出來。
忽然伏在地上的蔡芯身軀微動,見到她還活着,楚天忙讓人把她擡出來,並大聲喊道:“快,男士們把屍體也都搬出去,兩位空姐跟我進入駕駛艙,我來聯繫機場和塔臺,三位空姐負責尋找炸彈,其他人回座位繫好安全帶,快。”
大家很快行動起來,狹小的空間擠滿三個人,但並沒有顯得擁擠,兩名空姐細心的翻着駕駛艙內的東西,儘可能的尋找有炸彈的地方,而楚天也坐在主機師的位置,望着被砸得稀巴爛的儀器,他首次感覺到絕望。
奶奶的!布川酷子出手也太狠了!
但他還是裝模作樣的辨認着儀器,其中的聯絡器只是被弄斷了線路,這讓他的心裡微微歡喜,忙依靠着普通的電工知識把線路接上,剛剛接好就傳來急促的聲音:“nx100,nx100收到請回答!”
聽到聲音,空姐信心大增,這小子行啊。
如果她們知道楚天所知也就這點,估計會哭死。
楚天握着被砸爛的半個對講機,生怕它無法發揮作用,忙試探性的吼着:“收到。收到!”
對講機馬上傳來回聲:“靠!你們搞什麼啊?怎麼進入自動導航狀態?呼叫你們三十七次也不回答?”
楚天苦笑不已,忙用嚴肅的聲音回答:“請注意!請注意!nx100發生重大事故,兩位機師遭遇兇徒襲擊身亡,而且燃油也被釋放,飛機將在20分鐘之後無油可用,更重要的是,艙內儀器被兇徒全部砸爛。”
與此同時,焦急的空姐掃蕩四周沒有結果,纖細的玉手終於摸在了副駕駛座椅,忽然,神情巨震,隨即迅速的摸出可愛‘小鬧鐘’,宛如探寶成功般的歡呼。
她們興奮的叫道:“找到炸彈了!找到炸彈了!”
楚天完全想象得到控制室的暈倒,在飛機上找出炸彈還如此高興,但也來不及說些什麼,讓空姐把炸彈拿過來審視。
掃過幾眼之後就判斷出時間僅剩十五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