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君見楚天不像是開玩笑,於是就拿起筷子呼喝吃起來。
雖然她是皺着眉頭,但整碗米粉還是在她優雅的動作中宣告完畢,然後拿出紙巾胡亂的擦拭完嘴,就向楚天問道:“米粉吃完了,現在該告訴我了吧?”
楚天也吃完了,放下筷子笑道:“當然!”
風雪君有點激動,問道:“誰?”
楚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老闆叫了過來,望着那張胖乎乎的臉,意味深長的問道:“你是老闆?”
老闆點點頭,迴應道:“是,我是老闆!”
楚天掃視了他幾眼,這個老闆三十歲左右上下,渾身散發着蔥花的味道,臉上有點肉多,但卻給人和善的感覺,唯有眼睛閃爍的精光表示這是個精明的人,他的兩隻手也有幾塊不相符合的傷疤,看其形狀是燒傷。
打量完畢,楚天笑問:“老闆,有沒有聽過航班爆炸啊。”
老闆微愣,隨即回答說:“聽說,電視都播了半天了。”
楚天點點頭,呼出幾口氣道:“實在慘絕人寰啊。”
老闆寬厚的笑了幾下,轉移話題說:“小兄弟,你還要點什麼?”
楚天點點頭,忽然冒出:“c4有沒有?”
老闆臉色鉅變,危險的氣息讓他徒然生懼,他想要狡辯否認,但見到楚天釘子般的眼睛,就感覺他什麼都知道似的,於是殘存的鎮定被楚天打破,二話不說就奪路而逃,肥胖的身軀扭動起來還相當的敏捷。
風雪君愣在那裡根本沒有反應,甚至不明白老闆爲什麼要逃走,楚天拍拍她的肩膀說:“風組長,剛纔那個就是交易過C4的傢伙,你怎麼還不追啊?他跑掉可就斷了條線索了,你看,他都跑出二十米了。”
風雪君這纔回過神來,訝然失聲:“啊?他就是?你怎麼不早說啊?”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竄了出去,像是利箭般的追向胖老闆,嘴裡還高聲喊着:“站住!你給我站住!”
楚天沒有跟上去,把剩下的半個雞蛋吃完,還不緩不慢的喝了幾口茶水,然後才起身走向旁邊巷子,這個小吃街道是回形結構,只要風雪君緊追着老闆,讓他不會跑回頭路,自己從後面垂直走過去,就可以截住他。
楚天經過十餘米的巷子,莫名的感覺到危險氣息,但隨即消逝的無影無蹤,他止不住的環視幾眼,卻沒有發現什麼,於是也就不管它了,撿起靠着牆壁的磚頭走到巷子口,遠遠就見到兩人前後跑向這邊。
沒有半分鐘,老闆像是兔子般的竄了過來,他的精力只顧着後面追近的風雪君,完全沒見到楚天就是剛纔喝問自己的人,見到他不識好歹的站在中間,雙手揮舞推人,嘴裡大聲的喊着:“閃開,閃開!”
楚天輕輕微笑,淡淡的說:“是我!”
老闆身形停緩,想要辨認楚天,就在這時板磚從天而降,重重的拍在他的額頭,‘啊’的慘叫響起,老闆捂着鮮血直流的額頭倒地,還沒掙扎着起來,磚頭又拍過去,這次砸的是他背部,老闆又慘叫着趴在地上。
等風雪君氣喘吁吁的趕到,老闆已經被楚天砸的面目全非了,四處亂滾着躲閃,她見到楚天還要拍磚,忙拉住他的手道:“不要打了,再打就被你打死了,我們還怎麼破案?想不到你小子下手還挺狠的。”
想不到這個制服麗人還挺仁慈的,楚天聳聳肩,把染血的磚頭扔在地上,拍拍手說:“風組長,人就交給你吧,趁着這傢伙知道痛,趕緊問話纔有效果,否則等他熬過去了,恐怕又問不出什麼了。”
風雪君掃過老闆幾眼,見他被楚天打的渾身都是血,有點不忍心現在問話,於是搖頭說:“還是帶回去審問吧,放心,在我們面前,他是玩不出什麼花樣的,而且這裡人多嘴雜,現在問話難免會走漏風聲。”
楚天輕輕嘆息,任由她折騰。
風雪君掏出手銬鎖住老闆,然後打電話讓手下的人開車過來,電話還沒有放下,街道的側邊就涌出二十幾號人,手中握着砍刀或者是鋼管,正向楚天他們殺氣騰騰圍了過來,一些圍觀的羣衆見狀頓時散去。
痛疼難忍的老闆像是見到了曙光,喊着:“爛鬼救我!”
顯然這都是跟老闆有交情的黑幫分子,所以見到風雪君追擊老闆的時候,纔會迅速彙集成羣趕來救駕,楚天不置可否的笑笑,只要風雪君拿把槍出來晃晃,相信他們必定會不顧情義的離去,於是拍拍風雪君的腰部。
風雪君見到有人圍過來,已經有幾分緊張了,以前做事情都是亮出名號就通行無阻,但現在面對的是黑幫分子,心裡反而不知道怎麼處理,見到楚天伸手拍她腰部,頓時明白是要她拿槍出來威懾兇徒。
風雪君搖搖頭,苦笑着說:“我沒佩槍。”
老闆聽到了她的話,頓時喊叫起來:“兄弟們砍死他們,他們沒槍!”
楚天嘆息着撿起地上的磚頭,抽個冷空子就敲在老闆背部,老闆頓時嚎叫起來,聲音直接穿透夜空,楚天把磚頭放在老闆脖子旁邊,淡淡的說:“如果你敢亂講話,這磚頭,下次就拍你的腦袋了!也不知道誰硬。”
老闆頓時閉嘴,他今晚被磚頭拍多了。
二十幾號混混見到楚天如此猖狂,先是有些愣然,隨即迅速的圍了上來,爲首的漢子更是舉着殺豬刀,惡狠狠的對着楚天,怒叫着:“快把升哥放了,否則老子把你們都砍了,老子爛命一條,早就不怕死了。”
楚天饒有興趣的望着他,敢情他就是爛鬼。
風雪君望着街道盡頭,焦急的想着:車怎麼還沒來?
而楚天見到他們圍得嚴嚴實實,微微皺起眉頭,向他們勾勾手指道:“剛站不打沒意思,上來吧。”
十多個平日裡好勇鬥狠的傢伙愣了幾秒,叫罵着圍向楚天,兩個強壯的混混剛把鐵管伸出去,楚天的手軟綿綿拍在他們肩膀上,咔吧把他們的臂膀脫臼,齜牙咧嘴坐倒在地上,鐵管也掉了下來,滾在楚天旁邊。
幾乎同個時間,楚天兩隻手又捏住另兩人的下頜,微微用力下拉,這兩位頜骨脫臼,嗓子嗚嗚咽咽,嘴卻不能動,痛的眼淚直流,隨即撿起地上的鐵管,重重的敲飛他們的身軀,然後兇悍的橫在其他人面前。
風雪君的櫻桃小嘴張成O字,神情無比的震驚,以她的身手不是對付不了這些混混,但要在如此短的時間放倒四人卻很難,她不由對楚天多了幾分好奇,感覺這傢伙全身都是個謎,改天要找彭書記問問他的底細。
爛鬼想不到楚天如此強悍,但江湖人講究的就是個面子,於是親自提着砍刀殺過來,楚天右手微沉,鐵管轉了個圓圈,恰好砸中他的脖子,隨即伸腳踩住他,爛鬼疼痛難忍,強作鎮定的問道:“你,你是什麼人?”
楚天平靜的注視着他,吐字若輕:“少帥!”
爛鬼大吃一驚,忙爬了起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少帥饒命,少帥饒命!”
楚天伸手提起他,緩緩的說:“饒命可以,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們竟然肯給升哥出頭,想必跟他也是大有交情,我們有些事情想要他說明情況,其中怕少不了你們的協助,你們現在全去省委大廈門口等我。”
爛鬼忙點着頭,連聲答道:“是,是!”
楚天揮揮手,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