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迫的幫衆無奈的撿起饅頭。
但看着變了顏色的饅頭就感覺到噁心,更加不用說送進嘴裡了,所以無論老大們怎樣脅迫利誘,還是沒有人肯吃饅頭,個個都苦着臉任由老大們責罵。
楚天冷笑幾聲,俯身撿起半個饅頭,不顧骯髒就送進嘴裡咀嚼,張東平他們大驚要說些什麼卻被楚天制止,吞下兩口之後,楚天才淡淡的說:“雖然難吃了點,但都是兄弟們用血拼殺來的食物,髒點有什麼所謂?”
地方幫衆也有羞愧之意,但楚天的勇氣更讓他們從心底佩服,吃饅頭不難,但吃骯髒雨水泡過,還帶有泥沙的饅頭卻是很難,而且以楚天的地位和身份,他還做得如此自然從容,誰都知道,這是可以同生共死的主。
帥軍兄弟的腰板子也挺得筆直。
半個饅頭落肚,楚天拍着手審視各位老大。
對這些老大,楚天沒有絲毫的憐憫。在他們眼中,只有利益。
現在,這些老大們的利益受到損失了,他們才着急了,要找楚天爲他們主持公道,如果楚天真的爲他們奪回失去的場子,相信他們感激幾天就會忘記,隨即就會更加貪婪,甚至威脅帥軍擁有的利益和地盤。
所以楚天決定釜底抽薪,藉機把這些老大們端掉,扶持可以信任的新鮮血液代替,老大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天下確實沒有白吃的晚餐,唐門是頭四處亂咬人的狼,而楚天,則更是在旁虎視眈眈的猛虎,。
狼固然可怕,可老虎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楚天輕輕嘆息,冷眼掃過十幾位臉色難堪的老大,不置可否的說:“真是天大的笑話,十幾位老大剩下幾十號幫衆,還在那裡給我講究身份,從昨晚開始,你們就什麼都不是了,如果不服氣,找唐門奪回來。”
王叔心裡惱怒楚天咄咄迫人,但表面上還是禮貌的說:“少帥英明,我們確實是喪家之犬,所以前來懇請少帥爲我們做主,只要能夠幫我們奪回失去的場子,我王叔向天發誓,分十間場子給帥軍兄弟。”
其他老大也紛紛表態,把利益虛無縹緲的許給楚天。
楚天不是傻子,不會相信他們的鬼話,擡頭掃視着地方幫衆說:“出來混就要共患難,楚天把話撂在這裡,誰能夠撿起饅頭吃給我看,吃給帥軍兄弟看,我們就把他當作朋友,當作兄弟,裡面熱情款待!”
說到這裡,楚天的話鋒偏轉:“如果連這點精神都沒有,大家就滾回去,是流落街頭還是被唐門砍死,都不關帥軍的事,至於什麼作主的事情更加不用談起,東平,率領兄弟們好好監督,敢鬧事者,給我殺無赦!”
張東平恭敬的回答:“是,少帥!”
正當楚天要離去的時候,一位身材魁梧的地方幫衆擠了上來,撿起地上兩個變形的饅頭,走到帥軍兄弟的面前,豪氣萬丈的喊道:“少帥,我伍行願意吃饅頭,伍行不要榮華富貴,但要跟你們做兄弟!”
楚天掉轉過頭,平靜的望着他。
伍行見到衆人的目光望着自己,沒有絲毫的畏懼或者尷尬,拿起兩個饅頭就往嘴裡塞去,還用力的咀嚼了起來,沙子碰撞牙齒的聲音清晰可見,沒有兩分鐘,兩個污水泡過的饅頭就被他吃得乾乾淨淨,。
他俯身正要去撿第三個饅頭,楚天嘴角揚起了微笑,淡淡的說:“伍行,夠了,吃一個饅頭足於做兄弟了,你現在吃了兩個饅頭,完全可以做好兄弟了,東平,把這位兄弟領進裡面,酒肉伺候。”
張東平點點頭,熱情的拉過伍行擁抱,然後讓帥軍兄弟送他去據點吃飯,伍行的舉動刺激了不少人,地方幫衆開始騷動起來,地方老大則變得不滿起來,王叔更是憤怒的指責:“楚天,你這是變相招收我們兄弟。”
楚天踏前幾步,不甘示弱的望着他:“王叔,你已經老了,不僅沒有了光芒,連勇氣也沒有了,我給你機會卻不珍惜,如果你剛纔毫不猶豫的撿起饅頭吃下,不出三天,我就會把你失去的場子奪回來給你。”
“現在,你浪費了機會,你們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別說你們扭成繩子去抗衡唐門,那是自找死路,你說,手下的兄弟跟着你們還有什麼前途?而帥軍正是氣貫長虹,更主要的是,我楚天是可以跟兄弟共患難。”
王叔沒有說話,冷冷的盯着楚天。
楚天露出笑容,指着帥軍兄弟說:“如果我讓他們吃饅頭,沒有任何人會拒絕,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帶頭在吃,而你,卻讓手下的兄弟去撿來吃,他們怎麼可能吃呢?王叔,做老大是要拿心出來的,不是說的!”
一席話讓各位老大有些慚愧,但大家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做老大失敗,扭頭向幫衆喊道:“走!我們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我們都去投靠唐門,我就不信諾大的鄭州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十幾位老大滿臉憤怒的向外走去,但除了幾個親信跟隨他們離開,大多數幫衆都原地不動,王叔他們走出十幾米,感覺不對勁就回頭望着,見到自家幫衆有背叛的意思,忙大聲喝道:“走啊!混蛋!”
這聲斷喝竟然像是信號,原本還在遲疑的幫衆馬上撿起地上的饅頭,把嘴塞得慢慢的向帥軍兄弟靠近,張東平臉上帶着笑意,讓手下把這些地方幫衆領進去,還讓人給他們準備乾淨衣服和熱水熱食。
據點裡面的可兒依偎在楚天懷裡,宛然輕笑道:“又多了幾百號生力軍了!”
楚天輕輕的點頭,嘴角的笑意甚濃,淡淡的說:“是啊,未來的先鋒隊,只要他們記得今天的骯髒饅頭,爲了不再失去擁有的東西,他們就會努力的去拼命廝殺,看來,我吞下的半個饅頭是值得的啊!”
可兒鬆開楚天,笑道:“我去給你做早餐!”
楚天掃過牆壁上的時間,今天早上還大把事情處理,最主要是救出光子,於是說:“不吃了,這個時候,彭高峰應該在吃早餐,我就厚着臉皮去嚐嚐省委書記的早點吧,可兒,你落後幾十米暗中跟着就行了。”
可兒點點頭,幫楚天整整衣領。
彭高峰確實是在吃早餐,而且就在省委食堂的角落,這是他親民的形象,或許身份的特殊性,並沒有多少人敢過去打招呼,所以他也落得清靜,望着托盤裡面的瘦肉粥和雞蛋,還有幾片火腿肉,食慾就大開。
正當他喝了半碗粥歇息,楚天像是鬼魂般的出現他面前,還傻傻的笑着:“彭書記,你還真是難找啊,想不到堂堂省委書記,竟然躲在食堂吃早餐,究竟是人民公僕難做,還是食堂的伙食太好呢?”
彭高峰先是發愣,隨即大笑起來,他對這個才華橫溢的蘇駙馬始終都是讚許的,忙伸手招呼着說:“老弟,坐坐,我也沒想到你還真來了鄭州呢,更沒想到你會來這裡找我,對了,吃早餐沒有啊?”
楚天搖搖頭,很誠實的說:“沒有!”
彭高峰揮手叫過食堂的服務員,平和的笑道:“小張,再弄碗粥,兩個雞蛋,兩片火腿!”
服務員忙恭敬的去準備,離開的時候還瞄了楚天幾眼。
片刻之後,楚天也喝上了皮蛋瘦肉粥,兩口落肚之後,就直言不諱:
“彭書記,我來給你送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