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去一日,陽光依舊的燦爛怡人。
山中市帝臨酒店,總統套房。
楚天早早的起來舒展了一下筋骨,此刻坐在餐桌之前吃着色香味俱全的早點,天養生和孤劍一如既往的一左一右坐在其他的地方。
昨天的事情已經逐漸的平息下來,陳浩最終也被送去羊城軍區醫院治療,後者的價值有限,楚天不想在他的身上過於浪費時間和精神,能讓他低頭妥協指證殷牧已經是最大的收貨。
這樣看似沒有什麼作用,殷牧也已經跑掉,但效果還是有的,至少殷氏的人,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不敢再多做什麼,肯定覺得,華國官方已經死死的盯住他們。
當然昨夜李神州出動沒有拿下殷牧,還是有點遺憾的,楚天本欲還要利用殷牧,榨取一點東西。
不過現在人跑掉了,楚天也不會糾結,他相信驕傲自大睚眥必報的殷牧,總有一天還是會出現的,畢竟城哥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不殺掉一些人,殷牧這一生都是會不安的。
房門在此時打開,墨鏡女子走了進來,漠然的走到餐桌前坐下。
楚天把一杯牛奶推到她的面前:“蔣勝利,走了沒?”
一個多月前,蔣勝利破天荒的給楚天來了個電話,告知一個月後要到內陸給一個老朋友賀壽,逗留四五天的樣子就會離去。
起初,楚天沒有去想蔣勝利到內陸的目的,因爲後者如果有目的的話,那麼就不會那麼客氣的請示一下,當初也就答應了,恩怨這種東西,糾纏下去沒意思。
但隨後知道蔣勝利賀壽的人就是孫泰都,而且在壽宴之前還去拜訪過後者,更是在壽宴當場把蔣光頭的真跡當成賀禮送上,楚天就嗅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蔣勝利這一次來華國,依舊還是賊心不死。
墨鏡女子輕聲回道:“一個小時前他帶着衛破竹再一次的去了孫家老宅,十分鐘之前離開去了機場,一個小時後,回寶島。”
“只是走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把一個保鏢都給一柺杖敲翻在地,車都是自己開。”
楚天訝然:“當着衆人的面打保鏢,還自己開車,老蔣怎麼忽然之間那麼反常,那麼沒水準了?”
從紫荊花第一次和蔣勝利打交道開始,對於蔣勝利這個人不說很瞭解,但也算是七八分,歐陽采薇等人的死都沒有眨下眼睛的人,什麼東西還能讓他憤怒的當場打人?
楚天在腦海裡想了下,還真的沒有。
墨鏡女子端起那杯牛奶喝了一口回道:“根據密組在孫家的人來消息,蔣勝利和孫泰都在書房之內半個小時,不知道具體談了什麼,最後只聽到一聲杯子砸碎的聲音,蔣勝利就打開門帶着衛破竹離去。”
“孫泰都隨後走出來,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搖頭嘆息。”
楚天消化着墨鏡女子告知的信息,在腦海之中過濾着有用的信息,最後眼睛亮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蔣勝利這一次來內陸,祝壽是假,拉攏是真,估計他是看上孫泰都的地位和敏感的身份,想要做點什麼。”
摸摸鼻子,楚天略帶三分興趣:“只是不知道老傢伙和孫泰都說了什麼,要孫泰都做什麼,不過看來被孫泰都拒絕了,有機會的話查探一下,能讓蔣勝利憤怒的東西,絕對不會是普通的小事情,肯定是牽涉到重要事件的。”
“必要的時候,可以讓李寶國介入,孫泰都這個人雖然無權無職,但只要他活着,就是一個變數!”
墨鏡女子輕輕點頭,說道:“另外周部長告知,前些天被劫走的古物已經找到了線索,在昨夜登陸了琺國,目前在首府巴里!”
楚天努努嘴:“行動還很快,看來要去一趟歐洲了,雖然只是一批古物,但無可否認打掉它,可以讓殷氏帝國的氣焰收斂一點。”
墨鏡女子蹙眉,帶着一抹擔憂:“殷氏帝國的根基在歐洲,傳聞和黑手黨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你?”
楚天明白墨鏡女子的意思,當初和黑手黨的衝突,雖然已經壓下去,但是教父如果可以幹掉楚天的話,絕對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而殷氏和黑手黨有交情,墨鏡女子的擔心,是顯然的。
楚天溫潤一笑,寬慰着女人:“我當然知道黑手黨想要我的命,報復一下當年的事情,只是想要我死,那就要一次性,不然後果他們承擔不起,而且我也只是說說而已,現在殷勤還在深市,我也不可能跑過去啊?”
楚天話是那麼說,墨鏡女子沒有輕鬆的意思,她對楚天太瞭解了,如果真的需要打擊殷氏帝國的囂張氣焰,那麼他肯定會去琺國。
也不顧及孤劍和天養生還在房間之內,墨鏡女子伸出手握着楚天:“如果真要去,帶上我!”
楚天心裡一暖,點點頭:“好!”
與此同時,孫家老宅,獨立的小後院,還是那棵柳樹之下。
孫泰都坐在那裡,遙看着遠方,直到背後傳來了腳步聲才收回眼神轉身:“走了?”
“走了,但很生氣的樣子。”
走來的孫思茂還沒有站穩,就恭敬回道:“只是父親,蔣勝利已經不止一次的暗示你爲那邊效力,把楚天這個最大變數給幹掉,保住如今的局面,你都多番拒絕,最後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對你做什麼?而且...”
孫泰都淡淡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接過他的話說道:“而且,昨天蔣勝利送上的賀禮和那些意味深長的話,哪怕我還是一片丹心,不定也引起了上面的警惕,還不如將計就計的和蔣勝利合作,獲取更大利益?”
孫思茂愣然,隨即點頭:“對不起,父親!”
“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孫泰都毫無波動的臉上流露一點失望說道一句,走到石凳坐下緩緩道來:“雖然你說的對,但是你祖母曾經告訴過我,和什麼人打交道都可以,但千萬不要和上位者玩弄心思,他們一切都是算計到骨子裡的。”
歷經多年歲月沉浮的老人,展現出他的睿智:“孫家不動的話,那麼不管是在內陸和寶島都可以依靠祖宗的福德享受榮華,但如果一旦動了,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嗎?”
孫思茂緊皺眉頭,這是孫泰都第一次和他說這樣的事情,認真的思考一番回道:“請父親明示!”
孫泰都擡起手來在半空之中畫個圈:“結果就是,死!”
說到這裡,孫泰都沒有再繼續的說下去,孫家如今尊貴,是因爲祖宗的福德庇護,沒有幫助內陸,也沒有幫助寶島,只是作爲一種象徵存在着,但是如果選擇其中一方的話。
那麼另外一方肯定就會爲了防止意外發生,對孫家雷霆擊殺,再怎麼尊貴的過去,都抵不住上位者的錯殺一千。
穩定,大於一切,華國當朝,不只是說說而已。
孫思茂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但清楚自己的父親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微微點頭:“我以後不會再說了,只是蔣勝利走的時候很憤怒,會不會造成寶島方面對我們的態度?”
孫泰都搖搖頭,睿智的雙眼之中閃爍着光芒:“孫家哪怕再過十代,只要站穩如今的位置,沒有人可以撼動我們的榮耀,抹黑我們,對蔣勝利沒有絲毫的好處,他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這不代表蔣勝利就沒有了心思,當初能在紫荊花成爲教父人物的他,不要覺得他已經老了。”
孫思茂緊皺眉頭:“父親,難道?”
孫泰都輕輕咳嗽一聲,淡淡說道:“如果有機會可以讓自己手中的籌碼多一點,沒有人會放棄,更不要說,機會比之任何的時候都要高,給楚天去個電話吧,雖然這個小子很囂張很狂妄很不給面子。”
“但不可否認,他是蔣勝利的剋星,也是寶島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