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一次的降臨,京海沉寂在一種特殊的安靜之中。
以往大街小巷隨時都可以見到晚上出來尋歡的年輕男女這兩天都減少了很多,哪怕就是開門營業的娛樂場所也不如以前那般的火爆,所有人都沉寂在這種特殊的安靜之中,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打破這種特殊的寧靜。
因爲楚天遭遇襲擊,生死垂危,而且就是在京海,這就讓這座國際性都市每個人都緊繃着一根弦,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成爲帥軍和國安出氣的對象。
而被國安和帥軍特殊照顧的琺國駐京海大使館,今晚卻是特別的安靜詭異,甚至門口的保安都好像無所事事一般坐在保安亭之內,買了一點小酒四個人坐在裡面喝着,一切都違反常態,讓包圍的國安成員都皺起眉頭。
只能是在心裡嘀咕他們是踐行飯,古代犯人死之前,都會吃的一頓飯!
九點鐘已經過去,大使館之內一些地方的燈光都已經熄滅,深夜即將來臨之前,那種沉悶比之開始的時候還要濃厚了一點,大使館殷素素住所的後院之中,連日來女人都在這裡安靜的坐着,如水平靜。
殷雷站在一旁,保持着恭敬的態勢,殷素素這兩天來的手段和在毫無所獲的情況下洞察寶島陰謀,無一不讓殷雷佩服,只是他不知道,殷素素的內心隱藏着對他的殺機。
清冷的女人纖細的手指歡快得跳動着,偶爾的看向夜空,時而的嘴角掠過一抹淡淡笑容:“你說,會是什麼結果?”
“血流成河!”殷雷知道殷素素問的是什麼,沒有絲毫遲疑的回道:“因爲他們都是殷氏最精銳的成員,區區蔣勝利,不足爲道!”
殷素素掠過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有表露出殷雷那種自信,反而有另外的一種看法:“蔣勝利可以成爲寶島的重要人物,更是在米國白屋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不要小看這個人,能扶持衛破竹這樣的人執掌竹聯幫,就能看出來他的能力和魄力。”
“今晚行動,殷氏要的只是和寶島對話的時候籌碼多一點,硬氣一點,殺人只是次要的,我們要的是,威懾!”
在得到確切的證據,那些人來自於寶島,還是蔣勝利暗中培養的人,殷素素就把這個消息傳回去歐洲,讓她那高高在上的父親來決斷這一切,至於結果如何,殷素素不會去考慮,因爲不是她下的決定。
殷雷自信殷氏精銳今夜的襲擊可以讓蔣氏花園血流成河,哪怕就是她那父親也是這樣的想法,拿一個下午認真研究過蔣勝利的女人知道,今夜,殷氏未必會得到好處。
最終還是要擺到檯面上來扯淡的。
殷雷眉頭輕輕一皺,很不習慣殷素素這種對殷氏似乎不看重的態度,但沒有多想其他,只當殷素素是經歷過楚天的事情之後,更加的謹慎,不會隨意的去看輕敵人。
偏轉話鋒:“行動估計很快就開始,我們需不需要做點什麼,這件事情寶島陰了我們一把,但三百多人終究是死在華國的手中,要不要對話華國高層?”
“愚蠢!”殷素素臉色一冷毫不客氣的拋出兩個字。
無視殷雷難看的臉色,殷素素冷哼一聲:“雖然是寶島的無恥行爲讓我們被殺戮了三百多人,按道理華國應該給我們道歉和賠償,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情,楚天一人的命,哪怕就是一萬個殷氏成員的死,都比不上。”
嘴角勾起一抹譏嘲:“不然,你覺得我父親爲什麼要下令給寶島教訓?無非也是爲了擺明殷氏的態度,因爲楚天若死,對我們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還能撇清一下殷氏的立場,何樂而不爲,所以雷叔不要再去想追究華國的誤殺,這筆賬從寶島找回來就足矣。”
清冷的女人不缺乏她的聰明:“雖然如今的華國看似平靜,但是要清楚如果楚天一旦確定死亡的話,那麼不單止華國,就是世界都要產生動亂,歐洲帥軍和大陸帥軍還有唐門,會撕碎一切居心叵測的人,宣泄他們的憤怒,安靜處之華國態度,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也是必須那麼做的。”
殷素素的解釋,讓殷雷因爲殷素素話語的惱怒緩和了一些,只是想到楚天此刻生命垂危,殷雷心裡還是有點想法的:“楚天就是一個小強,這次難得大意遭遇這樣的事情,爲何不想辦法讓他就這樣的死去?”
“我相信只要楚天死去,會有很多人和我們一樣開心,華國和那些勢力的確很強大,但和世界比起來,似乎還差了一點吧?”
知道殷雷殺楚天的心不死,目的也是想要洗去那一夜被抓住的屈辱,殷素素不置可否的一笑:“雷叔,你的話我不否認是錯的,華國和楚天旗下勢力相比世界太渺小,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幾個勢力敢獨一抗衡?”
嘴角勾起一抹戲謔之意:“你又能保證,全世界和楚天有仇的勢力,都會聯合在一起?”意味深長的補充一句:“不會,那個時候他們只會是坐山觀虎鬥,反正楚天已經死了,他們哪裡還會做多餘的事情耗損本身實力?”
“所以我再一次提醒,最好打消你的念頭,歐洲方面盯着我們家族的人,可是還是有的。”
殷雷心有不甘,但如今殷素素被賦予了最高權力,就是殷勤都要聽從殷素素的安排,殷雷有心趁着楚天這個時候殺死他,但殷素素不點頭,他也不敢貿然的行動。
殷素素眼角掠過殷雷,隱藏了那抹殺機,程歡的死狀她至今都無法忘記,那個最愛她的男人是死在殷雷的手裡,殷素素雖然不會因此愛上程歡,但是爲他報仇,記住殷雷的所作所爲,還是可以做到的。
深夜十一點,萬物逐漸靜謐,唯有微風吹拂,以及道路之上慢慢減少的車輛,讓京海的夜色,多了幾分柔和安靜。
軍區醫院,從楚天住進來那天起就荷槍實彈的護衛着,楚天的病房也獨佔一個樓層,沒有主治醫生的批准,還有二號令的批准,哪怕就是京海市委書記凌天都不能上到那層樓,荷槍實彈的三十個士兵,駐守在樓梯口和電梯,防止一切的意外發生。
同時樓道之內,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可見楚天在華國如今的地位。
那間安靜的病房之中,楚天看着面前擺放着的一個放滿了冰的小箱子,這是一個恆溫的設備,假裝重傷的他目光帶着一抹沉思,看着其中的一根冰凍起來的針筒,那是當初從王陵之中白色怪物的身上提取的。
當時主刀醫生到來,楚天沒有帶在身邊,趁着這個安靜的時候,楚天讓薛痕從水榭花都把東西取過來:“找一個可靠機靈的人把這東西送到京城,同時告知主刀醫生回返京城,研究一下這個東西能否找出一點對我們有利的東西來。”
當時王陵之下,黑色毛髮的怪物都強大無比,需要槍械這些不斷的轟擊才能打死,白色怪物更是刀槍不入,只有眼睛一處弱點,楚天心裡就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遺憾的是當時人太多,不然黃色怪物的血液纔是好東西,只是可惜最後完全腐化,周龍劍想帶回去研究都毫無辦法。
薛痕不解楚天爲什麼要那麼做,但是點點頭:“等等我就去辦,現在殷氏已經查到了那些襲殺的人是竹聯幫陳泰山時期暗中培養,受命於蔣勝利的人,而且在歐洲已經聯合了龐大的資金,我們是否需要插手?”
“插手是自然的,但那筆資金只是威懾,不會動用的。”楚天溫潤一笑,帶着玩味之意:“這就好像核彈,沒有發出去之前放在那裡,可以硬邦邦的和別人對話,但是放出去之後,那種心靈上的威懾也就不存在,也就不過如此而已,所以那筆資金不需要去考慮,只是擺設而已。”
“再者,米國的戰略意義也不允許歐洲方面做出這樣的事情,寶島要是經濟被整垮掉,就意味着要接受大陸的援助,最次米國也要投入龐大的資金,那就有悖初衷,牽制華國發展腳步的計劃,也就喪失了意義。”
薛痕微微點頭:“難道就接受殷氏給予的資料,就這樣算了?”
楚天目光掠過精光:“怎麼能就這樣算了,那不是枉費我的一番心思?”
手指揮動:“發一條消息給方晴,讓她可以啓動那批人做事了,殷氏今天晚上必然會有行動,資金只是威懾不會動用,今晚必定會有重頭戲增加籌碼,如此良辰美景可以渾水摸魚,我怎麼能輕易的放過?”
薛痕促狹着雙眼,微微點頭:“等等我就去安排,那你怎麼辦,對外界的報告你現在還在危險期,要明天下午才能知道是否度過,到時候如何對外界宣佈?”
“不着急!”楚天早已經做好了打算,所以不擔心這個問題:“今晚來點猛料,殷氏所謂的增加籌碼會變成一次流血衝突,我至少有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恢復我的槍傷啊,槍傷好了,處理了殷勤,我再和蔣勝利吹吹牛,去寶島交流兩地友好,多偉大?”
薛痕不是一個喜歡笑的人,但聽到楚天最後的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兩地友好交流,還偉大?你怎麼越來越無賴了?”
楚天微微一笑:“做人,何必太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