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若無其事的收回手:“你醒了?”
方寒皺眉:“你怎麼來了?”
“我就不能來?!”李棠沒好氣:“手機關機,宿舍不在,課不上,誰知道你出什麼事了!”
李棠到處找,最後實在沒辦法,來找周小釵。
李棠道:“瘟雞似的,怎麼了?”
“沒什麼。”方寒搖頭。
李棠咬着紅脣,惱怒的瞪着他。
敲門聲響,周小釵端着一碗粥進來,散發着清香,清香中夾雜一絲苦味。
方寒肚子頓時發出咕嘟響。
周小釵坐到牀前,抿嘴笑道:“餓壞了吧?慢點兒喝,有點兒熱。”
她舀一勺,吹了吹氣,送到方寒嘴前。
方寒苦笑,伸出手:“師母,不用這樣,我自己來吧。”
周小釵身子一扭閃開,嗔道:“別動!”
她又舀一小勺吹了吹送到他嘴邊,道:“你那急脾氣非要一口氣喝光!”
方寒苦笑道:“我慢一點兒就是了!”
“少囉嗦,張嘴!”周小釵又送一勺過來。
方寒無奈的張嘴喝下。
這粥香中帶苦,很是爽口,他看不清裡面都有什麼,有菜有肉有海鮮,還有人蔘。
“周姐,我來吧!”李棠道。
“好。”周小釵笑道:“慢慢喂,別燙着他。”
李棠接過碗與勺,坐到方寒跟前。
幽香撲面而來,方寒苦笑道:“真不用這樣的。”
“好啦,我不做燈泡,做飯了!……李棠別走,睡妙妙的房間。”周小釵說完便離開。
李棠舀起一勺放到紅脣邊,輕輕吹氣,再送到方寒嘴前。
方寒挪開目光,不敢看她誘人紅脣,道:“真不用這樣的。”
“我是你女朋友,害什麼羞!”李棠白他一眼。
“好吧。”方寒不再推辭。
屋裡很安靜,李棠動作輕柔,神情專注,眼波盈盈流轉,美豔不可方物,方寒生出摟她入懷的衝動。
他忙想像夢中那些慘烈場面,壓下情動。
一碗粥很快見底,李棠收了碗,打量他一番,滿意的點點頭:“有點兒血色了!……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真沒什麼,就是練功累的。”方寒搖頭。
“真的?”李棠懷疑的盯着他眼,想看出真假。
她知道方寒沉穩冷靜,行事謹慎,很能剋制自己,照理說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她手機響了。
她接通後說了兩句,扭頭對他道:“王瑩她們也要過來看你。”
“不用了。”方寒搖頭,李棠剛要說話,無奈的放下手機:“掛了,她倒是心急。”
“這麼晚了,我又不是什麼大病,沒必要。”
“掛了我電話,算啦,來就來吧。”
“我睡一會,你跟師母說一聲。”方寒又覺得昏沉,吃力的挪動身子想躺下,李棠忙探手扶他,哼道:“你也有今天!”
方寒給她的印象是看着削瘦,但力大無窮,矯健渾雄,好像天塌下來也能頂住,從沒想象過他虛弱的樣子。
方寒躺下閉上眼,努力壓制心中情動波瀾。
李棠白他一眼,帶着碗勺輕手輕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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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昏沉沉睡過去,待醒來時,李棠宿舍四人都在,笑眯眯看着他,柔和燈光下個個美如花。
“醒了?”李棠上前看看他。
方寒道:“我睡了多久?”
“兩小時。”
王瑩湊過來:“方寒,你真病啦?”
她對方寒的印象跟李棠差不多,強壯無比,竟也會有這麼虛弱的時候,很好奇到底練什麼功傷了自己。
方寒苦笑:“不過累了,不用勞師動衆的。”
宋玉雅皺眉道:“你傷得不輕。”
羅亞男緊咬櫻脣凝視他,眼波閃爍,一言不發。
方寒笑道:“大夥都吃過飯了麼?”
“周姐說要等你呢。”李棠道。
方寒道:“那開飯吧。”
他說着起身,李棠忙扶他,幫他坐起來,蹲下幫他穿上鞋,王瑩笑道:“李棠你這個女朋友合格了!”
羅亞男也上前扶他,兩女一左一右攙着他,宋玉雅搖搖頭。
方寒虛弱,自己走還真吃力,不過兩女攙着,他省力了,卻渾身彆扭。
宋玉雅哼道:“左擁右抱,豔福不淺!”
羅亞男紅了臉,卻沒鬆手,李棠哼道:“宋姐,你不幫忙也罷,別說風涼話行不行!”
王瑩撲哧一下笑了,衝方寒擠擠眼。
宋玉雅搖搖頭不說話了。
兩女扶着他出了房間,下樓來到大廳,周小釵與沈曉欣正在說話,看他們下來,周小釵笑道:“醒了?……好些了嗎?”
方寒笑着點頭:“師母,大夥先吃就是了。”
“開飯!”周小釵笑道。
衆女鋪桌子的鋪桌子,拿碗筷的,端菜的,捧湯的,眨眼功夫擺好一桌飯菜,色香味俱全。
李棠坐他身邊,不時幫忙挑一些菜過來,他吃飯的速度大緩,看得周小釵暗自憐惜,多麼生龍活虎的一個人,現在弱不禁風。
吃過飯,大夥在一塊兒看電視,客廳的電視有一人多高,畫面清晰,活像真人在眼前。
他看了幾眼就覺得累,李棠與羅亞男扶他回房間,羅亞男退出來,只剩下李棠陪着他。
李棠平時冷豔,此時卻很溫柔,方寒暗自無奈嘆息,這麼下去,自己真要擋不住了。
————
隨後一個星期,他呆在葛家調養身體,周小釵請一個名中醫給方寒開了調理的方子,京師有人送來珍貴藥材。
李棠一直陪着他,極盡細心與溫柔。
方寒不停往下陷,又努力的掙扎,慧劍連揮,情絲越來越難斬斷。
他堅持了六天,無奈使了絕招,與李棠吵架,氣走了她,這纔算寧靜下來,開始修煉龍息術與伏龍樁。
伏龍樁練精化氣,讓藥力一絲不浪費,充分吸收,龍息術吸攝這些藥力,增強身體。
十天後他恢復,破而後立,得益於大量的珍貴藥材,他更上一層樓,身體更強橫。
星期六清晨,他練完伏龍樁與龍息術下來吃飯,周小釵今天有一個會議,早早做完飯就走了,只有葛思壯與他吃飯。
葛思壯呼嚕嚕喝完一碗粥,擡頭道:“方寒,今天隨我去軍營!……打靶!”
“我好像不是這塊料。”方寒道。
他強大的精神與身體好像無益於精準,好像沒什麼天賦,射手是講天賦的。
“你底子好,慢慢能練出來。”
“師父,我練射擊沒用吧?”
“武功再好也怕槍,怎麼沒用?”葛思壯哼道:“多一門防身的本事,將來說不定會派上用場!……趁着我還在,把你的槍法練出來!”
“師父要調走?”方寒一怔。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師父早晚會升官,早晚要調走。
葛思壯道:“這次的事影響挺大,我會升一升。”
“什麼時候?”
“估計要年底。”葛思壯搖頭道:“到底升到哪一步,現在不好說。”
“恭喜師父。”方寒笑道:“師父要調哪兒?”
“可能要回京了。”葛思壯道:“要不要轉去京師上大學?”
方寒笑道:“還是算了,反正離着也不遠,我隨時可以去看師父。”
“那倒也是。”葛思壯點點頭:“還有兩三個月,爭取把你的射擊練好!”
“好!”方寒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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